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不是真心話」,看著【只能喝酒的圖書館】頻道兩位主持人與方宥心@ Yo Sing Fun方宥心
當年紅遍大街小巷的翹腳髯嘴鬚,他很早就成為家喻戶曉的明星,他是方婉真,也是方宥心。
讚賞欣羨背後卻也被貼上層層標籤,林林總總標籤裡有很厭惡的,也有他默默接受的,更有他為自己貼上的,於是努力達到標籤所寫的種種,殊不知隨著年紀增長,儘管人生裡有各種形狀,可是最無法偽裝的是最貼近內心的那種。
標籤只是一種表徵,甚至形狀已戳破標籤,她渾然不知,依舊一心朝著長成標籤內容的模樣,我也是,在意的是我有沒有符合標籤而非傾聽內心想法,當愈離愈背離的時候,有一種鐘聲開始迴盪耳邊,「Heibon,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噹噹噹嗎?」
我始終在虛幻的設定裡頭開心著,欣慰自己可以稱職扮演乖乖牌的那位,即使辛苦總不忘告訴自己「很好,我只要繼續保持,不會被人討厭,標籤不會掉,好人就是我。」
我聽到了,它叫做警鐘。
記得我剛開始進行自我覺察練習的時候,常會在十分鐘內被問3次同樣問題,而我每次總能給出不同答案。一開始總是不知道自己問題出在哪,甚至覺得發問的人很討厭又囉嗦,反覆數次之後,偶然間點到這段訪談讓我茅塞頓開。
方宥心總能找到空隙巧妙轉移話題,只是面對主持人同問題的詢問,一記又一記的重拳打在身上,長久以來的那個設定的角色開始承受不住力道、竟爾產生裂痕,那時的我好像是剝洋蔥,一邊剝開看到被包在裏頭的自己,卻也一邊淚流。
我承認,自己有很嚴重的人設問題。
看著方宥心在這集的談話彷彿見到自己,影片中的他鏡射出真實的我。
不知從成長過程中的哪個時段起,身邊長輩朋友紛紛用「很乖」、「很聽話」、「你是好人」的字眼形容我,默默開始將這些「稱讚」放在心上,我也自然而然將它們作為標籤,牢牢地顧好,深怕哪天脫落我再也不是自己,偶爾心中閃過「這,是讚美嗎?」一閃而過的念頭是不時戳著心理的疑問。
我被詢問著「你是誰」,看似簡單的問題卻是一記右鉤拳,「所以你快樂嗎?是不是一直固守著『好人』這塊招牌?」這是左鉤拳。
反射性的防禦完全毫無招架,因為攻勢無所不在,這份姿態是我總心心念念要成為大家眼中的好人,卻忽略自身情緒。「啊......原來我拿到的是多到可以組撲克牌的好人卡嗎?!」當下想找一些理由掩飾,更正確地說是「反駁」,因為一旦承認便是否認過去辛辛苦苦的累積。
耳邊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碎裂的聲音,那個他裂解了,赤裸裸的一幕,而我正在後頭目睹這一切。
沉默了一會,儘管淚水在眼眶周邊沒有乾涸,很快的是會心一笑讓我如釋重負,輕輕對內心說句原來如此。
It's better LATE than NEVER!
看著方宥心訪談過程,發現他跟我有極度相似的問題,我嚇到了,我們都一直在扮演別人期待的樣子,
雖然此時此刻才發現,我相信比渾渾噩噩過完此生都不知道來的要好一些。
當主持人第三次問了「你快樂嗎?」另一頭則是丟來「九歲發生了什麼事情?」方宥心無由漏了一拍,停頓由內而外,我試想:「他是不是把很多混淆在一起?無論是好的壞的、真的假的記憶彼此黏著?」講出來的話跟內心的真實感覺好像是朝著不同方向行進著,那是種如鯁在喉的異物感。
電影《整人專家》裡頭著名武器「誠實豆沙包」,吃了之後會誠實說出心裡話。這段訪談影片是很棒的豆沙包,誠實面對自己。
沒有人是萬人迷,不用堅持被每個人喜歡,我撕掉早已紊亂不堪的標籤,終於放過自己。
人生,可以失敗、難過、也可做錯,但記得繼續向前進,走過那段「怎麼做都不對也極度害怕犯錯」的路。
我想對方宥心說聲恭喜,在自我覺察的路上會伴隨眼淚,像是朋友指著你的鼻子說你變了、有時記憶錯亂成張飛打岳飛、在得到認同等於討好別人的偏誤掙扎等等,因為很不簡單所以進步很珍貴,每個腳印都是重新認識自己的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