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 Whyte : What to Remember When Wa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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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by David Why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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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to Remember When Waking / David Whyte
醒來要記得的事


In that first hardly noticed moment in which you wake,

coming back to this life from the other

more secret, moveable and frighteningly honest world

where everything began,

there is a small opening into the new day

which closes the moment you begin your plans.

於你醒來的那一刻,那幾乎被忽略的一刻,
你從彼端那個更隱匿、更流動、更誠實到駭人的世界
回到這個生命(那世界是萬有的開端),
於那片刻,一道縫隙敞向嶄新的一天,
卻在你動念計劃之際倏然密合。


What you can plan is too small for you to live.

What you can live wholeheartedly will make plans enough

for the vitality hidden in your sleep.

你所能計畫的,對你生命來說,都過於窄小。
你能全心全意活出來的,會自行展開計畫,
為隱匿於沈睡中的生命力鋪路。


To be human is to become visible

while carrying what is hidden as a gift to others.

To remember the other world in this world

is to live in your true inheritance.

生而為人即是化為有形,
且同時將那隱匿的贈與他人。
於此世間記得那個彼端世界
即是活在你真正的傳承之中。


You are not a troubled guest on this earth,

you are not an accident amidst other accidents

you were invited from another and greater night

than the one from which you have just emerged.

你不是地球上的一位苦惱過客。
你不是周旋於許多意外的一個意外。
你是被邀請的,而邀請你的
不是你剛醒來的那個夜晚,
而是另一場更無垠浩瀚的幽暗。


Now, looking through the slanting light of the morning window

toward the mountain presence of everything that can be

what urgency calls you to your one love?

What shape waits in the seed of you

to grow and spread its branches

against a future sky?

此刻,看穿晨窗的斜光,
看向無盡可能的山丘臨在,
是什麼召喚你奔向所愛,刻不容緩?
是什麼輪廓靜候於你的內在種子,
正等著伸出枝幹,蔓生於未來穹蒼布幔?


Is it waiting in the fertile sea?

In the trees beyond the house?

In the life you can imagine for yourself?

In the open and lovely white page on the writing desk?

那未知是否等候於豐饒海洋?
是否等候於簷旁大樹?
是否等候於你對自己生命的想像?
是否等候於書桌上那張敞開的、美妙的空白紙張?


(Mary May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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