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讀到私寫真論裡面談論中平卓馬的部分。」
:「喔我知道他!」
:「你不覺得就前面他所敘述的意思是他成為一個孔這件事很有趣嗎?」
:「怎麼說?」
:「因為他是一個孔,所以只要透過光外在世界會成像在他體內,而他的體內則會外顯於外在世界。這種感覺有點像是你站在live house 的舞台下鼓的正對面,當鼓手打得起勁你會發現鼓點跟你的心臟突然會產生共鳴,你的身體就像音箱一樣震動,好像被清空了而在體內竄流的只有那些節拍,可能連血液流經血管的速度也會受影響那樣,但他們說此時的中平是精神危機的時刻,我倒是覺得這說不定只是一種嘗試和思考啊。」
:「其實我有點不太明白大家在評價一個藝術家的時候為什麼要說某些時期的東西才是真的他或是真的棒?可是不是應該全部都是在他的思考上嗎?而我們怎麼都這麼篤定的說我們了解他,我們知道他應該會怎麼做呢?」
:「我總覺得那段酒精中毒後的失憶說不定是他為了實踐他一直在思考的問題而刻意製造的事件誒!」
:「就像他在失憶前把以前所拍過的膠片全數燒毀,這算不算是一個預言啊?開場白嗎?」
:「你想想他從前面的那些激烈的論證和嘗試到植物圖鑑那時候再到失憶之後,他們說他忘記如何組構想法只憑靠著每日的攝影活動去調養自己,但是他新出的那幾本攝影集和後期書寫的文字看起來好像就是沒什麼,但在那些沒什麼裡面卻像是刻意安排好的無聊空洞虛無誒...」
:「你是說他的日記嗎?」
:「對啊!!!那個日記看起來無聊單調卻像是刻意只記下那些事情,他每日在起床、吃飯、顯影沖洗、風乾照片和家人一起渡過,但當中倒沒提及他什麼時候出去拍照,但卻有顯影和沖洗。」
:「你是柯南嗎哈哈哈哈 不過藝術家選擇被留下、被書寫的東西常常就是大家所以為他的樣子誒。但是,那些常常不是他能決定的啊,所以我好像有點理解他燒膠片的行為。」
:「就像我們會把以前大一大二畫的作品銷毀,連那時候參加過的展覽有時候都略過不寫一樣XD」
:「不過說來有點奇怪,你真正喜歡的你自己的作品你會害羞不敢放進去作品集嗎?」
:「有時候會誒!!!就像以前連跟別人說出作品真正想說的事情也會不敢說...不是情感層面的那種,反倒是覺得某些處理和想法太不成熟而感到害羞。」
:「有什麼好害羞的啦哈哈哈哈,那是不是一種自己內建的審核機制啊。」
:「好像是誒... 被某些品味和機制荼毒過後的自我審核機制...」
:「好像有了這種東西就會綁手綁腳的以為自己沒有在創作,然後很多有趣的想法都會選擇忘記他,結果愈來愈老就愈想不到了...慘」
:「不過我現在不會了啦!!!!才不會因為被說怎樣而不去做那些東西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