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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性閱讀的《女神自助餐》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劉芷妤所著的《女神自助餐》無疑是去年造成文化界轟動的書目之一,無論是書頁中句句血淚煉成了女性實際體驗到的修羅場,或是創作過程中文壇大老疑似逾矩的剽竊風暴,都讓此書得到龐大且重要的關注聲浪,那關乎於文化場域中的權力傾軋、關乎於這世界如何對待「另一個性別」、關乎於人應當如何和另外一個人相處的細緻探問,這些都成為了閱讀《女神自助餐》沉甸卻重要的前情提要。因此,讀者身分也成為文本內容之外的探討脈絡,女性與男性所看見的角度差異,甚至有可能成為問題的關鍵線索,我所好奇的,正是我以男性閱讀視角所產生的盲點或焦點。
《女神自助餐》/劉芷妤著/逗點文創出版
應該與不應該之間的迷宮
  《女神》一書最讓人疙瘩的,是徹底寫活了平時橫豎躺在報紙議論中的女性困境,並不只是單純條列式舉出女性不能做的事,也不若鄉民任意開砲嗆聲女性應該做的事,所謂困境鮮活甚至長出牙爪,便來自於女性不能做和應該做的事之間毫無縫隙,那幾乎是緊密咬合般的、咬住了女性生命。〈靠北克莉絲汀〉中應該疼愛自己女兒的母親、不應該疼愛媳婦的婆婆;〈嫦娥應悔〉裡應該警戒司機的油膩關心、不應該求援以避嫌創造工具人的嫦娥;〈別人的孩子〉裡玉階不應該流出歇斯底里的眼淚,應該真情流露的眼淚卻怎麼樣也無法存在。
「不同的性別,會產出不同的體液;有的體液乍看任何生理性別都一樣,但卻還是會因為性別,產生社會學上的鴻溝。」
  肥胖、眼淚、服裝、聲音、情緒、親屬關係……這些中性字詞加上女性所有格轉瞬間變得更為複雜:女性的肥胖不只是生理性現象,更影響了她於社會中的生存空間(如〈荔枝使用說明〉裡過肉的隸芝被選擇性忽略某些部位)、女性的眼淚總是被視為情緒化而非正常情感釋放、女性的服裝隱含著鼓勵暴露及嶄露曲線的需求,凡此種種,「女性的」儼然成為一種枷鎖,原先廣袤寬闊的字詞再不能盡情揮灑,相對於男性本然,女性沿用各種詞彙時會碰到更多的指點及限制,應該與不應該之間的曲折蜿蜒成為一座迷宮,中間可供行走不被非議的空間如此窄小,出口,竟然取決於另一位男人的口。
  譬若〈嫦娥應悔〉裡跑來瑜珈教室胡鬧的老公一眾,當女性不合乎他們腦中印模出來的形象,男性(或者是服膺於父權體系中的女性)的各種諷刺言語變連番出籠、不打不會乖、幾歲了還不要臉云者。男人的口給出話語,隨意召喚街巷亂語的俗濫權威,女性大多必須符合男性理想中的評價,才能夠從他們的口中逃出生天。
  當然,小說有些過度聚焦與渲染,讓這些話語音量最大化,可在誇張效果背後,毋寧也是映射了社會上的確存在著這樣的聲音,被視為正常的閒談閒語潛藏在各種場域之中。所以,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在我們確實發現了這些壓迫之後,人們能以怎麼樣的形式脫逃於這座巨大迷宮?去面對溶於虛空、卻無所不在的聲音?
對抗的兩種可能
  面對始終處於弱勢的女性族群,《女神》重點敘寫了兩位可能可以突破框架、傳統意義上的女強人形象,分別是〈在河之州〉中四十二歲的女性主義講師篠若,以及同名短篇〈女神自助餐〉中做事果斷俐落、工作能力強大的創意總監雅典娜。客觀條件上,她們都待在各自領域的高位,有著令人羨煞的學識經歷和外在形象,可是盡管如此,她們仍舊有著與社會體系相衝突的難處,闡明了反抗的兩種途徑,同時,卻也都隱約透露了徒勞的無力感受。
  篠若表面上選擇直接反叛於父權體系的價值觀,她在大學開課,向許多學生宣揚女性必須要有自主意識、必須擺脫男性為主的凝視及規範,必須有女性自己的思維方式。但落筆場景卻諷刺的擺在她與男學生纏綿後的早晨,描述篠若無可避免的衰老肉體、無法遏止增生的皺紋,以及焦慮對方看到這張素顏老臉後的直接反應會是什麼,無論是憐愛安慰或是逃避敷衍都讓她無比害怕。
  「她才終於發現最大的壓迫不是不懂得追求平等,而是懂了以後卻還是不能自外於這些競爭遊戲,在每一個細項裡都身不由己地追求五星好評。」這裡的靈肉矛盾(甚至還已經是老肉)極為殘忍,篠若的價值觀念不斷衝突拉扯,裡頭既有女性主義抗衡於父權的對錯拉扯、和學生上床的隱約背德,以及厭惡自我矛盾虛偽的叨絮懷疑。反叛最終的命運是慘遭收編,甚至連讀過女性主義都可以化約成標籤,繼續在以男性聲音為主的婚姻市場中待價而沽,她的故事終於早餐店後的一條小水溝,收得漂亮而哀傷:原來這不過就是年過四十歲的女性主義,像大部分的革命殘軍一般,不值一提。
  若反叛不成,那篡位是否可以成功呢?依循著體制內的升遷,靠卓越的工作能力打破玻璃天花板,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符合最直觀的人生勝利組定義,女性是否就能夠翻轉於此間壓制了呢?愛開黃腔、事業成功、個性乾脆的雅典娜在廣告組中是令人景仰的前輩,但她內心卻也煩惱著另一個女性包袱──家庭,和前夫經由不合意性交開始的婚姻,自己到底算不算是同意了?並未大聲張揚,因為不想坐實受害者的位置、不願成為那楚楚可憐的軟弱剪影,這背後隱含的邏輯是女性通常甘於作為受害者的傳統認知,她反而為了不要讓自己軟弱而軟弱了,因為她時刻在乎著,要讓自己逃離於那樣的困惑甚至是傷痛,而那樣的傷口卻無法完全癒合。
  反叛的篠若,篡位的雅典娜,無論選擇什麼道路,她們仍然無法自外於這座大型攝影棚之外,還是有某種東西逼迫她們逃離、迫使她們接受,進而讓這兩種對抗都顯得蒼白淡薄。
男性除了觀看之外的努力
  老實說,以一個生理男性讀者而言,書中許多情節都與我自身存在著距離,因為被批判的男性比較不會是這類文學社科書籍的受眾,相對靠近女性主義的男性定位就顯得有些尷尬,一方面位置不近不遠,僅是剛好知道卻無法感同身受的安全範圍,畢竟那些穿出紙頁的鋒利言語從不曾割劃己身,這樣的辯護便少去了力道;另一方面,就算何其清晰詳細知道了女性的傷痛,我們所能做的除了不要成為加害者之外,更急迫的意義在哪裡?難道必須海巡千里去揪出每個擁有同樣性別、同樣代稱的其餘不妥男性嗎?
  始終被這個位置所困擾,於是自己稍微做了整理,上述問題若再更聚焦一些,或許可以理解成:個體男性如何面對上述廣大無邊際的男性聲音?那些聲音暗示包括了品頭論足的閒談閒語、女性應該怎麼樣的命令語句,當然,也囊括了標準男性的幻象宣揚。重點在於:我在這幾種聲音之中處於什麼樣的狀態?是何種關係?是推波助瀾或者是規避忽視、是義正嚴詞還是假面虛應?隸屬個體、獨立的男性的確不同於總體性、概念上的男性,但我們身在其中,無可避免的會被塑造及影響,首先要解析清楚自己在其中對各個領域聲音的接受狀態,我們才得以展開下一步。回過頭來,這僅是一次不具強制力的呼籲,這事非常困難,它要求各種情境下不同的實踐的細節,必須始終保持著誠實,對自己誠實,也對我所看見的所有女性誠實,但若男性能充分區分自我與外在男性聲音的差異,或許就能重新定義那始終存在著的、橫亙已久的霸權傳統。
  女性主義來到第二章節,大部分人都知道理論書中的概念是什麼,重點遂從推廣、傳播轉而開始深化及論戰,倡議者應當如何處理標語下的塗鴉、嘲諷和反轉,那未必是扭曲,而是試圖從政治正確和反政治正確的狹隘縫隙中脫逃,能在情感和論證上有精準平衡、打動大部分的心靈的完美論述,我認為這會是性別翻轉未來最麻煩的難點之一:溫和或激進、行動或言語、正確或錯誤,人的二元標籤終將漫漶,我們要怎麼在難以定錨的心靈海況中避免觸上冒犯的暗礁?無論男女,渴望抵達遠方總是航程艱困,遺憾又幸運的是,我們都在同一條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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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文學、歷史、哲學、社科的種種思考,試圖從堆疊的文字中找到需要被思考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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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內果卻是試圖推翻這座人類歷史、記憶、行為核心的紀念碑,要讓傳統時間序列在此消融,連帶雕刻其上的人文意義也都轉瞬陳舊,我們必須尋找新的時間形式。那是銀河中纏繞的白色麵條,是無數次早已行經過的軌跡,過去、現在、未來總是重合於一點。
〈畫下那一刻〉,是我書中最喜歡的篇章。回扣標題,觀看似乎就是切割出一方結界,在裡頭,你可以保留當下、確認時間以可掌握的速度消失,一秒、一秒,然一旦離開,「眼前所見之物其實向來都是無法複製的瞬間相遇」,都只是偶然於世界角落中浮現。
原來人在時間中所留下的,也僅是一圈空蕩輪廓,從沒有誰能把握留存什麼,我們最為獨特的部分反倒如拼圖般切分,掌握在他人的記憶裡。換句話說,讓人得以永恆延續、不可替代的那層殊異性是由另一群愛你的人所賦予,群己鏈結不斷延伸下去,進而讓每個人都能在人際網中確知自己是不能被複製的,獨一無二的「我」。
接近無限透明的藍色,出現在書中最末,那是一塊龍口袋裡的玻璃碎片。晨曦街道,離開莉莉家後,龍透過玻璃看出去的街景有一道稜線,「希望自己身上也能夠映出這和緩的白色起伏。我希望也能夠讓別人看到映在我身上的優美起伏」,收在一處類文藝電影的長鏡頭,龍知道他的「什麼」是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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