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湯瑪斯
經過十年的獄中生活,楊終於獲得假釋的機會。出獄前夕,他被獄友霸凌,按壓在廚房的水槽中,在水中幾乎窒息的感覺,給楊帶來極大的恐懼,在不斷掙扎中,他的右手也因此骨折。然而楊忍受了這一切,因為他終於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氣,開始新的人生。
透過監獄牧者的推薦,楊來到奧斯陸的一家教會應徵管風琴手。他隱瞞了坐牢的過去,只告訴教會負責人他曾在監獄彈奏的經驗,並使用他的教名湯瑪斯做為本名。清靈優美的旋律感動了教會的牧師與同工,錄取他成為教會的管風琴手。
教會的牧師安娜年輕時未婚懷孕,生下兒子顏思。因主任牧師的接納,得以在教會服事。湯瑪斯與安娜一起同工,雖然二人對信仰的看法不同,但生活漸漸有了交集。面對得來不易的信任與愛,湯瑪斯逐漸敞開心防,二人日久生情,愛情的滋潤使陰鬱的湯瑪斯漸漸露出了笑容。
新的開始 – 阿尼絲
阿尼絲是一個小學老師,她與先生永領養了一對東方女孩,二人十分愛這對姊妹,視如己出。有一天,永說要給家人一個驚喜,原來他被高薪聘請到丹麥工作,因此他希望全家一起搬去丹麥。大女兒莎瑪不願意搬家與同學分開,阿尼絲心中也有遲疑,但是她知道永過去為她犧牲很多,這次她願意努力配合,讓先生可以得到此難得的機會。
舊日的陰影 - 湯瑪斯
主任牧師幫湯瑪斯安排了住處。從小居無定所的湯瑪斯第一次擁有自己的家,心中充滿了喜悅。但是鏡中的自己,卻被一道裂痕一分為二。
湯瑪斯與安娜母子開使三人行的新生活,但常常有些不尋常的小事發生:安娜在超市與陌生女子的對話,教堂中散落一地的樂譜。算不上是真正的問題,但是湯瑪斯心理總有一絲不安。不僅如此,湯瑪斯腦中也常常浮現模糊的影像,如同鬼魅般揮之不去。
舊日的陰影 – 阿妮絲
永在赴任前,新老闆夫婦請永和阿妮絲吃飯,兩家人分享了彼此家中的難言之隱。阿妮絲因著過去發生的一件事,至今只要聞到那味道就反胃。
而阿妮絲的心中,也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像,十年來一直困擾她,卻總是得不到答案。
有一天輪到戶外教學的日子,阿妮絲帶著自己班上的學生來到教會參訪。牧師與孩子們分享信仰,並請音樂同工用管風琴彈奏了一曲<惡水上的大橋>,全場沉醉在優美的琴聲中,阿妮絲的笑容卻突然凍結。
湯瑪斯和阿妮絲是否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他們二人心中的陰影究竟為何?
看不見的錯–湯瑪斯
因為想勒索錢,楊與同伴偷偷帶走小男孩,卻因為意外而鑄成大錯。在審問過程中,也許是害怕被判重刑,楊和同伴一直沒說出小男孩的去向。真相雖然深深埋入楊的心中,惡水的記憶卻不時浮出腦海,因著不願意面對,最後一幕的影像變得模糊而無法辨識。
湯瑪斯看不見失去兒子母親心中的苦,認為自己已經付上10年牢獄的代價,想要保護得來不易的自由,與安娜母子開始新生活。
但是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無形的罪咎感,卻讓他始終無法走出心牢。不料舊事重演,只是著急尋找孩子的人變成自己。
看不見的痛–阿尼絲
只是去買一杯可可,寶貝兒子從此不知去向,連遺體都找不到。阿尼絲苦苦尋求真相,卻始終不得解答。心碎的母親無法放下失子之慟,從此聞到熱可可的氣味就想吐。好不容易恢復平靜,可以與丈夫及二個女兒開始新的生活,卻發現教堂中的天籟之音,竟然出自奪子罪犯之手。
看不見的怒–阿尼絲
阿尼絲常常失神陷入回憶中,忽略了身邊丈夫與女兒的需要。平靜的生活再度變調,阿尼絲壓抑多時的憤怒與害怕重新湧上心頭,更令人心驚的是那個兇手,竟然與一個和自己兒子年齡相仿的小男孩在一起。阿尼絲抓狂了,不能再重蹈覆轍,她定意要保護小男孩脫離兇手的魔掌,卻險而鑄成大錯。
看見後的悔改–湯瑪斯
湯瑪斯急著尋找顏斯的過程中,他經歷了阿尼絲同樣的心境;當顏思掉進急湍中,楊奮不顧身地死命抓住顏思,就像父親保護兒子一般。原來「失去」是如此可怕,無論如何,這次他再也不能放手,楊終於體會阿尼絲的心情,在一個自己曾經傷害過的母親面前痛哭失聲,勇敢地說出真相,真心地認錯悔改。
看見後的接納 – 阿尼絲
原本是要救小男孩脫離魔掌,小男孩卻意外掉入河中。阿尼絲彷彿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急流吞噬,載浮載沉幾乎滅頂。如此危急的情況中,卻看到湯瑪斯死命的守護小男孩,原來「憎恨」使人失去理性,自己幾乎成為過去她所痛恨的兇手,阿尼絲終於明白湯瑪斯的感受,用手輕輕拭去楊臉上的淚水。
楊與阿尼絲
導演巧妙地透過湯瑪斯與阿尼絲的觀點來敘述一樁小男孩失蹤的意外,受害人與加害人是二條平行線,立場是對立而沒有交集的。然而命運的交錯,讓二個人的角色易位,在經歷對方的傷痛中,留下自己的眼淚時,認罪與饒恕的功課才可能開始。
湯瑪斯與安娜
安娜原本以牧師的身分同理湯瑪斯的軟弱與需要,但是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安娜卻無法諒解。
楊以同樣的問題問安娜:「你是否曾代表上帝原諒他們,自己卻在內心譴責他們呢?」
這次安娜卻無言以對。
當湯瑪斯試著向安娜描述10年前的孩童失蹤事件,安娜隨口說:那兩個少年,真的很糟糕…,使楊害怕說出真相。對照之前湯瑪斯問她:「你是否曾代表上帝原諒他們,自己卻在內心譴責他們呢?」
彷彿給我們一記重重的提醒:
水
水是生命的起源,但是惡水也可能成為殺人的兇手。
「Troubled Water」從開場到結束時都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開始的 Troubled Water 終結了一個小男孩的生命, 也撒下了湯瑪斯與阿尼絲二人生命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 結束時的 Troubled Water 也幾乎斷送了另一個小男孩的生命,但卻使糾纏10年的罪與慟開始對話。
當認錯與饒恕的門被打開了,二個被罪壓傷的生命,終於掃除心中的陰影,開始各自的救贖之道。
水帶來生命,也帶走生命。無法跨越的惡水記憶,將自己的心的禁錮在水牢中。阿尼絲在游泳池中被水包圍,水面下的景象模糊扭曲,如同孩子失蹤的真相,始終不明;但是當她浮出水面後,眼前的一切,卻有了不同的光景。
管風琴
管風琴的音色悠揚莊嚴,在西方宗教扮演著重要的信仰角色。
當楊被取消面試時,走上教堂2樓彈奏了一曲《 Velt Alle Dine Veie 》。這首樂曲由前半段的內斂,到後半段的自由奔放,楊如此彈奏,原意只是抒發無法被錄取的心情,上帝似乎回應了他的精彩演奏,同工突然回心轉意,給了他人生的一線生機。
樂曲《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
動人的琴音,不僅吸引了原本心不在焉的參訪學童,也引起帶隊老師的注意,使阿尼絲向管風琴手的方向看去,突然認出管風琴手竟然是殺死兒子的兇手。
如此安慰人心的音樂,卻是由一位殺人犯所彈奏。震驚與不可置信的情緒立時攫住了阿尼絲,優美的樂曲卻喚起母親的心頭之痛,平靜的生活開始變調…。
這首樂曲也呼應全片的重要主題 Troubled water
受傷的手
楊纏裹著紗布的手,不僅是身體的傷,也代表了心裡的傷。當手的傷漸漸復原了,心理的傷要如何醫治呢?
模糊的影像
不願面對的傷害,掩蓋了事實的真相,從此這模糊的影像如同夢靨般不斷的糾纏,綑綁了湯瑪斯與阿妮絲的心:
讓湯瑪斯始終無法面對自己與他人。
讓阿尼絲忽略了丈夫與女兒的需要。
教會
當阿尼絲質疑主任牧師為何雇用兒童殺手來彈管風琴時,牧師說:「這裡是教堂,若他在這裡都得不到重生的機會,他還能去哪裡?」
牧師知道湯瑪斯是傷害幼童的兇手時,沒有拒絕他,而是給他工作機會,從旁引導、提醒,讓湯瑪斯的生命得以重新開始:同時也在旁等候、守護他,直到湯瑪斯甘心樂意接受救恩。
饒恕 - 生命中無法承受之重
甚麼是饒恕? C. S. Lewis 說:饒恕是超越人類所謂的公正,它赦免那些完全無法寬恕的罪行 。
饒恕不是忘記,不是壓抑,不是縱容罪,但是當我們是受害者時,饒恕常常是我們生命中無法承受之重。
罪要如何贖 罪能如何恕?
要如何饒恕?
靠著我們自己天然的本性是很難饒恕的,唯有靠著神的恩典,有勇氣去面對傷害我們的人,有時候時間也是神最好的僕人,讓我們的傷口可以漸漸復原,有力量去處理我們心中的恐懼、傷痛、憤怒與不平等等的負面情緒,當我們選擇饒恕時,我們的心才能得著釋放,重新找回生命的平安與自由。
當我們選擇饒恕時,是否我們的心,才能從失去的傷痛與恐懼中得著釋放;也才能看見,我們生活中已經得著的恩典與祝福,重新找回生命的平安與自由。
如同牧師說的:生活會繼續下去,用不同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