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地,想介紹一本前陣子買的繪本——《那時,沒人相信我》。
是說,我很少看到直的放的書腰,
(還是這樣根本不叫書腰?)
而且書名和書腰上的兩行字,都讓我有強烈的認同感:
「讓過去被錯待的痛苦,成為未來不傷害任何人的溫柔。」
我之所以對書名以及書腰上的字有著強烈的認同,是因為我經歷過類似的事情。
不過我不確定大家想先聽我講故事還是講書,不如都講好了。我會貼上故事中跟我所經歷的事很像的點的圖片,至於繪本的解析就放在圖片的備註好了。
那年,我從A國小轉到B國小。因為A國小的進度比B國小超前,而且A國小的班導出的回家功課很扎實,導致我不小心在轉進B國小後的一次段考,考到班上的第二名。
拿到成績單的那天,有人對我說:「有什麼好得意的?你有比考第一名的OOO厲害嗎?」
從那天起,我的人際關係有著微妙的變化。
「那人很壞,你不要跟她玩。」
從走廊上,我看見第一名的女生和常跟她一塊玩的姊妹淘,正在對著坐位在我旁邊,對我很好的女生說。
另一天,打掃時間,有同學告訴我:「老師說短的粉筆不好用,你可以幫我把它拿去倒掉嗎?」我二話不說答應了。
正要上課時,老師突然生氣的說:「我的粉筆呢?你們有拿來玩嗎?」
「老師,是Hana把它丟掉的。」剛剛請我幫忙的同學說。
「Hana,你有做這件事嗎?」
就像是這本《那時,沒人相信我》裡的主角一樣,我站了起來,低著頭不敢看老師。
「Hana,說話!」
最後,我只能支支吾吾地擠出這幾個字:「有,是我丟的。可是我不知道呀。」
「看在你是新來的同學份上,這次就算了,下次不准再這樣做了。」
然後一切貌似恢復到平常的課堂。打開課本,第X頁。只是,在老師講課的聲音中,我似乎聽見坐我後面那幾個女生的笑聲,我好希望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而事件並沒有因此而結束。
有一天,上課鐘響,我正準備進教室上課。
卻發現我座位上的書包不見了。
「你有看見我的書包嗎?」我問坐我旁邊的女同學。
「好像在OOO她們那裏。」
「你要找你的書包嗎?去廁所旁的水溝找吧。」然後又是一陣笑聲。
我一心想著,得在老師回來前找回來,要不我又要被罵了。
結果真的在廁所旁的水溝找到我的書包,數學習作、聯絡簿,所有東西都有著一股水溝味。但我顧不得那麼多了,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用自己的雙手把書包裡的東西一件件撿起來。
「同學,怎麼了?妳怎麼在哭?」在校門站崗的警衛叔叔走過來問我。
然而,我卻只敢跟他說:「我的...我的書包不小心掉到水溝裡了。」
「我來幫你撈,妳哪一班的?」當叔叔問我哪一班的時候,我不確定當下我為什麼答不出來。
記憶中,警衛叔叔拿著清水溝的器具,請了幾位糾察隊的哥哥姊姊一起幫我, 後來,他們還是通知我的班導了。班導一直跟警衛說不好意思,造成麻煩什麼的。當下,也顧不得班導到底講了什麼場面話,我只有好想消失這個念頭。這個念頭就像《那時,沒人相信我》裡這頁的這句話:「但一團團陰影圍繞在我的腳邊,怎麼掃都掃不掉。」
不騙你,好想消失四個字無限地填滿自己的腦海,然後我就行動了。
顧不得錯愕的眾人,我用我自己的腳飛奔回到學校旁的家。
明明就知道這個時間我家裡沒人,但我還是用力地敲了門。邊敲邊哭。
「妳還好嗎?要不要進來坐?」住對面的阿姨親切的說。
之後的事,我就不記得了,不過書包事件過沒多久,我就隨著爸媽的工作,又轉到其他學校了。
後來,過了三到四年以後,有次我跟爸媽拜訪B國小附近的親戚家。獨自在B國小附近散步的時候。有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嗨,同學,你好嗎?」
我認得聲音的主人,當下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但可能生性認真吧,我裝作沒事的轉過頭去。
「妳忘記我們了嗎?我們以前玩得很開心呀。」
如我所料,是第一名的那兩個姊妹淘。
「……嗨,好久不見」我盡我所能的控制自己不要崩潰的情緒,並露出微笑。
「妳不是轉走了嗎?要記得常回來玩喔。掰掰。」
慢慢地,我面對他們然後緩緩走開。看著她們在夕陽下對我辛勤地揮手,多麼的誠懇呀。誠懇到我不禁懷疑,她們是真的忘了還是故意捉弄我。
疑似講了個很可怕的故事,如果嚇到大家我很抱歉。只能貼幾張繪本的圖給大家欣賞壓壓驚了。是說打這篇文的時候也是用了一堆衛生紙擤鼻涕哪。
後來我自己當上老師了以後,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去任意懷疑學生。如果孩子真的有可能說謊,特別是誰先弄誰這種事,我都會這樣告訴孩子:
「我相信你沒有做,所以我不會罵你。但如果你真的騙了我,我會生氣,也會很難過。所以,真的是他先弄你的嗎?」
有的孩子在聽完這句話後會說出跟原本完全相反的答案,當然也有很篤定就是對方不對的孩子。
不管怎樣,我只要在教學現場的一天,就會極力去做的書腰說的那句:
「讓過去被錯待的痛苦,成為未來不傷害任何人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