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型正義,白色恐怖,喊了好多年,甚至有些人都聽到膩了,不過為什麼還是要一直關注呢?因為許多人的生命無端為此付出極高的代價,譬如照片最右,這位文質彬彬的長者,蔡焜霖先生。
1950年9月10日,一個平常的上班日,年僅十九歲的蔡焜霖先生就被逮捕,他的19-29歲,被囚禁在火燒島,在名為新生訓導處的園區,被迫高度勞動、思想控制、限制人身自由與言論自由。聽起來是不是很像鄰國新疆的勞改營?不過這就發生在過去的台灣。
過去我對政治受難者的理解有著刻板印象,就是很衝,很勇於反抗當權者,不過其實在白色恐怖期間,更多「政治犯」,原本的生活與政治一點關係都沒有,譬如蔡前輩,甚至許多人是成為了政治犯之後,才開始好奇,了解「政治」是什麼?
牢裡刻苦的生活與生死未卜的迷茫未來,蔡前輩說他也有絕望的時候,而這種時候他是靠著唱歌、靠著其他原本素不相識的獄友前輩的打氣與照顧,才活下來的。
蔡焜霖:「絕望的時候我就唱歌。」
蔡前輩:我一直相信人性中的愛。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來找我,不用看我年紀大客氣,像我也當鄭南榕(基金會)他們的顧問,因為我想讓大家知道這個事情(白色恐怖),我會一直做我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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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焜霖
1930.12.18-2023.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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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訪問時,正好是九合一大選結束不久,蔣萬安接任台北市長,那陣子網路上還流傳著蔣家後代要主持228紀念日的地獄梗。
訪問結束後走在北師美術館外的人行道上,送蔡前輩回家的過程,我忍不住問他「對選舉的結果,還有國際情勢,會很絕望嗎?」
他笑了一下說「怎麼可以絕望呢?」(然後就回應了上面節錄的那段話)
也對,我好像問了蠢問題,他是一個真的從幽谷中走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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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了解蔡焜霖先生的生命故事
以及那個禁錮他的時代,可以去看這些書
《來自清水的孩子》(漫畫)
《我們只能歌唱》
《逆風行走的人生》
照片攝於 北師美術館咖啡廳 2023.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