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國小有的辯論比賽,到現在也仍舊不曉得為何會有辯論比賽,當時為了公平起見,採用了班級輪流抽籤,確認交換班級後到不同班級去辯論,運氣好一點可能會待在自己的班上,但機率相對來說很低,以當時我們的班級數大約有三四十班,基本上就是打散,主題一樣,看抽到正方或是反方去做事前準備和自己寫稿子。
其實不管正反主題,自己跟大部分隊友幾乎都是在背稿,自己幾乎是那種完全沒有鬥志的人,從小就可以顯而易見自己很無比較之心,總是抱著一種能混就混的心態。
辯論比賽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最大的壓力便是要克服陌生,加上硬性規定全班都要參加所以也默默參加了幾次,直到有一次,已經參加過數次的我,當時一樣的輪到我來講述論點的時刻,不知道是否我排在最後順位的關係,只知道眼看旁邊人一個一個說完就要輪到自己了,那樣的心情一點一滴的像是有一顆會膨脹的石頭壓著我的心,如排山倒海的壓力襲來,還記得當我一站起來,突然感受到這班級每一個陌生的人的表情看起來,都讓我非常驚恐,且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直到介紹完自己的當下,瞬間天旋地轉,彷彿是地震但大家卻沒事的看著我,一時之間,我自己完全站不穩,覺得地板在傾斜,幾乎無法好好的站立,趕緊扶著身前書桌,大吸了好幾口氣,當下安靜了好一陣子的我才完全回過神來,大家仍等著我發言,暈眩的反應嚴重的影響了我,後面幾乎是脫稿演出,完全不知自己在說什麼,長達要十分鐘的講詞,我縮短了幾分鐘內草草結束。
不過似乎大家也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大概只覺得我就是緊張忘詞而已。後來詢問了一位同學的意見,如何克服上台,他很輕鬆地說把大家當成石頭就好了,對著石頭講話不難吧,我嘗試過,可自己還是無法掌握他所說的當成石頭,最簡單的還是隨便找幾個看起來無害的人,然後隨意的換這幾個不同人的額頭,當成眼神的定點繼續說,畢竟有些看起來就是最精明的人,千萬不要盯著他看,因為這樣的人真的會舉手反問,畢竟這是辯論比賽中我第一最害怕的事情,回答觀眾問題,簡直就是背稿的我死穴。
後來,長大了,經過了好久的社會打滾,站上台也不會暈了,能力應該就是這樣磨練來的,想也奇妙,孩子的自己總覺得困難,可一旦跨過去了卻彷彿痛苦都消失了一般,成長就是這樣子,會讓自己意外,也會讓自己成長。
相反地,出了社會來說,上台發表或是報告其實嚴格來說都不難,準備的資料足夠之餘,其實腦袋也大概有相當比例的資訊量可以慢慢說。想一想若以上台的部分來比較,最辛苦也最容易失控的應該是屬尾牙春酒這類的主持了,儘管同樣都是上台,這種主持人的身分壓力幾乎超過其他上台的許多倍,若能順利完成不要延遲太多其實都算好,最怕的是玩遊戲遇到不合群的,或是搶著當舞台焦點的同事主管或甚至是老闆們,尤其是喝醉,喝醉後幾乎可以看到最人性面的醜態百出,卻又讓人好氣又好笑,在當過主持人之一的我,真的感受到人家說得台下十年功,尤其要控制一群喝醉智力EQ各樣退化的大小孩,簡直也想將自己一起灌醉一起瘋算了。
也發現好多人,喝了酒之後都會變得像孩子一樣,其實有部分是蠻可愛的,玩遊戲都會特別認真也相當大聲,搶錢也搶的比誰都還狠,也很會抓別人犯規。就連有些平常以為正經八百的人都會稍微變的軟軟的,比較有親近感。
想一想。
或許每一個人都不想成為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