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羅雨儂
華燈初上第二季從兩位女主角的少女時期開始敘事,友人認為節奏略拖沓,但我卻看的目不轉睛……我在想,如果離世的人是我呢?我會感到解脱嗎?
如果被留下來的人是我呢?我能像羅雨儂那樣抱著蘇的屍體痛哭失聲嗎?
我不確定。也許我只能木著臉,呆然望著她的遺容,腦海裡閃過與她大半生的跑馬燈,卻不知該做何感想。
若我是羅雨儂,對我來說,躺在我面前的,是我的閨蜜、是我的情敵、是我的合作夥伴,更是我兒子的乾媽……她是我十幾年的歲月、愛與恨的寄託、她也是我曾經給予支持照顧、又從她手上獲得同樣救贖的對象。
我們都不被父母接納、我們互相拉扯著抵抗無情的大人、現實的世界,甚至對抗我們的男人。
死去的不只是蘇,那甚至是一部分的我。
我還活著,妳怎麼就死了呢?妳可以愛我、恨我、幫助我的同時也想著要毀滅我……但怎麼就死了呢?
大慟無聲,我可能要很久之後,久到能意識到她是真的走了,才哭的出來。
如果我是蘇慶儀
網路上許多人做了諸多揣測,也紛紛批評蘇慶儀黑化的太過份了。我不以為然,如果我是蘇慶儀,母親做小三導致我被霸凌排擠、她的金主性侵我導致我被趕出家門、還意外懷孕斷了學業……這兩個人可以說是把我的人生盡毀,要不是有羅雨儂,說不定我連命都沒了。
可是我做了什麼?我只是想唸書(從蘇在日後知書達禮的表現上可知她在校成績一定很好。),我念書只是想扭轉我的人生,想靠我自己的力量向大家證明我和我媽不一樣,為此被議論被霸凌、我什麼都忍了,我明明沒有做壞事,但這個世界的惡意有比較少嗎?
如果不是他們,我何至於要靠朋友救濟過日子?我不該恨嗎?我保持善良換來的只是背叛和厭棄,那我何不捨棄無用的情感,不擇手段地達成我的目標呢?
你們,才該脱下偽善的假面具,承認自己的無恥。是你們把我逼成如今的樣子,又有何面目要求我、指教我怎麼做人?
我還肯堅持我的儀態,揚著臉蛋展露我的冷笑,已經是我對這個世界最大的敬意。我不會像母親一樣低進塵埃裡乞求他人垂憐、也不會像羅雨儂一樣假惺惺地看誰誰都幫───她當然假惺惺,明明那些可憐之人,總有可恨之處,沒有人值得同情。
包括我───妳就不該幫我的,如果人間只是煉獄,我早早死了就是早早解脫,哪能活成現在這樣呢?
我們是如此相像,我們都被原生家庭放逐,我們都流落花街、吃過男人的苦、見過世間的險惡───憑什麼我壞掉了,妳還能如此善良?
愛恨一體兩面
我還記得蘇慶儀在第一季裡,被江瀚親吻時的抗拒還有滑落的眼淚;也記得她坐在江瀚的身邊討論ROSE生日禮的第十八條手帕時臉上的笑意。
我不認為那是假的,畢竟蘇在她母親、何宇恩、還有阿季那些她認為「不重要」的人面前,她可是不假辭色,完全懶得掩飾她的鄙夷和輕狂───她沒必要在ROSE不在的時候假哭假笑,更沒必要騙自己ROSE不重要。
但我也相信她恨羅雨儂,有多愛就有多恨。
這沒什麼,愛與恨的一體兩面,只要你生命中有一個人像她們一樣有著深切且長遠的糾葛,就能夠體會。那可能是家人、伴侶、或閨蜜。
因為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因為我生命的一切,都與妳有關。
推測
早在第一季就有人問我是誰殺了蘇慶儀,我笑著說:「哎呀,答案很明顯嘛,這種寫陪侍業的劇,反派一向是毒品啊。」
然後在今時今日成了馬後炮。
那麼這次就事前大膽推測吧,殺了蘇的真兇是──── 一個左撇子女性。
蘇的屍檢裡提到她是被玻璃鈍器連續重擊死的,右前額也有被敲擊的痕跡。
推測案發時她面對敲暈她的犯人,右邊受傷,那犯人用的就是左手───通常人在情急之下攻擊人用的都是慣用手。她本來可能只是暈倒,結果被別人追加重擊才死的。
至於誰用左手、追加重擊的人是誰───我不知道,我也不那麼在意。
我今天要逆風的是關於蘇嫁禍給ROSE的毒品。大家都在說蘇是因為恨她,才把毒品放在ROSE家裡,還去跟馬天華告密,讓他舉發ROSE販毒────
試問,如果真相如此單純,以蘇的智商和ROSE的不設防,這兩季十六集給ROSE一百條命都不夠死的。蘇幹嘛要忍到這時,還特地用毒品構陷於她呢?更別說她的親兒子還在ROSE手上,ROSE出事,子維會好過嗎?
所以恰恰相反,蘇是在保護ROSE,因為恨不假,愛也不假;因為妳可以愛我恨我,但妳不能死。
只要把毒品放到ROSE家中,一來相信以自己為目標的那些壞人翻過天也想不到要找ROSE;二來毒品引來了警方調查的話,ROSE身為首要疑犯,一定是被嚴密地監控著,壞人如何能夠在這樣的狀況下隨意對ROSE不利?
為了引發關注,蘇還特地讓馬天華去告發ROSE販毒。
令我疑問的是,相較於其他人對黑道與販毒集團的恐懼和陌生,蘇的排佈顯得她很冷靜、甚至是摸透了他們的想法。檜木的出現則證實了這點,可身為閨蜜的ROSE卻全然不知此人的存在。
那麼我想,華燈初上的第三季就會著重描述在ROSE入獄的幾年中,蘇的遭遇,哦對啦還有ROSE與丈夫吳少強的恩怨情仇。
唉……該不會三季還沒結束吧,等待令人心焦啊。
然後其實我最關心的不是兩位女主,也不是誰是真兇,而是花子。
「我明明這麼努力了,可是為什麼這麼難───」
「我是不是只能這樣了?我是不是就這麼不值得?」
衝著八大人都問過的這兩句話,我希望她能值得。真的希望。
(雖然以編劇的尿性和後照鏡映出的阿達,有可能又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