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世界裡的真實】No.18

No.18

因為這場『試合賽』是『G3』的等級，所以比賽選手並沒有各自的房間，而是使用大面積的『臨時休憩室』統一安排作息和指揮，而我這位『總監』，則是因為『位高權重』！硬是被工作人員安排了一間獨立的房間來休息。這也好，比賽之前可以屏除雜念，調整好所有的事物，接著用最完美的姿態來參加比賽。想到這裡，瞄了瞄牆上的時間，距離就位還有1個多小時，『那就好好休息，先睡個覺吧！』立刻就往小床一躺。
「喂喂喂！仔細聽…仔細聽一下！」眼前突然一片光亮。
「我又怎麼了？！」當然很詫異。
「鈴鹿告訴我們小姑娘妳的配速，聽起來好像不錯，但可別忘記，現在的妳既不是我們這樣的純種賽馬，而且狀態也還沒到達顛峰的地方喔！」
「沒錯！以這模樣的配速小鈴鹿妳昨天試跑時有沒有發覺弱點？」
「真是囉哩吧嗦的！我直接開始講重點，妳聽聽來參考…那個配速還可以更優質一點！妳是逃馬，而且這次又是在最外側，要先用最強力的速度抓到領頭位置，然後才把速度慢慢放下來，這時就可以逐漸向內側靠近，進入最後直線道後還不要隨意加速，實況主播和腳步聲都聽得到吧！不要管那個實況主播叫些甚麼說詞，確定有腳步聲接近才開始衝刺，一直都沒腳步聲的話，上了坡道調好呼吸再衝刺，就這樣…趕快休息吧！」
眼前突然又變得一片漆黑，『謝謝你們！謝謝『女帝』！』
「總監大人…總監大人…」外頭有人敲門把我吵醒，「比賽的時間快到囉！」伸了伸懶腰，「謝謝妳…」這個覺睡得還真是舒服！
稍微調整好衣物，這種『G3』等級的比賽，那是穿著規定的運動衣褲，跑鞋也是制式的。而所有賽事裡，只有『G1』等級的比賽可以穿『決勝服』，穿自己最喜歡的跑鞋上場，『唉！這一天可不可以成真哪？』
走出房間，順著走廊過去就是通道口，最前面那裡就是起點『閘門區』的準備位置，不遠的正前方，那群夥伴裡有些還在講話，而聽起來怎麼好像是在賭了甚麼東西似的，這還真是…該不會是昨天的延續吧？！
『歡迎來到『東賽馬場』！這次由卡蘿菲和賽傑思合辦的『試合賽』真是萬眾矚目，來到現場的觀眾竟然超過10萬人！謝謝各位光臨，今天是由我－風音，以及特雷森學園的學園長飯田來負責解說…請多指教！』
『謝謝…謝謝！也請多指教！』
『現在選手們陸續進場，飯田先介紹這些選手吧，她們都是妳的學生呢！』
『好的好的…首先進場的這三位是來自烏克蘭，她們分別是瑪麗娜、克洛蒂爾和朱菈，因為是比較後面成為學員，能力可能稍嫌不足，請大家多給她們鼓勵喔…接著這位是奧莉維亞，登錄的藝名是『望族』！這次她可是人氣第三的馬娘喔…這位是柔伊，登錄的藝名是『優秀素質』！雖然衝刺速度稍差一點，但耐力可是最強的…這位是妮娜，能力雖然稍微不足，但她衝刺力道還不錯…喔！這位是蘿絲，登錄的藝名是『西野花』，可別看她嬌小玲瓏，但是速度可是一流的…嘿！這位是莉莉安，登錄的藝名是『特別週』，她最後爆發衝刺力絕對就是日本總大將的模樣…來了來了！本次人氣第一馬娘佛蘿倫斯，登錄藝名就是那位異次元逃亡者『無聲鈴鹿』！今天還可以看到她華麗的大逃戲碼嗎？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號角響了！現場也響起睽違已久的歡呼聲…選手們全部都就位完畢，是哪位馬娘能夠拿下這次的優勝呢？試合賽…現在…開始…每位馬娘都整齊而且迅速的起跑了…哇喔！立刻衝到最前面的就是無聲鈴鹿…』
『不曉得這隻逃馬會不會一直逃？嘿…感覺她速度放慢下來了呢…』
『嗯嗯…後面的都慢慢追上來…第二位是望族，而妮娜就在她旁邊差一點而已…優秀素質和特別週也差不多…瑪麗娜、克洛蒂爾和朱菈這三位現在幾乎擠在一塊…西野花現在位在最後，她這樣有點落後了…』
『過彎…無聲鈴鹿雖然還領先，但領先已經不多…選手們似乎都在等待時機，不曉得是誰會先出招…直線…進入直線…出招了！幾乎所有的都出招了！哇…鈴鹿突然加速…好快…好快！還在加速…已經衝上坡道…』
『好厲害好厲害！這是把體力留在最後嗎…真是不可小看…嘿！怎麼速度全都降下來…那是誰…不會吧！西野花在加速…她衝上來了！』
『無聲鈴鹿現在…衝線…第二位竟然是西野花，距離7馬身衝線，接著…這是瑪麗娜！瑪麗娜接著西野花的後面…其他選手陸續抵達終點…』
『恭喜無聲鈴鹿！這隻逃馬今天一樣又是從頭逃到尾…』
『可是今天的模樣跟以往的完全不一樣呢！』
『我想可能是這種賽距和最後的魔鬼坡道吧…保留體力直到最後，然後一出招就完全甩開對手，真不愧是『異次元的逃亡者』啊！』
『1小時之後有『勝利演場會』，今天這個舞台是屬於無聲鈴鹿的，這可是她…也是所有馬娘們的首次表演，我們期待她的演出吧！』
微笑向著不同方向輕揮著手跟這些熱情的觀眾致意，沒錯！現在整個東賽馬場都是瘋狂的歡呼聲，『鈴鹿！鈴鹿！鈴鹿…』不曉得怎麼形容這種模樣，好像突然就變成超級巨星一樣！而轉過頭就發現這些夥伴的模樣，西野花也在微笑向觀眾揮手致意，彷彿也有不少觀眾對她歡呼，優秀素質是呼著大氣像是無奈的望著天空，望族則是低著頭看著地面，而特別週是裡面最激動的，她是跪在地上大哭，克洛蒂爾和朱菈這兩個又在鬥嘴，好像是在比誰輸誰贏，妮娜則是環抱著胸，不停的在搖頭，然而最特別的就是瑪麗娜！她是兩眼直勾勾盯著前面的超大螢幕，這時我也轉過身來看這座大型電光板，原來上面顯示的是我們的名次：『1 無聲鈴鹿 2 西野花3 瑪麗娜』；而大螢幕右側邊有顯示成績，對照我們欄位的號碼，成績是這樣的：第二名的西野花距離我7馬身，第三名的瑪麗娜距離西野花1又1/2馬身，第四名的優秀素質距離瑪麗娜2馬身，而第五名是望族，她距離優秀素質1/2馬身。這也難怪小特會大哭了，原來她的成績連前五名都沒進榜，而且如果這麼算起來的話，第五名的望族就已經距離我11馬身，小特還落在更後面，這大約就意味著：這些夥伴真的就是練過頭，最後上坡道都完全失速，只有西野花稍稍正常而已，而這位瑪麗娜則是異軍突起，讓我對她的印象完全改觀！不管了，現在我可要趕緊好好梳洗一番，然後換上舞台服在正中央的舞台表演，找機會再好好教訓她們吧！

登上舞台前，我把今天表演的程序和曲目都仔細交代工作人員，而這些工作人員當然也都知曉我是何許人也，每個都是畢恭畢敬，這還真是…稍稍安撫他們的情緒之後，接著我也撫平自己的情緒緩緩的步上舞台。
『大家好！』揮手致意，觀眾立即就是如雷的歡呼聲和掌聲。
『抱歉呢！在正式表演前，我想說些話：這是我大學時候發生的事，大學時我參加的社團活動是Live，參加的原因是一位學姐不經意的聽到我的歌聲，立刻就邀我加入，我們共同度過相當快樂的時光！但是後來…她發生了意外，從此就完全離開我的人生。我低潮了很久很久，那是輔導員一直開導我、一直鼓勵我，我才慢慢走出那個谷底的。所以學園長！別說我不知道妳那種感覺，其實我的狀況比妳們還嚴重…』
『那位學姐是真的真的最喜歡聽我唱歌的，說我的歌聲絕對可以登上大舞台，帶給大家歡樂！我不曉得是否真是如此，已經很久沒有唱歌了，希望歌聲不會太難聽，而選擇的這首歌，我是感謝幫我加油的大家，還有獻給這位最喜歡聽我唱歌的Michelle (蜜雪兒)學姐，她是最喜歡聽我唱這首歌的，謝謝…』我接著比著OK的手勢。
(Empire State of Mine － New York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11hdtmneAVE )
我開始起唱，才唱出第一句，就有觀眾在高聲歡呼，而超大螢幕這時也亮起，這是紐約市以前最漂亮的風貌；雖然事前有平撫情緒，但後面還是愈唱愈激動，而唱到最後的那個段落，我根本就是在嘶吼，眼淚已經不爭氣的完全佈滿整個臉頰，直到唱完最後一句。
『我是無聲鈴鹿，是帶給大家夢想和歡樂的馬娘，我會盡我所能實現大家的夢想，謝謝…感謝大家給我的支持與鼓勵！』接著我深深一鞠躬，然後緩步走下舞台。嘿？！我怎麼會說出這些話的…
東賽馬場響起的歡呼叫好聲響徹雲霄完全停不下來，熱情的觀眾是已經接近瘋狂，就在還不知如何是好時，我是被警衛人員護送上專車，而且是前後都有護衛車的戒護下，準備由東賽馬場直接將我送回特雷森學園。
『今天的公務相當多，』才剛坐進車子裡，手機就響起來，『沒辦法到現場觀賞妳們的比賽幫妳們加加油，剛才特助緊急報告，我才知道現場狀況是如此的瘋狂，如此的話，絕對有必要配屬一輛專車給妳不可了！』
「總裁大人，應該沒這個必要吧…」
『妳這說的是什麼話啊！』總裁有些不高興，『公司所有的一級主管，每位可都有配屬自己的專車，而且妳還是在VR的卡蘿菲市裡，這種事那更是再簡單不過的，嘿…既然說到這裡了，』他的語氣開始變得很強勢，『那座學園裡沒有妳的專屬辦公室，而這兩座賽馬場也沒有妳的專屬休息室，這實在很不成體統！要趕緊要求賽傑思他們規劃建立起來…Mavis(馬維斯)，把我的意思轉達給賽傑思，不可以這麼對待我們的主管，而且今天出現的狀況真是很差勁，好像完全沒有做任何防護，也沒有任何的應變措施，真的出了甚麼意外的話，這是誰能負得起這種責任？！』
「總裁大人，您太激動了！」
『這不是激動不激動的問題，我剛才稍稍看了比賽影片，而妳唱歌畫面我是從頭看到尾的，這多讓人振奮哪！可是如果搞出一點點的意外，才剛造就出來的局面立刻就整個被破壞殆盡…哇喔！剛才妳舞台唱歌的影片，已經有現場觀眾上傳到網路，才剛放上去沒多久，點閱次數就已經破萬，妳已經為這個運動敞開了大門，我不可能會讓類似的事情再度發生！』
「破萬了…不會吧？！」我驚訝的叫出來。
『真的！現在妳已經把整個局面扭轉，我不曉得後續會出現甚麼事，而如果這時還不好好保護妳安全的話，我不是白痴就是腦袋出問題！』
「您說得太嚴重了！」我想要轉移話題，突然就想起之前建議過要設置獨立執行作業AI的事，立即將此事告知現在已經有些激動的大人物。
『馬維斯…現在電話問問軟體部那幾個，是否真有這麼回事？今天這狀況若是有AI的話，絕對不會是這模樣，至少總監可以輕鬆離開，最後竟然搞到動用車隊來護送，這太不像樣了！』真是糟糕，他愈來愈激動了！
「大人請先靜下來，出現這狀況可能誰都沒料想到，現在平安就好，有需要改善加強的地方後續改進就可以了，您可別生這麼大的氣…」
『嗯！是該靜下來…當初妳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我們都相當懷疑會有多少效果？當然也是有動用一些力量去炒作馬票，但今天賽場上和舞台上那可全都是妳的功勞，這都不是隨意或是輕鬆就能夠辦得到的，我會那麼在意就是現在所得到的效果，這已經完全超乎我們的想像，佛蘿倫斯…還是要稱呼妳無聲鈴鹿…如果現在不好好保護妳的話，可以嗎？！』
「是…您說的是！我也會自己留意的！」就順著他的意思說話吧。
『對了對了！剛才妳在演唱前所說的，那是真確的嗎？』
「沒有錯！蜜雪兒學姐在發生車禍意外喪生之後，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是把自己關起來的，完全不跟任何人說話，經常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痛哭，後來是很多同學都看不下去，硬是把我拖到輔導員那裡去的。」
「哦喔？！」他有些驚訝。
「輔導員那時要我說話，要我完全發洩情緒，本來還不想講話，後來應該是她用激將法，我就真的開罵了！每次到她那裡就是去罵，罵所有我認為不對的人，不對的事，那時候經常就是連粗話都飆出來了！罵到後來情緒開始慢慢穩下來，也開始會跟別人講話了。但也許就是這樣，後來的我就有兩種完全不一樣的個性，平常的我是很隨和很好相處的，但只要覺得不對勁的事，我就會管到底！」我竟然說出自己隱藏多年的秘密！
「還好有那位輔導員，就是妳的那番話拯救公司的重大危機，而且現在扭轉了整個局面，真好！」他有些高興。
「大學畢業後謀職開始工作，一直都很想再回學校找她，好好謝謝她的，但工作實在太過忙碌，根本抽不出時間來…」
『這沒有問題，告訴我妳的學校和她的名字，我來想辦法！』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
『妳是在懷疑公司的能力喔？！』
「是！那是加州藝術學院，我不曉得她現在還在不在學校擔任輔導員…」
『好啊…終於是平安回到學園了！』眼前果然是特雷森學園的大門。
「感謝總裁大人您的費心！」這時候不阿諛奉承一下好像是不對的。
『妳這是哪兒的話！和妳談話讓我知道妳真的是個不簡單的人，有機會的話，我還想跟妳多聊一些，而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可能會有那些想要挖新聞的媒體開始關注妳們的一舉一動，我絕對會要求賽傑思他們注意防範，而妳們自己也要多留心一些，那種記者的花招可是多得很的！』
「是的！我一定會要求大家注意的…」
『趕緊進校園吧，妳也該準備用晚餐了，晚上就好好休息，今晚不用定期回報，真的有什麼事的話明天再說，好囉！就先這樣…』
「謝謝您！總裁晚安…」才說完，螢幕就熄滅了。
下了車，然後目視著護衛車隊緩緩遠離我的視線，心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就不過是想要抒發一些感懷的心情而已，而且我是真實的登上了大舞台，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才剛這麼想的時候，電話鈴聲又響起來，接起來才知道原來是特助馬維斯小姐，她是很仔細的問明白我在加州藝術學院所唸的科系、畢業的年份，還有那位輔導員的名字，整個都詢問完畢之後，她好像鬆了一口大氣似的，跟我道聲晚安之後隨即結束通話。
遠處的太陽是火紅亮眼，好像還可以看得到緩慢下沉的軌跡！這一天過得真是奇特，比賽、演唱、對話…真的有扭轉甚麼嗎？『唉！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