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世紀初(唐朝時期),吳哥王朝脫離了爪哇的統治獨立成高棉國,時光悠悠流逝,在12世紀初(南宋時期),蘇利耶跋摩二世殺了自己的叔叔,也就是前位君主,自己繼任為王,同時也成就了吳哥王朝最為強盛的時期,版圖最大擴張至泰國一帶,由於繼任之時名不正言不順,再加上鞏固王權,以印度教為中心的信仰,建立了吳哥當時最大的神廟,以為國廟,在後來也成為了蘇利耶跋摩二世的陵墓,成了神廟,也就是現今柬埔寨的小吳哥。
吳哥窟在高棉語的意思是寺廟之城,當時國王要在平地建起一座如山一般的寺廟,象徵王權的鞏固,用萬千巨石,耗費將近35年的時間,無數的工匠在石上刻畫出了精美的史詩故事,以梅花拱立的方式,中央最高塔象徵須彌山,四角較低的塔則分別象徵五座山峰,廟周的護城河象徵鹹海。高棉國的國王歷任都有建立自己的國廟的習慣,現今所認知的吳哥窟是大大小小不同的國廟圍繞著保存最大最為精美的小吳哥而稱之。
經歷高棉鼎盛時期,14-15世紀(明朝時期),海上貿易的發生,高棉將行政中心(大吳哥)南移至金邊,直到現在都是柬埔寨的行政中心。原來的吳哥城隱沒荒煙蔓草之間,直到19世紀初,法國的植物學家在尋找熱帶植物的時候,無意間撥開了蟒藤叢林,看到佇立其中與周邊綠意交織,沉睡將近五百年的古廟遺跡-小吳哥。
時光在石上生苔,光影斑駁成印記,一座座石雕,或完整,或殘破,走過守衛石雕庇護的長橋,水天倒映森林的綠,它們似乎有了呼吸,閉眼瞬間,已然點上金漆,上了釉彩,一切都是這樣鮮活清晰,金碧輝煌,而我是前來覲見信徒。走過已成牌坊的門,前方是一座座微笑的石像,位於通王城(大吳哥,也就是當初的行政首都)吳哥古蹟中唯一的大乘佛寺,高棉的微笑-巴揚寺。
依照吳哥王朝國王闍耶跋摩七世形象雕刻的石像,高棉人五官特色盡顯其上,四面佛塔盡是微笑,穿梭在佛塔迷宮之間,48座佛塔環繞著中間那座圓形寶塔,196尊佛像超越了生死、經歷漫長的歲月,笑看著前來膜拜的行者。迴廊牆上的壁畫,雕畫出一千多個高棉人生命中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在興衰起落間,過去早已消逝,真正浮現在眼前,是柬埔寨的現象,孩童們或有赤腳、或有著鞋,應是讀書的年歲,他們帶著商品沿街叫賣,簡單的中文英文法文成了生存的本能,看著我手中的物品會好奇,當拿到分送的鉛筆,純樸的笑臉宛若有光,真實毫不矯揉,高棉微笑赫然眼前。
在吳哥窟旅遊的期間,總會經過皇家浴池,這浴池大得讓人難以想像古代的國王為何需要這麼大盆的洗澡水?究竟是怎麼樣的輝煌,能夠擁有這樣的揮霍?周邊的農田裡,骨瘦如柴的牛隻,看著都讓人心疼,連耕牛都如此瘦弱,當地人民的貧苦該是如何難以想像?慶幸看到了這對父子散步的溫馨,不致讓我沉浸在無以名狀的傷感之中。
巴方寺有著陡峭的階梯,拍攝得當能能夠感受到真實的天空之城,熾熱陽光下,層層階梯之上,一個法國的爸爸背上背了一個孩子,手邊又牽著一個約4-5歲間的小男孩,對孩子而言這個階梯確實太高又太長,然而爸爸始終鼓勵著,陪著他一步、一步往上走去,他保護著,卻又不過多干預,超越了時空,跨越了國度,終歸,父子之愛依然相通。
洞里薩湖是亞洲第一大的內陸淡水湖泊,位於柬埔寨盆地的正中,它會熱漲冷縮,旱季枯水期的時候湖水會注入湄公河,雨季豐水期的時候湄公河的水又會注如湖泊,既調節了湄公河也蘊養了當地的人民。靠湖居民多以捕魚為業,周邊環繞紅樹林,除了圍繞湖泊的人家外,還有水上浮村,我們登上快艇準備去看傳聞中美麗的夕陽,導遊介紹了當地特色,特別叮囑不要觸碰洞里薩湖的水,碰過的旅客幾乎都會過敏生病。
沿岸居所近乎開放的空間,孩子們泡在水裡,主婦們站在水裡煮食,湖邊還有不少的漂浮物,吃喝拉撒全靠這一湖的水,看不出來的垃圾在屋與屋之間堆疊,部分人家居於船上,這些浮村的居民,可能沒有戶籍,他們逐水而居,四處遷徙,偶而將船移動到旅客的船邊,兜售著簡易的工藝品和衣服,湖水呈現灰褐、深綠色,前行悠悠不見邊境,直到左右村舍皆不見影,落日金珠,紅、橘黃、鵝黃、淡粉、淺紫、淺藍天色層層渲染,湖面頓時化作一片沒有邊際的金色絲綢,長情而溫柔,方恍然,陽光、風與水是怎麼滋養著湖上居民,在這不知盡頭的艱苦裡,仍見純真笑顏、朗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