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自己在培養讀書習慣裡第一本海洋文學。說到海洋文學,台灣的指標性人物「廖鴻基」老師的作品想必大家一定都耳熟能詳。出現在不少國小、國中甚至是高中國文課本裡的課文範本之一,當看見《在淺一隻氣瓶就好》時,內心有無數之屬於自己的鯨豚跨過心坎,便和我及此書訂下了一樁屬於我們的海洋良緣。
作者「栗光」,喜愛海洋裡的所有一切,現今於聯合報就職,擔任繽紛版的主編位置。僅僅是因為大學的體育課選修潛水,因此踏上這條糜爛的「不歸路」。《在潛一隻氣瓶就好》是以作者的潛水經歷和生活點滴透析人生的不同面向,也會在書中以貼切的文字使讀者與海洋生物的距離更加緊密。
栗光打破以往我所認識的「海洋文學」,就像把一條舊路重新改建一樣。沒有歷經風風雨雨的出航、沒有漁民的睿智和英勇、沒有海洋生物的生態而頓悟出的可貴價值觀。這些在栗光的筆觸內不在話下,不會使用深奧的詞藻敘述海底的絢爛,不會提起自己多麽熱愛這項運動。而是像大家一樣,安安穩穩、平平凡凡的過著歷經風霜卻依舊向陽的生活。一般人可能很難有這類的潛水經歷,不知道魚群的習性、不清楚珊瑚礁的生態圈、搞不懂蝦兵蟹將的正確學名,但栗光把這些都拋於腦後,只想好好把握當下的能見景色,將便宜的手電筒拿起、耳壓調整好,面對一個又一個的未知生物,對他們精準按下快門,把這些驚奇和五彩繽紛烙印在腦海裡。
根據書中栗光的分享,每次的潛水都會有不同的際遇和期待,相對應的,也會有不同的突發狀況。就像我們的人生一樣不是嗎?對於生活的期許和生命的憧憬,都曾秉持著不同的信念向前走,但難免走著走著可能遇到不少胡同。將生活重心逐一減緩,慢慢檢視自己內心所需。就像潛水一樣,下一秒的深度不知會將你帶去哪一個海深古蹟,不知到會將你帶到哪一個耳壓反彈的海域。走著走著,依舊是那個不屈不饒的自己,潛在適合自己的海水中,鹹中帶苦,但幸福無比。
雖然書裡有源源不絕的海洋奇景,但也有許多栗光在海洋飄流時,與人燉出一道又一道的「佳餚」。不論是才認識幾個小時的潛伴,或是一路關照大家安危的教練。俗話說:「人心險惡。」,但在書裡我看見的只有親切和充滿問候的溫暖,當有人替你伸出援手,厚實的手掌在你面前一個個展開,帶著天上極為光彩卻難得可貴的星朽。在前往指定海域的船上和沙灘上的篝火旁,大家互相交流彼此,可能小見是自己的潛水裝備的顏色,大見是自己冒著生命危險與海洋博鬥的經驗談。他們的表情仍然始終如一,那張抱持著探所一切的神情,眼睛卻無比深邃的潛伴。一次又一次的緣分,讓我們對這個世界和人情冷暖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或許有需多感性大於理性是多麽表裡不一,但就是因為這些火花的陪伴,才使我們成為一幀又一幀的「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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