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會玩各種各樣的問卷測試,不會認真看待結果,不會認為測試結果就是我現在的模樣。
我對測試結果有自己的一番解讀,不跟從問卷測試的指標,不局限於問卷設計者的定義。我是把測試看作當下呈現出來的狀態、心境、價值觀,對比以前的數值有何變化,並分析導致數值變化的原因。
總而言之,我覺得這些測試雖然證明不了什麼。不過,測試可以提供一個直觀的結果檢視目前個人的狀態。
以下是我在同一天(2023年7月6日)做的測試,都是屬於性偏好的問卷類型。
「GB女攻嗜好類型測試.改」是我偶爾會做的女攻測試,檢測一下自己的狀態如何。以前的記錄在這篇文章的後半部分。
跟上一個測試結果比較,明顯的變化是:我的嗜虐度大幅上升至近乎90%,而專凸度下降至近乎無的4%。
前者的話,我一直覺得這個測試老屈我是施虐狂。我明明是主導型、支配派,重視主從的權力關係。
後者的話,我對於pegging越來越反感。女人佩戴假陽具刺激男人的前列腺,不但是模仿陽具中心的納入式性行為,更是否定了女性陰蒂的生理愉悅,反而服務男人前列腺的生理愉悅。這不是女宰制男,而是女侍候男。Pegging是一場損女利男的遊戲。
朋友分享了一個「BDSM Test」,測試一下自己擁有什麼類型的性癖。這是測試結果的各項說明。
測試有兩種問卷,一種是簡化版,另一種是長問卷。一不做,二不休,我選擇了長問卷,並顯示所有問題。
在作答問卷的過程中,模擬想像場景的時候,我假設了我是女人,對方是男人。如果兩者都是女人的話,我從一開始就不會考慮做這種問卷。對於女人,我沒有任何BDSM的傾向,而且就現實而言,我立場是反對BDSM的。
因此,結果可以反映我對男人的看法和態度,而不能解讀成我對女人的看法和態度。
結果令人傻眼!想不到Dominant有100%,我原本估計是80%左右,預料不到比例這麼高。
我猜測原因是回答問題時,先採取排除法所造成的結果。我見到受虐/臣服/被控制之類的問題,立即選擇極度不願意。居於下位者的Submissive、Slave、Pet、Masochist、Degradee等等是0%,一點可能性也沒有。
反之,控制、束縛、限制別人行動的選項多數選擇十分同意、同意。結果導致,Dominant(喜歡掌控一切,對方完全服從)、Rigger(使用物品束縛對方,令對方受到擺佈)、Degrader(貶低並羞辱對方,命令對方做羞恥之事)、Mistress(擁有對方的所有權,規管對方的生活)、Owner(視對方是低於人的寵物,擁有的個人財產)、Mommy(引導和主導對方)都是80%或以上。
話雖如此,這個測試幫我正名,更為精準顯示我的狀態。我的Sadist(施虐狂)只有59%,遠少於100%的Dominant,印證了我上述對自己性偏好的想法。
本來以為我是個窺淫心頗重的人,有點意外我的窺淫度(Voyeur)較低,只得65%。我窺淫度低的原因可能是:一、不選擇觀看色情影片,這是性剝削女人。二、對別人現場的性活動興趣不大,這是她們自發的行為,沒有我操控的空間,覺得自己在場很多餘。
至於Non-monogamist只有36%,我記得問卷的相關題目比較奇怪,我理解的問題是假設了全部伴侶都可以實踐多重關係。我能接受的,既非一對一關係,也不是這種多重關係,而是單方面的開放式關係:我可有許多伴侶,而你只屬於我一個。
我現在的狀態,放開一些無謂的心理包袱,看待某些特定的問題十分敏銳清晰,容易看出問題的癥結所在,提出比較尖銳的意見。比方說,男權人能想像出來的女權社會,純粹是父權社會的鏡像,展示了他們何等缺乏想像力和創造力。我會質疑一些如攻受一體、表S實M的說法,認為這類人可能是以己度人,想像不到推到極致的表現。誠然,許多人沒有這麼絕對的心態,或者某些事情看法的標準又會不一樣,而會遊走於兩端,看是偏向哪一方。
我思考問題的方向,往往是先想到不願意做什麼,而非我想做什麼。這種思考方式導致了,我優先迴避痛苦,然後再追求快樂。
什麼是我萬般不願做、不願看、不願聽的呢?
我從小就十分厭惡虐待女人,也不喜歡自我虐待,因此看到虐女情節便十分討厭。縱使我曾經做過多年的精神男人,站在男性角度思考問題,我同樣非常反感性虐女性。只是當時我看不穿,男權文化用了高雅的文學和藝術來做包裝,美化的虐女情節,視為作品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要求女人接受文藝中潛在的虐女性癖。我看了含有虐女元素的文藝創作,哪怕是榮登文學殿堂的,也會隱隱約約覺得不妥當。直到接觸女權論述,參與相關討論,我才知道這種不妥當的來源是什麼。可以說,我能夠覺醒女性意識,其中一個原因是沒有虐女性癖,不喜歡看虐待女性,對於虐女文化橫行的男權社會極度不滿。
我是個有支配欲、控制欲、主導性很強的人。可能跟我天生的性情有關,可能受到後天的家庭環境和成長因素的影響。
我成長於充滿暴力、壓迫、控制的環境,因而對權力和暴力相當敏感,對壓迫和控制感到強烈的抗拒,無比渴望無邊無際的自由,不受拘束的生活。同時,因應環境中潛移默化的影響,自己也變得充滿控制、掌控、權力的慾望。我不甘於不平等的差別待遇,這種不滿強化了性格的自私固執,凡事先想著自己,不願意受半點委屈。
我處於弱勢地位和邊緣位置,嚮往支配者的好處和權力,很難想像服從者的爽點。我的控制欲是弱勢者的身份而來,從弱勢者的角度出發。正因為失權,所以渴望權力。正因為畏懼強權,所以渴求自身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來保護自己,規管和限制強權者的為所欲為。
我毫不諱言自己有很強烈的支配和控制欲,正是現實中缺乏物質基礎和權勢地位,以致我說的話變成了一場場精神勝利法,一聲聲失權者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