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世界裡的真實】No.10

No.10

洗完澡換了睡衣，事實上腦海裡依然是波濤洶湧，躺在床上也無法撫平。學園長所說的，事實上我是經歷而且完全體驗過，只不過並不是賽馬這件事，不曉得那時候的心情是否可以比擬這些馬迷們的心情，翻來覆去了好一會，眼皮終於有些沉重，腦海裡的浪花好像也逐漸平靜下來。
模糊的意識好像突然就恢復了，慢慢的把眼睛睜開，但是眼前的景象相當奇特，那是一片廣大的草原，而觸目所及，有為數眾多的馬兒都在注視著我，而其中一匹相當俊俏的馬兒朝著我快步的走了過來。
「嘿…能夠把她這麼請過來，還真是不錯的呢！」眼前的馬兒出聲了。
「嘿？！請過來…」我應該是滿臉的問號。
「鈴鹿…你不好好跟她說明的話，她會嚇壞的！」有另外一匹馬走過來。
「剛才我點到名的都過來吧，她已經看完兩部動畫，知道你們名字的！」
「嘿！鈴鹿…不會吧？！」我掩著嘴叫了出來。
「你看吧！果然是把她給嚇到了…」這匹馬走到第一匹馬的附近，而有不少的馬兒也紛紛圍了過來，感覺這數量有些驚人。
「我說鈴鹿啊！你就稍微介紹一下吧，她又不認得我們真實的面貌。」有其他的馬兒說話了，而有不少的馬兒也都在點著頭。
「介紹？！」應該可以確定發出這聲音的就是無聲鈴鹿，「我們都長得都那麼像，她哪能那麼快記得住！嗯…毛色不同的應該還可以吧？！」
「喂喂喂…妳不會是連我都不認得吧？咬妳喔！」有匹灰白色馬毛的馬快步走到我面前，還好我閃得快，而他是真的想要咬我的手。
「黃金船你這傢伙給我安分點！」有匹黑白相間毛色的駿馬狠狠的撞了這匹想咬我的馬兒，「到底是要怎麼樣才能夠讓你不搞怪啊？！」
「好啦…好啦…」那匹灰白馬很無辜的退到這匹黑白相間的馬身後。
「啊啦…蘇利文小姐，我這外孫實在頑皮得很，那怕是到了這裡還是如此，真是對不起啊！」黑白相間毛色的馬說完跟我點頭，好像是行禮一般。
「黃金船？！」我有些吃驚的指著剛才那匹想咬我的灰白色馬毛的馬。
「沒錯！這傢伙是最愛搞怪的，真不曉得那動畫怎麼會把我們跟他攪和在一起，真是丟臉丟死了！」、「伏特加說的真是對極了，為什麼那傢伙搞怪還能拿那麼多優勝，我才不會跟他站在一起咧！」這是兩個女生的聲音。
「伏特加？！妳是伏特加的話…」我指著剛才發出聲音的那兩匹駿馬，「那麼…妳應該就是大和赤驥對吧？！」
「真是不錯呢！這小女生認得我們咧…」伏特加和大和赤驥都相當高興。
「倒也不是認得，兩期動畫裡的劇情我是很清楚的，那個Spica(天狼星)隊的成員不就是妳們這幾位，當然還有無聲鈴鹿、特別週、東海帝王和目白麥昆…」我很清楚且按順序完整說出天狼星隊裡所有成員的名字。
「啊啦…真的是知道我的名字啊！」說出這種口頭語的絕對是目白麥昆，只不過我有些奇怪他為什麼也跟動畫一樣用同樣的口頭語。
「名字的事先等等吧！雖然大致是知道你們的身分了，但…」我開始發問，「這裡是哪裡？而我是怎麼過來的？還有…過來這裡是要做甚麼？」
「鈴鹿，這可是你起的頭，該好好跟她解釋一下了吧！」站在鈴鹿身旁的棕色馬身材相當健壯，說起話來有些威嚴，看起來應該是位領導者吧。
「你是不是那位『七冠』馬，被世人尊稱為『皇帝』的魯道夫象徵？」
「嘿？！」魯道夫倒退一步，「我都沒說，妳怎麼就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就說這小姑娘絕對是位不簡單的人物，現在相信了吧！」鈴鹿像是相當高興的點著頭，而有另外一匹馬兒也在點著頭。
「這應該很好猜吧…魯道夫你可是日本賽馬史上首位拿到無敗三冠馬這個榮耀的，有這種氣勢、毛色還有身材，應該就可以猜得出來！」
「三冠馬又不是只有我一位，比我強的多的是…」魯道夫語氣要比剛才弱。
「嘿？！」聽到魯道夫的話，我立刻就發現另一匹更強的馬兒，「成田白仁！你就是『遮影環怪物』成田白仁！」我指著這匹馬高興的叫了出來！
「就說不要老是戴著這個遮影環嘛…」成田白仁立刻就躲到魯道夫的身後，「那麼好認，這麼快就被她認出來了！」
「哼！真虧你拿到那麼多優勝，結果膽子還是那麼小！」這是女性的聲音。
「誰會有妳那麼大的膽子啊！」成田白仁小聲不依的說著，「竟然會在『天皇賞 秋』去挑戰那麼多男的，而且還徹徹底底的把他們打敗！」
「『女帝』！」跑過去抱住她的頸項，「妳是『女帝』！我們女性的驕傲啊！」
「哇喔！竟然也知道我呢！」『女帝』氣槽輕舔著我的面頰，「還真是確實如同鈴鹿所說的，小姑娘妳真的是位不簡單的人物！」
「我要嚴重的吃醋了！為什麼不是先來抱我啊？」鈴鹿很不甘心的叫著。
「對不起…對不起啦！」我立即轉身去抱住無聲鈴鹿的頸項，而他也很高興的像氣槽一樣輕舔著我的臉頰。
「鈴鹿你就快點解釋給她聽吧！」目白麥昆的眼睛一直監視著黃金船，「要是這傢伙又搞怪，真的把她弄醒的話，剛才大家的力量就白費了！」
「確實的！真不曉得為什麼會有那麼高的人氣…是把117億馬票變成廢紙就可以是嗎？明明之前人氣最高的是我！」這匹馬頭頂上有條白色的環。
「你是特別週！日本第一！『日本總大將』！」我跑過去緊緊抱住他。
「我都還沒有說…」特別週也舔著我的臉頰，不過要比其他馬兒用力。
「鈴鹿說的沒錯！」魯道夫說道，「這小姑娘真是讓我相當佩服，這麼快就能夠認出我們，你就趕快告訴她事情經過吧，有好幾位已經等不急了！」
「沒錯沒錯！」、「我是絕對要拿下一場優勝的！」又有兩匹馬圍過來。
「小栗帽！春麗！」我立刻就道出他們的名字，他們也吃驚的後退一步。
「真的是愈來愈佩服妳了！」『女帝』氣槽又舔了我的面頰，「鈴鹿你就趕緊說吧！我也是等不急要去體驗你那種感覺的…」
「氣槽妳還是那個樣子，呵呵呵呵…」鈴鹿大聲的笑了出來，「那我就說了喲！在我說話的時候，可別隨意打斷我，打斷我講話的話，我可絕對會不客氣的，尤其是你這怪咖！黃金船…」
「別這樣…別這樣…」黃金船像無辜的整個低頭，「你知道我也很想的…」
「想就給我安分點！」目白麥昆的語氣相當嚴厲。
「這起始源頭其實是我和小特…」無聲鈴鹿開始說話了。
「嘿…你也叫特別週是『小特』啊？！」掩著嘴笑了出來。
「這還不是那個動畫害的！」特別週在我身邊不依的叫著，「結果大家都開始這麼叫我，妳說的『日本總大將』早就被他們置之於腦後了…」
「沒錯沒錯！就是那個動畫…」無聲鈴鹿接著詳實敘述這個地方的起因，原因就是那部動畫，這群賽馬原本是以靈魂的方式在這個世界裡遊蕩，因為增強這種人世感應的力量，逐漸都恢復形體，後來漫畫、遊戲和新的動畫出現後，力量是愈來愈強！而魯道夫就在那時集合了所有力量強大的夥伴，營造了這個不一樣空間體，讓這些以往在賽場上廝殺的夥伴相聚，那個時候，是連許多非日本國的賽馬都進來跟他們敘舊，不時還會來一場『友誼賽』，講到這裡，無聲鈴鹿像是無奈般的嘆了一口大氣。
「後面變了…完全都變了！人世間整個大環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我們也莫可奈何，那可是連弱小國家都消失，更何況是賽馬！是還好這家公司一直還在翻新出品遊戲和動畫，讓我們把這個地方很勉強的支撐下來…」
「原來是這樣啊！」我輕撫著無聲鈴鹿的頸項。
「長篇大套囉哩吧嗦一大堆！我來說重點…」氣槽往無聲鈴鹿的身體靠上去，「只能夠說鈴鹿這傢伙內心還有那種強烈奔跑的慾望，而且妳又是首位變身成功的馬娘，讓他感應到那種慾望，所以才會請妳過來的！」
「氣槽妳又這個樣…我會…我會害羞的啦…」無聲鈴鹿把頭低下來。
「真是的！第二次跟我比賽的時候怎麼不『害羞』一點啊，狠狠的把我拋在後頭！」氣槽有些力道撞了鈴鹿，「害我完全亂了腳步輸掉比賽！」
「『女帝』果然就是『女帝』啊！」魯道夫大聲笑了出來。
「這傢伙偷偷摸摸的帶著小特溜出去，要不是我發現跟著過去看的話，你們哪曉得發生了這麼好的事情！」氣槽沒好氣的說著。
「妳跟在我們後面，還不是跟偷偷摸摸沒兩樣…」特別週立刻用話頂她。
「你們真的好有意思啊！」我又掩著嘴大笑。
「誠如妳之所見…」目白麥昆接話了，「我們原本都是賽場上廝殺的對手，但來到這裡都變成好夥伴，身體以前那種在賽道上奔馳的感覺，我們幾乎已經完全忘記了。但『女帝』回來告訴我們發生的情景，然後鈴鹿一副就是那種陶醉完全忘我的表情，而且還斬釘截鐵的告訴我，可能我也可以體驗這種感覺，因為其中一位女生就是我的『翻版』，那只要她真的能夠『變身』，我也可以體驗一模一樣的感受！這可是讓我有多大的震撼…」
「麥昆說的沒錯！」魯道夫也說道，「起初我也完全不信的，但那次可是鈴鹿和小特兩個都『附身』上去，小特那個模樣那可是比拿到『日本盃』還要興奮！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鈴鹿說的都是真的！這只要是有同樣名字的馬娘，我們就可以『附身』，能夠再度體驗那種奔馳的快感！」
「也還別說呢！」鈴鹿有些生氣，「小特你還真是興奮過頭，最後直線衝刺的時候竟然還大吼一聲，結果那個女生感應到你的力量，也跟著大吼一聲，這要是力道太大，可能你會完整現形在她們面前，會把她們嚇壞的！」
「嘿？！原來那天是你叫出來的啊！」我有些訝異的看著特別週。
「你不是也叫了！」特別週沒好氣的對鈴鹿說著。
「我又不會像你叫那麼大聲！」鈴鹿立刻頂了回去。
「不會吧？！」掩著嘴盯著鈴鹿相當吃驚的說著，「今天那是你…你附身在我身上…然後叫了出來…」我每說一句，鈴鹿每句都用力點著頭。
「現在就知道老爹為什麼會集合大家，這麼請妳過來的原因了吧？！」這是另一匹站在魯道夫身旁的馬兒，「他可是『哈』得很的！」
「小鬼頭講話這麼沒大沒小，」魯道夫撞他的力道很猛，「你不『哈』？！」
「老爹？！」我指著剛才說話的馬兒，「你是…東海帝王？！」
「嘻嘻嘻…正是不才在下我…」東海帝王歪著頭露出潔白的牙齒。
「好厲害好厲害！」女生的春麗用有些音量的聲音叫著，「妳不是只看過動畫而已吧？！那動畫裡面可沒這麼清楚的告知他們是父子關係的…」
「嗯哼…那是當然的囉！」我露出驕傲的表情，「我後來可是看了遊戲裡很多附加的劇情，然後就開始在網路裡搜尋你們的歷史資料，你們這些位優駿裡頭，很多位可都是有血緣關係的！」
「怪不得呢！」特別週若有所思的說道，「『遮影環怪物』和『女帝』在動畫裡根本沒露幾次臉，怎麼妳會這麼輕鬆就認出來，原來是這樣啊…」
「認不認得現在根本不重要！」氣槽接著相當緊張的問道，「從一開始知道這件事之後，我就相當在意事情後續的發展。小姑娘！接著妳是要放棄鈴鹿的名字和能力，而且還要限制妳的同學使用我們的名字對不對？！」
「嗯！用這種方式是完全不對的，不可以使用外力，能力是要靠自己培養出來的！而你們的名字，那是一個代表！那是一種責任和態度！沒擁有相當的能力，我是絕對不會認同的！」我很堅定的說出我的想法。
「不答應！我絕對不答應！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氣槽開始又叫又跳。
「伏特加、赤驥！」魯道夫下了指示，「妳們快點過來安撫『女帝』！」
「真是的！就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想到我們…」、「就是說嘛！來吧…」大和赤驥和伏特加才說完，她們是一左一右就把『女帝』氣槽給架住，硬是把她推離開我們的視線範圍，看起來她們是在安撫氣槽的情緒。
「會這麼請妳過來，其實就是這件事情…」魯道夫的語氣變了，「以前的我們，那確實是一個代表，妳說的責任應該也算吧！我們都想在賽場上拿到優勝，但現在…我們只能…這算是我卑微的請求吧，可否請妳不要限制同學們使用我們的名字，這些個名字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我們只想重溫以前那種奔馳的感覺而已，而且…我們的能力愈來愈弱，這地方…」
「也讓我來說幾句話吧…」有匹馬兒直接走到我的跟前，「在還沒有遇到他們以前，我可是一直在自我放逐的，直到遇到他們進來這個地方之後，妳知道我有多喜歡這個地方嗎？！可是要營造這個地方，那是要用掉多大的力氣，還不時的要出力道來維護，是還好我的名字也有出現在動畫和遊戲裡頭，有微薄的力量可以來幫忙。小姑娘！別再去想我們的名字代表著甚麼事物，那已經成為虛幻，而如果妳能夠再度讓我們奔跑起來，那還不僅僅是愉悅而已，這地方也才能夠繼續存在下去，真的…」
「你是？！」我摸著這匹馬的頸項。
「他可是當時法國的『馬王』呢！」特別週相當驕傲的說道，「結果還是被我狠狠的打敗，就是那時候，大家才開始叫我『日本總大將』的！」
「天哪！你是望族！」驚訝的叫了出來，而望族很高興舔著我的臉。
「就如同望族所說的，」鈴鹿接著把頭整個搭在我的肩上，「我們的名字真的已經不重要了，『異次元的逃亡者』不能在賽道上奔跑，怎麼逃呢？我…早就已經忘掉那個感覺！而妳…把我的感覺再度喚醒了！」
「別再去想我們的名字代表著甚麼事情！」特別週也把頭整個搭在我的肩上，「『日本總大將』如何…日本第一又如何！那些早已成為過去式了，崇拜我們的名字有甚麼關係？就讓她們用！現在就只有我和鈴鹿體驗過那個感覺而已，讓更多體驗出現的話，這地方…這地方會好起來的！」
「今天的感覺，那真的是我最舒服的一次…」鈴鹿又舔著我的臉，「只不過後面應該就沒有了！這裡我還是要好好的謝謝妳，能夠讓我重新找回奔馳賽道的那種感覺，妳願不願意繼續用我的名字，那其實並不重要，但真的要請妳重新考慮：不要限制妳的同學們使用我們的名字，可以嗎？！」
「不要攔我…不要攔我！」氣槽已經掙脫了伏特加和大和赤驥，而周遭眾多馬兒都在攔阻她，「讓我過去…讓我過去！一定要讓她回心轉意…」
「鈴鹿！」用力一跳我已經騎上鈴鹿的馬背，「我們可以私下聊聊嗎？」
「如妳所願！請扶緊我…」他說完，我有些力道扶住頸項。
在眾馬兒的驚呼聲中，無聲鈴鹿開始奔馳，而以他的速度，自然沒有任何的馬兒能夠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