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表現多樣情慾關係,且如此赤裸呈現性慾的作品,很難不流於用力的吶喊—要衝破社會禁錮、要挑戰什麼、控訴什麼,而讀者難免獵奇心態,或準備戰戰兢兢接受耳膜震破。但《直到夜色溫柔》的圖文細膩且幽微,更像是夢境中的囈語,角色們對情愛、慾望的渴求彷如夢遊,是遊蕩的靈魂們一一展現日常的情感流動。
《直到夜色溫柔》描繪到性少數、不符合大眾審美的身體、性癖、約炮⋯⋯,儘管看似面貌與困境各異,但關於人性的訴說卻通用,有自卑、有嫉妒、有關自我認同與不認同、有關坦率的不愛與謊言中的愛,這樣的人心情境,其實很主流與普通吧。頂多是,因為更脆弱,所以更坦承,那些基於不安的坦承,讓性慾的交會能夠很真心。
也許會有人認為這本書架構的世界虛幻,是自己不曾認識的,不過想想對照A片、A漫中固有的情節與階級不斷重複排練,男女優上演著簡化的心理與誇飾的生理狀態,不覺得書中角色的慾與愛根本是太過現實的真實存在嗎!而作爲讀者的溫柔,我想就是看見,並試著理解每個人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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