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或科學,我所依附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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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根據的認同叫直覺,
有根據的認同叫做科學。
現代人信仰科學,換言之是信仰根據。
世界上哪怕乍聽之下再愚蠢、不合理的事物,因著每個人的千萬種需求,都會有人相信,例如上週聽大學老師管中祥管大演講時舉了一個有趣的例子:
誰會相信「吃肥肉可以減肥」?
「有,就是想減肥又想吃肥肉的人。」
但,直覺是廢物嗎? 或許不能斷言,畢竟沒有科學的時代,人類還是活得好好的,可能沒有現在的眼光看來「那麼好」。 沒有直覺,我們的生活會失序甚至崩解:
不知道綠燈亮起後第幾個毫秒是抬起步履的瞬間、
不知道在吃麵加醋的時候要加多少多多、
不知道考卷不會寫的時候,要猜哪個選項再寫下一題、
不知道挑雞蛋的時候要捨哪個拿哪個、
不知道在收容所要把哪隻貓帶回家、
不知道交友軟體滑左邊還是右邊、
不知道千年前手裏摘的那個毒還是菇?
當然許多事情與認知與經驗有關,
但不可否認,我和我們的很大一部分建立在認知與經驗之前。
好多東西存在於人存在以前,而那些並不與我們建構我們自己(俗稱文明)毫無關連。我有時候會想,在成千上萬道打入海中閃電中,偶然變成生命的那道,就是直覺,而我們身上所有的直覺,或許就是它的分靈。
如果找到直覺的根據的可能性,那大概是無敵,等一下,但什麼叫做找到直覺的根據?不是說直覺沒有根據嗎?我想就是「佛曰:不可説。」的不可説之物。

可言説與否在現代世界等同於有根據與否,說明了信仰科學的現在,根據與解釋是認同的基礎,若我們想要直覺有個解釋,不可說之物就是理解直覺的背書,即便「不可説」致使你沒聽見任何聲音,但無聲本身即代表不可言說之物的存在,無聲便是「不可説」的表達。找到直覺的根據,意思不是直覺要跟科學抗衡或幹掉科學,成為無敵(畢竟科學內涵的假設之中也存在某種直覺。),
而是這樣的直覺不需理由就能打從心底認同,而需要解釋作為背書的安全感時又能被解釋滿足,沒有一個好惡與困惑的洞(需求)沒有被填滿,所以無敵。但經驗上,這種東西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所以還是很讓人沒安全感,所以所有困惑還是很需要被根據與解釋滿足。但我們必須知道我們的一切並不能被根據與解釋滿足,否則一隻貓毫無來由地對你打呼嚕、陌生孩子的微笑、某個人真心說愛你,你不會那麼地開心。
不可解釋的直覺本身是一種重要的根據,而其不可説的特性,加深了它的力量:好比喜歡就是喜歡,勝過有條件與理由的喜歡,當喜歡有條件跟理由,換言之被喜歡上的是條件與理由,而未必是我;那就代表如果我失去被喜歡的條件與理由,不能保證還是被愛著,這無疑是最深的舉喪,反過來,被不可言說的喜歡,會令人開心。(當然極缺乏安全感之人還是會想尋個原因。)
所以當直覺本身即是是生活重要根據,那也落入了需要根據的圈套之中,選擇信仰直覺或科學(根據)不是重點,而是要了解自己作為憑據的原因為何,這反映了我們的需求與洞,安全感之洞需要被填滿之處,或者某種直覺自信的比例。
不論是根據科學或直覺,當我們以我們的願意相信的事物為鏡,可以用它看到自己的洞或自己的狀態。我的哲學老師記金慶說,「所有的迷信都是過去的科學。」
所以,相信的時候,不信的時候,要知道自己為何相信,為何不信,當我們清楚知道我們想著的是可言説或不可言說,那麼我們兩者皆可拋,便不再需要言說或不言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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