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再讓我說一次》第一節《順》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好久沒有跟他一起出門了,我正在想待會要怎麼打扮就有電話打過來。拿起家用的手提電話,聽到聲音才確認是他,不過真奇怪,他應該是不知道我的電話才對,我怎麼記得只有跟一個人說過。


「喂~妳好了沒,我肚子好餓,快餓死了。」我好久沒聽到這個聲音了。

「快好了啦,你再等我一下啦。」我才意識到手指頭捲起了電話線。

「好啊,我就在樓下等妳嘿。」樓下?他怎麼會在樓下,我對著家裡的窗戶往外看。

「什麼?你說你在什麼地方。」我往下看卻沒看到半個人影。

「我說~我在妳家樓下啊!」我背對著牆壁靠著,能輕易的在這靜止瞬間感受到我的心跳。

「你……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哪啊?」我小心翼翼的問他,想從他身上知道,他還記得我多少。

「呃......好問題,以前好像......有來過?」我怎麼會不記得,如果他有來過的話。

「以前喔?好吧,那......還是你要上來等我?」我真的等你好久了。

「可以喔?好啊,那就這樣,掰掰。」這個人怎麼這樣就答應了,都不思考一下的嗎?不過啊,我做了什麼事。

「嗯......掰掰。」我急忙將電話掛上。

「嘟......嘟......嘟......嘟......」喂,等一下。

為什麼啊,到底為什麼,我要邀請他上來。


「嗨!好久不見了欸!」他很開心的跟我打招呼,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好久不見的樣子。

「嗨......」我好害羞,竟然連眼睛都不敢直視他。

「呃......妳現在要?」要什麼,他想要什麼?

「妳要開門了嗎?妳忘記妳家這裡......還有一道紗門喔。」看著他用手指著紗門的樣子顯得我太像白癡了,為什麼我可以害羞成這樣啦!


「哇!妳家是挺亂的齁,妳都不整理一下的嗎?」丟臉死了,怎麼會直接讓他看見這個蠢樣。

「妳這邊月曆上的六月八號圈起來了,昨天也圈起來了,明天也是,怎麼回事?妳最近那麼忙喔?」他自顧自的逛起我的客廳,偷看我......不對說起來是挺光明正大的,不過那是......

「不要東張西望啦,有人明天要來我家,我只是順便記下來而已啦!」我只是現在還不想告訴你......

「喔,這樣啊,那我來妳家在妳的規劃之中囉?不然今天怎麼圈起來了。」我是在等你沒錯......

「並沒有!不要再亂想了,你......你先安靜的待在這,那個......我......我先去換個衣服,你等等我齁,我很快就好!」我看先逃離這個令人尷尬的空間好了。


我隨即轉身走向房間,卻突然感覺到手被拉住,回頭一看,左手被拉了起來,從手臂延伸過去對望著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右手也伸了起來,與我的手形成一條直線,他看著我,我看著他,很熟悉又陌生的這一個眼神,我等了好久好久好久,我等了大概有......


「欸......其實......妳可以不用換衣服了......」什麼?他在說什麼,他的意思是說我這......

「這樣出去,拜託,沒有人會注意啦!我快餓扁了,我們就直接出去了,好不好。」

「 ...... 」我突然覺得應該讓他在樓下等我的。


我走在他的後面,只為了想多看他幾眼,看看他不見的這幾年變成了什麼模樣。

「妳想吃甚麼啊?」你不知道,其實我只要能跟你一起吃,感覺.....甚麼都好,我低頭看著自己的兩手食指互相敲打著。

「我......我要吃那個麥當......」完蛋,講話結巴。

「麥當勞快樂兒童餐!」他轉身對著我興奮的說。

「等等,為什麼是兒童餐?」我停下腳步,兩手擺到我的身體兩側握拳。

「我最近好像看到它有送一個玩具,看起來還蠻帥的啊。」喔,原來只是玩具啊......

「怎樣,妳不要喔,那就吃別的啊,我都可以。」啊?他都可以?難道他也跟我一樣,他兩手一攤擺出真的還無所謂的表情。

「不了,就兒童餐好了。」我伸出食指對著他指,打定主意就是要吃這個。

「我就知道妳也喜歡玩具!」他一副好像猜中的樣子,難道......

「不......不是啦......那個......」看著他邊倒退邊露出那個表情,我雙手舉起來向要跟他解釋。

「被我抓到了齁!」他今天怎麼那麼討厭,就跟以前一樣。


「欸,妳吃薯條都不沾醬的嗎?番茄醬很好吃欸。」看著他吃著沾醬的薯條一口接著一口的問我。

「啊?我不要勒,番茄醬超噁的,我比較喜歡吃原味。」我嫌棄的回答他。

「妳真的很無聊欸,麥當勞的薯條不就是要沾番茄醬嗎!那妳說說看啊!為什麼妳不喜歡番茄醬。」他幹嘛那麼在意這個?

「你想想,薯條原味就已經夠鹹了吧?而且加上番茄醬吃起來超怪的欸。」我拿著一根薯條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

「妳吃過?」他嘴角上的番茄醬令我反胃。

「當然!我沒吃過的話,我怎麼去分辨它好不好吃。就是這樣我才喜歡原味的啊。」說完,我舔著手指頭上殘留的鹽巴。

「那......所以妳現在有男朋友嗎?」這麼突然的嗎?

「我......我......沒有......」其實,我的男朋友明天才要來看我,他一定不知道我偷偷跟你出來。

「好!那......妳希望妳未來的男朋友是沾了番茄醬的薯條還是原味薯條。」我看著他,伸出我的手指,把殘留在他嘴邊的番茄醬擦起來,他一動也不動的看著我完成動作。

「你問這是甚麼鬼問題......?」我一邊用衛生紙擦掉手指上的番茄醬正要回答,但我還沒回答,他就起身。

「起來,我們走吧!」正想問他接下來要去哪裡他就先說了。

「我們去河邊逛逛。」他拎起麥當勞的紙袋向前邁步,他這樣是什麼意思?都不用等我的,我緊隨在後。


「這個玩具可以幹嘛?」我拿著手上的玩具問他。

「我看電視上說是可以錄影。」他到底是看哪一台,我怎麼都沒看到。

「怎麼弄啊?」我真的好笨,連個玩具都搞不定。

「給我啦,我看一下喔,大概是......按這個,好了,妳說說話吧!」欸不是吧。

「咦?是要說什麼啦,那個......這個......」妳倒是快點想出來啊王捷雨!

「王捷雨,今天,好不好玩,開不開心?」當我在心中對自己喊話,他口中卻叫著我的名字,我也好久沒有聽到他叫我了。

「開心,當然開心啊。」我臉上的笑容,不知道從玩具裡看會是什麼樣子。

「換妳了,來,幫我拿著。」他拉著我的手給我玩具叫我開始幫他錄影。

「快啊,問我問題。」他立正站好,開始裝模作樣起來,我正要準備問問題,但是好奇怪,我怎麼會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名字?

「我......妳......」他嘴巴說出了好幾個字,錄是都錄下來了,但是我只聽得出來頭尾兩個字。

「你再說一次,我聽不清楚,風很大,把聲音都蓋住了。」快點,你再說一次,我會聽清楚的。

「我說,我......妳......」呃,怎麼還是聽不出來。

「你把名字再說一遍!」我大聲的呼喊。

「我說,我正在叫醒妳,快起床!」

「床......床......床」

「盒(大吸一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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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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