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在一個社會建立民主制度?當然,首先要消除對民主制度最大的障礙,那就是專制制度或極權制度。但問題的重點肯定不在這裡,因為要如何才能逐漸瓦解專制制度?專制制度瓦解之後,要如何鞏固民主運動的成果? 這些,顯然都不是制度問題才能解決的。說起來,這個道理也很簡單:所有的制度,都要由人來執行,所以對於一個社會的發展來說,人,或許才是最重要的;而要培養出可以爭取和鞏固民主制度的個人,教育是基本的途徑。這麼說起來,教育才是一個社會建立民主制度的根本之計。 Photo source : wikimedia 這就是為甚麼前不久當台灣某些大學與中國對口單位簽署「學術交流不涉及敏感的政治議題」協議的時候,很多學界的同仁挺身而出,堅決反對的原因:我們可以理解學校當局的難處,但是我們認為教育是民主的基礎,是不可以妥協的。 現在問題的重點就來了:什麼樣的教育是我們這個社會為了建立和鞏固民主制度所必需的?或許有人說,當然是公民教育,包括人權教育、憲法知識的教育,民主理念的教育等等。我當然不否認這些教育的重要性,但是我在這裏要強調的,是個人品德的教育。 沒有一個制度是十全十美的,每個制度必定有漏洞和缺陷;任何一個人,如果有意去利用制度的弱點,都不會是太困難的事情;如果大多數人都缺乏基本的素質,那麼這個制度遲早會出問題。這些素質的培養,其實都是從小事開始的。如果你不會尊重別人,你也不會尊重制度;如果你本身對公平正義沒有正確的認知,賦予你政治權利,你也不會合理地使用。在我看來,任何一個社會,其民主制度的建設,都要從教育開始,而教育,就要從最基本的品格養成入手。有好的人民,才會有好的政府、好的制度。 美國華裔教授徐賁在《統治與教育》一書中,對美國的小學中進行的品格教育做過詳細的介紹,也許可以給我們一些啓發和借鑑。美國教育機構針對品格教育,提出了所謂的品格六大支柱(six pillars of character),成為小學生行為準則,也是最基本的品格要求: 第一,尊重(respect):對待別人要將心比心,要謙恭有禮,別人講話要仔細聆聽, 不要辱罵或嘲笑別人,不要欺負或找別人麻煩;在了解一個人之前,不要下斷語。 第二,責任(responsibility):要可靠,答應別人的事就要做到,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不要讓別人幫你收拾爛攤子,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不要找藉口或怪罪別人,要三思而後行,要想到行為的後果。 第三,第三是公平(fairness):對待別人要將心比心,讓別人也有機會。要說實話,遵守遊戲規則,要想到自己的行為會影響到別人,以開放的心胸聆聽別人;自己的錯誤不要怪別人,不要佔別人便宜,不要搞小圈子。 第四,第四是值得信賴(trustworthiness):要誠實,不要撒謊,不要作弊或偷竊;做事情要有始有終,要有勇氣,認為對的事情就去做,即使它很困難,要當好朋友,不要背叛朋友對你的信任。 第五,第五是關懷(caring):待人要寬大厚道,要幫助有需要的人,要體察別人的感受,不要刻薄或傷害別人,要想到自己的行為會如何影響別人永遠記住:我們從做好事中變成好人; 第六,第六是公民責任(citizenship):要盡自己的一份力,讓學校,小區和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對身邊的事物要盡一份責任,參加社區服務,幫助照顧環境,做個好鄰居,尊重他人,遵守家庭,學校和社會的規定。 各位希望自己的小孩在未來的社會可以做一個負責任的公民的家長,也許可以對比一下,自己的小孩是否正在培養以上這些品格。 封面圖片來源:wikimedia 編輯:熊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