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是寫作的開端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最近收到一個關於寫作的問題:「寫作這件事最重要的該是什麼?」我看著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很大,大到可以寫一篇論文?我站在這個那麼大的問題前面,我看著它,我在想我最直覺先看到了什麼,然後我想到了什麼。
雖然問的是「寫」,但我想到的是「看」。而這個「看」不只是「我今天到了一朵雲」的那種看,而是──
「某個夏日夜晚,我游泳完從游泳池出來,在騎腳踏車回家的路上,我突然發現,天上的雲是白的。」
天上的雲是白的,是什麼意思?雲是白的還需要說嗎?還需要「發現」嗎?但那真的是我第一次發現──「夜晚的雲也是白的」。這麼說並不精準,應該說,夜晚的雲「也有」白的。但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夜晚的雲就是灰的,就是黑的。「天黑」就是夜晚的顏色。
Source: PxHere
當然因為天空的背景是黑色的緣故,那白雲並不真的「很白」,但幾乎可以說是白的了,至少以肉眼來看,會認為那是白的。明明眼睛看到的就是白雲,但為什麼「我一直以為」夜晚的雲就該是灰的黑的呢?那時我國中二年級,在這之前,難道我從來沒有抬頭看過夜晚的天空嗎?夜晚的天空十四年來都只有月亮跟星星嗎?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黑夜中的白雲嗎?
回家的路上我一邊騎著腳踏車,一邊忍不住抬頭看天空。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到底有什麼好不可思議?),很怕是自己看錯了,但我一邊騎,一邊想著好想趕快跟誰誰誰說:你知道嗎?夜晚的雲是白色的耶!是白色的喔!你知道嗎?是白色的喔!
但當時我並不曉得,這會成為寫作的開端。
當我發現那黑夜中白色的雲,這個極為平常的雲,給了我極大的驚奇感;但它明明就只是普通的天空,普通的雲,為什麼我會那麼驚奇呢?
後來我在大江健三郎《如何造就小說家如我》之中,讀到了「異化」與「明視」。(編按:此處的「異化」為Остранение的日文譯詞,中文一般翻譯為「陌生化」)
大江健三郎描述了一段他小時候的經歷──他在一部電影中看到一幕開滿櫻花的樹枝特寫,他發現那小小的樹枝,以及成串的花和樹葉,「不停的」顫動著。大江健三郎當下的感覺是奇怪的,他無法接受,他說拍攝的那天又沒有風,樹枝花朵怎麼可能那樣顫動?一定是攝影助理還是什麼人偷偷搖動的吧?
他抱著這樣的問題,在隔天上學前跑去觀察朝陽照射下的樹枝,他發現那些樹葉真的不停地在晃動!而他的臉頰根本感覺不到一絲風……。大江健三郎說,那一次的發現,徹底的改變了他觀看世界的方式──
「像一個悔改者一樣,從那之後我養成了仔細觀察自己周圍樹木花草細微之處的習慣。每當我注視時,樹木的枝、雜草的嫩葉都在不停地晃動,從來沒有停息。」
我突然明白當時的自己為什麼那樣驚奇了──
當我不經意的望向天空,那二十秒的紅燈等待時間,我「發現」了黑夜中白色的雲,這跟我以往印象中夜晚的天空大為不同,那是一種陌生的感覺。
這種陌生的感覺,是否就是大江健三郎所說的「異化」?雖然我所注視的是現實的景象,大江健三郎注視的是螢幕特寫,但那映入我們眼簾裡的影像同樣給了我們一種陌生感,促使我們「不得不」「重新注視」我們習以為常的景象。
而從一個極為「普通」的事物或現象,「發現」以往沒看見過,沒想到過的事,這幾乎是我後來寫詩的開端。
再回到最前面的問題──「寫作這件事最重要的該是什麼?」這當然是端看寫作者自己對寫作的看法與態度是什麼。對我來說,幾乎是「看」與「感覺」,以及「發現」;那個「發現」並不是因為我發現它才出現,而是它一直都在那裡,而我終於發現它了。但是反過來說,如果我從未發現它,就算它一直在那裡,對沒有發現它的人來說,就等於不存在。
後來,在一次大人的寫作工作坊中,我思考著該怎麼讓或許不曾經歷過這種發現的人,感受到這種發現?我想起影響了大江健三郎的那幕影像特寫,我想,或許我可以仿製這樣的影象效果,喚起觀看者的發現。
大學時我曾經做過一種微物幻燈片──那是使用兩片透明片,將極其微小的東西夾起,然後利用強光將物體的影象投出、放大。我想我第一次看到那影像的陌生感,或許與大江健三郎看到的櫻花特寫十分雷同。
透明片裡夾的是一種透明的強力膠,它比一般用的膠水要黏,看起來要更透明晶瑩。還沒透過幻燈機將它的影象打出來之前,它看起來不過就是膠水而已。我從來沒有想過,膠裡面有著如此多細小的泡泡、空氣。
更重要的是,它「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我們平常看到的強力膠。它看起來像什麼呢?像一敲就斷的骨頭,像被蟲蛀食的枯木。如果不說,沒有人想到這是強力膠,也不會有人沒事一直盯著強力膠看。強力膠有什麼好看?如果它不是以這樣的方式被呈現。
但當它以如此的方式呈現,那影像的陌生感使得我再次觀看,那平常我可能忽略的事物。我想,或許我可以帶工作坊的學員來製作微物幻燈片,或許大家能因此發現日常中的異常,或激發日常中的聯想。
學員們製作時反應比我預想得還要好。創作的過程笑聲不斷,「這個可以放進去嗎?」「這個不曉得會是什麼樣子?」
學員製作的微物幻燈片(和後文的幻燈投影像為不同批學員所創作)
學員們所創作的幻燈片裡的微物,是從書店裡的角落或書店外的巷弄採集來的。有的是花蕊,有的是檳榔渣,還有菸蒂紙……那些平常毫不起眼不會讓人們多看一眼的事物,在強光下讓大家驚呼──「沒想到這個東西竟然是這個樣子!」「它讓我想到……」
我想不論寫不寫,這都讓我們對習以為常的世界,有了不同的「看見」。
  • 幻燈片作者:姮
  • 幻燈片作者:盈
  • 我看見蜘蛛絲,我看見花蕊、花莖、花瓣。我看見蚊香灰。我看見檳榔渣。我看見雨水,我看見鼻頭的油。我看見黑甜仔的汁液。這麼多的看見,彼此之肩似乎一點關係也沒有,但在幻燈片下,又有了彼此之間的共通點,成了點,成了線,成了面,成了水珠狀,成了粉霧狀,成了白、成了黑、成了灰、成了一幅一幅抽象又觀象的畫面。人與人之間也好像這樣的關係(幻燈片與文字作者:蕙)
  • 一些平日俯拾可得的東西,經過幻燈片放大的效果變成一幅幅令人驚艷的畫。雨珠在畫裡不斷的變化,平日裡不曾仔細注視它,透過強烈的光,它有著不同的樣貎,變得認不出也猜不出它的名稱,豐富了各種物品的生命,卻也多了許多的想像。時而像船在鯨魚的肚中,片子再轉回來,鯨魚的眼珠不見了。因著才剛下過雨,水氣及水珠在幻燈片中繼續舞動它的生命,這時因為強烈的光,我們才能窺探它另一個樣貌。(幻燈片作者:羽。文字: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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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當我跟小孩說「不想寫可以不要寫」,對他們到底會產生什麼影響?小孩會不會真的就都不寫了;還是,因為寫作這件事的權力回到自己手中,小孩反而因此可能愛上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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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有機會與盧駿逸對談,我們談「陪小孩寫作」。對談之後,我們才發現雖然各自經歷的教育現場不太一樣,但我們在做的事情極其類似──在真正進到寫作之前,我們做的都是在「移除」那些妨礙小孩寫作的東西。
有時候我會想,今天好涼睡久一點;有時候我望著稿子,好大一個篇幅修改過後,字數看起來沒有進度;有時候我被週遭的聲音干擾,我不想被影響卻又沒有辦法;有時候我的心情被自己的內容卡住……但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都讓自己在每天早上坐到電腦前面。
有時候我會在寫作工作坊提出這麼一個問題:「是怎麼寫比較重要?還是寫什麼比較重要?」其實這兩者根本不對立,這麼提問只是想讓人們去思考兩者之間的關係。
別人一定會有好壞的感覺或評判,但寫的人一開始不能為了別人的好壞而寫。但這又不意味著寫完之後無法跟別人討論好壞。寫作作為一種表達的媒介,為「什麼」寫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詩可以巧妙地問問題,或揭示現象。」在一次工作坊結束後,他這麼說。但是,詩好像沒有辦法解決問題,他說。他覺得社會學對他來說很有用,另外還有曾經接觸過的兩樣東西,對他來說也很有用。但是,就他目前所接觸到的,詩可以點出問題,卻沒有辦法解決問題。
每個人面對「寫作」的態度不同,大人是這樣,小孩也是。有人是屬於非寫不可的類型,也有人不太需要為自己記下什麼。那麼在課程裡,身為寫作的帶領者,能做的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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