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散步。在巷弄裡,看到一棟公寓外牆上釘著一塊長方形的壓克力看板。白底紅字寫著:「收驚梅」。
應該是一位名喚阿梅的仙師媽(靈媒),在幫被煞到的小孩施行收驚這種古老的巫術療法。
「現在還有人在收驚嗎?」妻子好奇問。
「應該有吧!」我隨口回答。
想起小時候,鄰居有個小孩經常夜哭,他母親就帶著他穿的衣服去請仙師媽作法、收驚,也不知效果如何?但現在的母親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會帶孩子去看小兒科吧?不過有這樣的招牌,就表示還有這一類的需求。
小時候,收驚、仙師媽就跟神明附體、乩童一樣,讓我訝異,覺得在這個平庸、無趣的世界外,似乎還有另一個神秘、深奧的世界。但在有了些見識,曉得它跟原始民族對某人剪下的毛髮、指甲施咒,想讓對方生病一樣,都屬於交感巫術後,它就失去了神秘感與深奧性,而且還變成一種迷信。
人類學家說,交感巫術來自古老的魔法思想:「原來彼此接觸的東西,在分離之後仍能相互作用。」對小孩子穿過的衣服施展法力,就能在小孩身上發會作用(治好他的病,或知道失蹤的他現在在哪裡)。這顯然是一種迷信。
後來讀到一則報導:有記者問一九七三年諾貝爾物理獎得主約瑟福森:「你相信一隻北極熊跳入北極海,會造成法國南部一輛火車的爆炸嗎?」
約瑟福森說他無法預期這種事的發生,但也沒有人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因為量子物理學的「貝爾定理」認為,一個物理體系分裂為二後,它們之間仍然會存在某種關聯性。如果那隻北極熊和那輛法國火車,過去屬於同一個體系,那北極熊的行為就有可能影響那輛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