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只要有所不滿,周小鵝就會高喊「不行這樣」、「我要打你喔」、「要把你的手手打斷」。有時只是小事,譬如有人動他玩具,或吃飯穿衣時的東西擺放不整齊。
當然他很少真的動手,甚至有時你配合他一下說「哎呀我受傷了」,周小鵝反而會笑得很開心。但每天如此,已足以令人困擾,尤其在面對不太熟的人時。
後來幾次在路上看到警察,處理車禍或開罰單之類的,周小鵝似乎意識到警察有某種命令人的權力。有時拿便條紙和筆給他,說「你會當警察開罰單喔」,可以玩上好一陣子。
於是我們告訴他,以後你看到不喜歡、不對的事情,別說「要打你喔」,而應該要說「嗶嗶,開你罰單!」警察都這樣做,那應該要是保護人的工作,不會隨便弄傷別人。
他很快地接受了這個小遊戲,有時還替自己的權力加料,說「我要關你一百天喔」。如果你討價還價,說關一百天就不能帶你去哪去哪了,他還會主動降成二十天,甚至叫你記得自己跑出來。
偶爾還是會動手,但至少他理性上承認,警察應該是要保護別人而非打傷別人。只有遇到攻擊大家的壞蛋,或咬傷動物的蛇,警察才會用力打。
過了幾個月,萬聖節扮裝秀到來,周小鵝說要當警察,保護阿公阿嬤、爸爸媽媽,老師和同學。
我覺得,這是個用職業身分馴服暴力傾向的故事。
(當然,希望以後不會出現過度執法、誣賴他人甚至收取賄賂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