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年75歲依舊美麗的凱瑟琳・丹妮芙。
上週有個台灣朋友問我從去年十月中開始,因為美國知名製片溫斯坦而發酵的女性Me Too運動在法國的情況。剛好這個週末的世界報副刊在談論這個主題,接下來的幾篇文章,我會從幾個不同的角度與面向來跟大家介紹最近法國的Me Too運動。
在溫斯坦事件爆發後,除了英美女性演員,法國女演員Léa Seydoux也在第一時間跳出來指責溫斯坦曾經撲向她的獸行。之後法國多位知名女性演員,伊莎貝拉 · 艾珍妮、Marion Cotillard等也紛紛表示曾經在工作上遇到類似的情況。Marion Cotillard在她的IG上表示:「在我的事業發展中,曾經好幾次躲開這些魔抓。所有勇敢站出來說話的女性,我希望能展開新的一頁,是我們對這些惡行覺醒的時候。」
Marion Cotillard義憤填膺的話語鼓勵了不少各行各業的法國女性紛紛跳出來,將自己曾經遇到過的恐怖經驗在網路上說出。英美的Me Too,到了法國變成「Balance ton porc」運動,直譯是「揭發妳的豬頭」。但是從法文字面的使用選擇來說,用balancer(揭發)做動詞或用porc(豬)做名詞,相較於英文Me Too「我也是」的溫和,法國這次的slogan較為偏激。
帶有情緒性的slogan很快地將女性的怒火點燃,很多人開始在網路上陳述過往不愉快的經驗,除了被迫性行為,也有許多不情不願或半推半就的灰色地帶案例。造就了一個女性不滿大聲說話,男士們則各個正襟危坐的現象。因為女性們與某位男士的不愉快性經驗,就算是十幾二十年前發生的,都隨時有可能在網路上公開告知世人。
在法國女性們不滿地紛紛揭竿起義,憤而「揭發豬頭」一段時間後,法國影后凱瑟琳 · 丹妮芙(Catherine Deneuve)忍不住說:「這樣說話很好嗎?這樣能發洩嗎?這樣能帶來什麼嗎?還有這樣能解決問題嗎?我覺得這個運動恐怖至極。」就這樣,凱瑟琳 · 丹妮芙一腳踩進地雷區。
今年初1月9日,包含凱瑟琳 · 丹妮芙、法國知名作家Catherine Millet、德國女演員Ingrid Caven等一百位女性連署簽名了一篇在世界報上的讀者投稿,標題是「我們捍衛被糾纏的自由,與性愛自由」。文章的開頭是「強暴是罪行,但過於難纏的搭訕並不犯法,也不是大男人主義的侵犯。」這群自由女性的主張,並不是為強暴犯開脫,而是覺得男性有追求的自由,女性也有拒絕的自由。強暴是犯罪,而調情是情趣。她們的主張是女人今天要能夠分辨什麼是追求,什麼是性侵犯。對她們來說,今天主導Me Too的女性主義者,用在網路揭發的方式挑起女性對男性的仇恨。
因為這一個簽署,今年75歲,法國永遠的女神影后凱瑟琳 · 丹妮芙被捲入風暴之中,一系之間崩毀成為眾人咒罵的對象。歐美知名女性無論是演員、作家、記者或政治人物紛紛跳出來在網路上指責她說「凱瑟琳 · 丹妮芙, 讓我來告訴妳為什麼Me Too運動跟中古世紀的獵殺女巫不同」、「如果要用slogan來為這個運動做結論的話,那凱瑟琳 · 丹妮芙的slogan是『除了我之外』。」…等各種攻擊除了針對她的簽署,也包含各種人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