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ear

今天晨起懶得出門買早餐，也想繼續煲劇，於是泡了杯咖啡，加上一顆蛋黃酥，擺在客廳的小茶几上，邊看電視邊吃早餐。

看完一集節目，桌上的月餅屑屑掉滿地，抽了張衛生紙擦拭。都怪自己偷懶，不規規矩矩地在餐桌上吃東西。

我拿出吸塵器，準備消滅它。順手拍了拍沙發，試圖將掉到沙發上的細屑掃下來，準備清理。右手伸進沙發下，拉出了幾根頭髮，還摸到前幾天蛋炒飯的飯粒。低著頭的時候，不經意看向沙發扶手跟椅面的隙縫中，卡著一小陀毛茸茸的東西。

偏著頭想了下，該用個什麼細細扁扁的工具來清理呢？名片吧！桌上一堆在超市拿回來的名片，髒了也就丟了，省事。

將名片插進沙發扶手跟椅面的溝縫中，再往外拉扯。接著，一坨不知道卡了多久的頭髮跟灰塵被拉了出來，看著有點噁心。

我覺得好像不怎麼徹底，更深的地方一定還卡著東西。既然已經開始了，哪有輕易放棄的道理。於是，找來一把長尺，硬是擠進沙發的隙縫中，拉扯出更多的頭髮跟灰塵。

「匡噹」一聲，一個硬幣掉出來，五塊錢。

清完那堆萬惡的毛絮跟頭髮，又看到沙發椅背上的髒污。我先用乾布擦拭掉表面的灰塵，噴一點清潔劑，將那塊黑黑的痕跡仔細抹去，再上了點皮革保養油。最後，再用吸塵器將所有的毛絮頭髮及灰塵，通通清理乾淨。

望向那張變得有點整潔又可愛的沙發，心中挺踏實的。

我將那把尺放在右手手掌，閉上眼睛，想像長尺順著我的手臂延伸著，慢慢融入到身體裡。再沿著我的血液，輕輕地抵達我心底深處的那個黑洞。長尺朝著巨大黑洞旁的隙縫滑了下去，像個清道夫般，悶頭挖掘起隙縫中的髒污。

黑洞裡揚起細細的落塵，緩緩地掉落，慢慢地消失。那點點飄落的墨塵，是我埋藏在心中，既沉痛又隱晦的，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