《姐姐的守護者》是美國小說家茱蒂皮考特(Jodi Picoult) 於2004年出版的一本探討倫理的小說,並於2009年被翻拍成電影。十幾年過去依然是少數能將科學倫理與親情羈絆緊密結合的書。
故事中,十三歲的安娜費茲傑羅的出生,是母親莎拉為了拯救罹患白血病的姐姐凱特而透過醫學科技製造的完美基因配對胎兒。從小,只要姐姐一出狀況,安娜就必須跟著進到醫院,捐出幹細胞、臍帶血和骨髓等一切能幫助姐姐維繫生命的身體一部分,宛如凱特的醫藥箱,是凱特生命的一部分。
即便凱特的疾病像顆未爆彈,讓原該和樂的家庭蒙上一層不安的陰影,兩姐妹依然相互扶持的長大了,身為孩子、渴望幫助姐姐的安娜也漸漸習慣自己的備用藥庫身分。直至姐姐的腎臟因併發症而衰竭,需要安娜作腎臟捐贈時,安娜終於受不了自己為了別人而活這種荒謬的存在,因而決定找律師控告父母侵害了自己的身體使用權,並向法庭申請解除父母對自己的醫療監管權。
這樣的控告令為了凱特傾盡一切的莎拉難以接受,也無法理解安娜行動背後的想法,在凱特的健康堪慮之下,安娜和莎拉就這麼在法庭槓上了。對安娜而言,她究竟應該起身維護自己的權益,還是勉為其難地成全親情?十三歲的女孩又是否能夠在這團壓倒性的紛擾下堅持到最後?
母女三人之外,談談角色設計
書中作者並未使用常見的第一或第三人稱敘述劇情,而是讓各國角色輪流在各國篇章說著自己的故事,看似毫不相干,最終卻總能匯集凝聚,帶給觀眾一個更完整的閱讀體驗。
除了母親莎拉之外,另一個讓筆者印象深刻的角色是離經叛道的二哥傑西。故事中的每個家庭成員都在莎拉的要求下過著以凱特為核心的生活,父母提供凱特醫療與照護、安娜則是藥糧的存在,傑西長久以來都對生病的凱特懷有深深的無力感,覺得自己總是幫不上忙,又得不到父母的關愛,便以四處縱火作為走投無路的發洩方式。
《姐姐的守護者》傳達的意念除了那些生死議題等等,角色設計上也告訴我們,即便彼此相愛,家庭也不會永遠幸福,家庭的基礎並不是愛,而是同理。
電影 vs 原著-結尾比較
書中安娜雖然打贏了官司,卻出車禍腦死,順理成章的把腎捐給姐姐凱特,這象徵著一切又回到最初,只是物是人非,有些事再也回不去了。然而這樣的結尾過於戲劇化,不為讀者所接受,所以電影美化了家人的情誼,讓凱特死去並永遠守護這個家。
這樣的結局看似合理多了,但也代表著我們總習慣讓疾病者死去,成為被追悔的對象甚至成為家人的心靈慰藉,彷彿他們死不足惜,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也許安娜死去會讓人悲憤叫屈,然而這樣的設計有更多意義值得我們深思,即便她的生命是精心設計而來的,家人之間的情感一旦建立,便是長久難以抹滅之事了。
相關議題
基因工程一直備受道德倫理爭議,《姊姊的守護者》其中的「胚胎幹細胞」研究,更多次引起了歐美社會各界的廣泛爭論和關注。基本上,「胚胎幹細胞」對於現在不少的不治之症確實有很大的幫助,患有帕金森氏症的「回到未來三部曲」男主角米高福克斯與知名影星布萊德彼特等人都不停地為這項技術奔走,但在同時也有另一票人是持反對意見的,他們認為每一個人都曾經是那麼一個小小的胚胎,負有生命的胚胎又怎麼能做醫療或科學研究呢?
故事中,莎拉為了挽救罹患罕見白血病的女兒凱特,接受醫生的建議,通過基因排列的篩選,培育出健康的胚胎,製造了試管嬰兒。而這個案例,就有著上述的典型問題,因為在篩選所需的胚胎同時,大量淘汰的胚胎被拋棄,直接造成有生命的嬰兒胚胎死亡,那麼跟墮胎的性質有何差別呢?也是一個生命在未孕育完成之前就被抹殺,為了一個生命而抹殺其他生命的可能,這樣符合道德規範嗎?生命的價值又如何衡量呢?隨著闡述家人間的情感糾葛,作者亦將這個隱藏的議題埋於字裡行間,給讀者留下一場精彩的生命思辨。
責任編輯:詹博穎 核稿編輯:劉家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