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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專訪|《狂徒》導演洪子烜|英雄與英雄的成年禮

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為今年高雄電影節開幕的《狂徒》,是國片少有的搭擋喜劇(buddy comedy)/警匪動作類型片,由影帝吳慷仁聯手《自畫像》林哲熹主演,搭配李千娜、謝欣穎、李洺中,故事描寫吳慷仁飾演的江湖殺手「標哥」、及無端被捲入一連串搶案的前職籃球員「文睿」(林哲熹)莫名地搭擋在一塊,反制黑吃黑的同時,也向社會發出怒吼。電影節奏明快,角色互動有火花,情節有趣之餘,幾場大亂鬥式的動作場面更是拍得虎虎生風。在此,釀電影特別約訪導演洪子烜,請這位從學生時期就累積不少動作片經驗的新生代作者,跟我們聊聊他的第一部長片作品:
釀電影(以下簡稱釀):首先要請導演說說,拍攝這個故事題材的想法,從何而來?
洪子烜(以下簡稱洪):長久以來,我一直想寫一個犯罪動作片的腳本,而且想從台灣的新聞事件出發。幾年前看到搶運鈔車的「雨衣大盜」專題報導,覺得他的手法很特別,他是在運鈔車剛到銀行門口、保全下車的時候行搶,據說這種搶法是最聰明的。另外我也看到偷車集團的新聞,他們利用 GPS 貼紙追蹤、鎖定目標,我就想:可以把這兩個真實的元素融合,所以做了些功課,像是跟刑警請教犯罪相關的事,去揣摩雨衣大盜是怎樣的人,還有問了理工科的朋友,去了解 GPS 追蹤的原理和邏輯。這些都不見得是要特別呈現的細節,但是有了底,放進故事才會自然。於是就這樣發想出《狂徒》的故事。
釀:在演員的選擇上,是一開始就心有所屬?還是經歷了漫長的選角過程?
洪:標哥這個角色,原先就有兩種想像,一種是比較正統的凶神惡煞,一看就是標準的壞人,另一個(我比較想要的)版本是反差大一點,看起來比較斯文的。後來《麻醉風暴》的編劇黃建銘加入之後,我們就定調在後者,要找個不論形象、氣質上都不像傳統強盜的演員,於是滿早就鎖定了吳慷仁,他看了劇本跟類型也很有興趣,很快就答應,因為跟他過去演的角色都不一樣。
至於文睿,則是全片最後一個決定的。因為它非常難選。第一他要有籃球員的氣質,那種在球場上可能很兇悍,但私底下有點憨直的感覺;第二他又要能打,要體能夠好,因為片中有非常多動作戲;第三,我又想要他的戲是好的。這三個加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那時候慷仁一直陪我們試了二十幾個人,後來就找到哲熹,因為他的協調性非常好,這就先過動作指導那一關,加上他可以有籃球員那種氣質,他的面相不是現在最主流流行的那種「漂亮」的男生,放在犯罪片裡面,我反而覺得很有意思。最後是因為他的戲很好,不管是對角色的想法,還是跟慷仁對戲的衝撞感,都讓我覺得狀態很對。事實上從前期,因為角色設定的關係,我們其實滿擔心觀眾會不同情、不喜歡他,但是哲熹有特別做了一些詮釋,讓他更可愛更討喜,這點非常成功。
釀:經導演這麼一說,我們也好奇:為什麼角色要設定是籃球員?
洪:最直接的原因是我從小就喜歡打籃球,也喜歡看 SBL(台灣職籃),所以要選一個運動員角色,我一定毫不猶豫選籃球,因為我最熟悉。之前也碰到很多人問:要不要換成職棒?或是跆拳道?因為這兩項感覺台灣都比較強——但我就覺得那個「氣」不對。今天如果是前職棒球員,應該會是完全不一樣的另一個故事吧!
釀:《狂徒》最出色的是動作戲的調度及節奏剪接,這也是您一直以來最擅長的。能否跟我們分享:這些動作戲是如何安排、拍攝還有執行的呢?
洪:動作風格的定調,是從寫劇本階段就開始想的,要怎麼拍才會讓觀眾覺得有趣、新奇,而不是單純好萊塢的打法、或韓國的打法?如果只是複製那些,我們能做到他們那麼精準嗎?這不是我想走的路線。所以就一直在調,從前期就跟動作指導討論很久。
後來我們的結論是:我們不走太武學、太港式的設計,一來拍不出那個精髓,二來更重要的是:不希望每次一打架就好像變到另一個世界,變成武林高手,開始有迴旋踢啊等等,這樣不符合角色,也很難說服演員。我們想要的是把「流氓打架」給場面調度化,設計一些直觀的動作,帶著一點點早期成龍的味道,融進整個武術編排裡。而且因為我們的場景都很狹窄,裡面很雜亂,隨手可得的物件很多,所以一些周邊東西的運用就變得合理;分鏡上、運鏡上也都想做得活潑一點,所以有些奇怪角度的主觀鏡頭,或者不是那麼跟著戲邏輯的運動等等,都可以嘗試。
釀:聽說片中有些場景是特別打造的,是指特別蓋出來、為了拍動作戲嗎?
洪:是的,全部是為了配合動作戲。一方面是:你跟人家借一個地方要把它打成那樣,基本上不可能,第二是我們可以按照我們要的動作去設計場景,在執行上就更可以發揮。我們從排練的時候就跟攝影師一起,用軟墊排出各種隔間,然後在那邊 re,切好所有的分鏡,雖然到真正拍攝的時候還會再變,但是有 re 過、有這些基本分,你在現場就不怕換,就可以再玩更多。在現場可以靈活變化這件事是建立在前期規劃很謹慎,雖然前置成本會比較高,但是很值得。
像那個海產店,我希望它能有樓梯、上面還有個閣樓,這格局是有趣的,但是現成的不好找;還有修車廠的辦公室,我希望它是兩個房間中間有個大窗,我要讓標哥跟文睿在兩邊各自打,打到最後有個「ㄆㄧㄤ!」進來的瞬間,對我來說——這個或許觀眾不一定會感覺到啦——那一刻他們兩個就是「一夥」的了。文睿撞進來這個世界,要開始跟標哥亡命天涯了。
釀:我們觀察到電影的前後,有一點調性上的改變,前半偏向驚悚,中段之後則喜劇的趣味較為明顯,這些偏移是有意識的選擇嗎?
洪:沒錯。對我來說,《狂徒》這個故事是從文睿的角色出發,在遇到標哥之前,他是一個生活索然無味、沈悶無趣的邊緣人,而標哥有點像帶他走到另一個世界,於是跟標哥合夥之後他好像開始「玩樂」了。對我來說,從廢車廠開始到海產店這一整段,就是文睿的「遊戲場」,他前面這麼多抑鬱不得志在這裏得到了感官式、直接式的爽快,這一整段的氛圍是呼應著他的心情,是帶著趣味感,像打電動闖關的感覺。
但是當他看到那則電視新聞,那就是遊戲時間結束了。你終究要回來面對你的人生。從那時開始調性就變得比較沈,後面雖然又會拉回來一陣子,但我想要一直提示觀眾:對文睿來講,也許跟標哥在一起反而是比較快樂跟自在的,但是這些隨之而來,又會給他更大的打擊,最後他才被迫要去想說「不對,我不應該這麼做。」
釀:《狂徒》是國片難得的搭擋(buddy)類型嘗試,想請問導演在創作過程,心目中有什麼參考電影?
洪:如果單就拍檔來講,成龍跟歐文.威爾森合作的「威龍」系列,或是跟克里斯.塔克的《尖峰時刻》系列,小時候就很愛看;之後影響我很深的一部韓國電影叫《神偷.獵人.斷指客》,片中鄭雨盛跟宋康昊兩人的角色因為搶一張寶藏圖不期而遇,他們有很多對手戲跟搭檔戲,那個節奏感我非常喜歡。再更後期一點像是《赴湯蹈火》,講一個兄弟搶劫的故事,跟另外一對警探搭擋對峙……我發現我很喜歡的電影,大部分都有這個(搭擋的)元素,所以寫角色的時候也會不自覺往這邊推進。
釀:那另一方面,以動作片來說,您是否有非常推崇的國外作品可以分享呢?
洪:對我來說,會喜歡一部電影裡的動作戲,一定是因為這場戲的前後銜接、還有跟整部片的相對關係,像剛剛講到《神偷.獵人.斷指客》,一開場就是在火車上搶劫的戲,它把動作融合在主角的風格上,看他們三個的打法、還有在危機時刻做的選擇,這一場戲打完什麼都不必講,角色的個性已經被介紹得淋漓盡致,觀眾都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了。這件事真的很神奇,也非常經典。這也是我一直在學習的,這真的很難。
另一種風格就是我喜歡很硬派,痛感很強的,比如《原罪犯》裡面很多動作戲,包括場景灰階的色調,那對我很有吸引力。還有比較近期的《不汗黨:地下秩序》,有一場在倉庫裡的動作戲,沒有太多帥氣的招式,但是那個年輕感還有運鏡的風格化加很多分,跟那個主角有點屁屁的、吊兒郎當的性格很搭;還有一部韓國片是《辣手警探》,裡面很多動作橋段也不是專業的武打,就是運用一些周邊物件,是趣味的,跟電影本身的調性融合得很好。
釀:所以回頭來說,《狂徒》裡兩位主角的動作戲,顯然也是從角色特質去發展囉?
洪:當然是,文睿就是個空有力氣,像電動裡面血量很高的、但沒什麼技巧的角色,你看他在戲裡大部分都是衝啊撞啊,或是亂打,沒有很俐落的打法;但是標哥的設計是稍微有學一些軍用武術,所以就比較俐落,比較會用關節、擒拿、摔技等等。這兩者就會區分出他們的角色背景,還有遇到危機的時候有什麼性格展現。這點我們在排練的時候,也跟兩位演員討論很久,如果觀眾在看的時候能觀察到這些,說不定會覺得更有趣。
釀:完成《狂徒》之後,導演有沒有心目中屬意的題材,已經在醞釀了呢?
洪:如果有機會,我想要延續這個「犯罪動作類型」的世界觀,說不定從台灣的各個犯罪事件開始,像以前我拍過詐騙集團、彩卷搶案等等,未來說不定還可以寫高鐵炸彈客,還有劫獄事件……這些只是舉例啦,我想這些變成城市犯罪角落的系列,而且世界觀是同一個,說不定未來就有一部是「雨衣大道大戰誰誰誰」……(笑)
釀:最後這題,可能會稍微有一點點點暴雷,但是我們很想要問導演:會怎麼描述標哥在電影末段浮現的那個笑容?
(這段回答也許會稍稍破壞電影的懸疑性,建議還沒看《狂徒》的讀者先去看片!再回來把文章讀完喔!)
洪:直白一點就是:「廖文睿你這個死小子,你也學會了齁!你終於長大了。」對我來講,他們兩個都不是英雄,但是卻有一點點英雄惜英雄的感覺,終於有了。我們監製有個形容,我覺得說得很好,就是這故事對文睿來說其實是一個成年禮,就在最後他終於成長了,他終於做了點什麼,也終於露出了笑容。在這一刻,我覺得故事就該結束了,不該再講了。

採訪、整理:張硯拓
攝影:蔡家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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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初夏,我在參與女影台灣競賽獎初審的時候,一再被撼動。其中一類的原因,是驚訝於學生作品的「成熟」,這成熟可能來自技法,來自敘事的操控和演員調校,也可能來自對創作/記錄的思考,和甚至意義的辯證。接著夏天過去,影展將近了,我也冒出和這些作者們聊聊的想法,尤其想讓她們彼此交匯,說說對各自作品的感受。
讀書考上好大學,賺錢找份好工作,存錢供座好房子,成為這代香港年輕人的「生存目標」。當這世代長大所接受的資訊,是賺錢最重要時,他們也漸漸放棄對夢想的堅持。「你不能說是軟弱,其實他們好堅強,願意放棄夢想,只為配合生活的需要。但我是不想放棄,不想放棄任何一個追夢的可能。」岑珈其堅定地補充著。
動畫導演用筆創作,實寫導演則是透過鏡頭與場景、人物造型、光線的安排,在真實世界裡創造帶有故事性、情緒性,甚至象徵意義的色調。「顏色是有魔法的!每個人對色彩的認知都不一樣,你的紅色不一定是我的紅色,你的黃色可能比我還亮很多——甚至,誰能夠說清楚『青色』到底是什麼東西?(笑)」
「我期待每一個不同文化,會養出它自己的影像語言,這個語言即使放進好萊塢的敘事架構和邏輯,還是會跳出來,你的文化養分還是會跳出來。」元鈴有點苦笑說,每當她拿《恐怖份子》、《悲情城市》或《牯嶺街》跟這些新導演比,都被朋友說你不能這樣比啦!他們那個是大師!「但為什麼不行?侯導他們當時也差不多是這年紀啊!」
托比亞斯.諾雷畢業於紐約的視覺藝術學院(School of Visual Arts),他的外表看似嚴峻,大鬍子遮起半張臉,但他的內在顯然是個小鬼在踢皮球——他在自己執導的 MV 裡,從人的肚子抓出一隻章魚,讓男子在煙霧瀰漫的房間磨蹭假馬背,讓粉紅色的大娃娃邊作蛋糕邊 rapping……
攝影的創作,在轉瞬之間便完成;相對地,電影創作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兩者是不一樣的。「攝影較不是在創造/再現記憶,而是在生成一個觸發點。那背後連結著空間、性格、光線等等,最後成為一道意念。電影則是經驗,是夢境,是你對生命的經歷。要根據一部電影來拍出一張照片很難,但是根據一張照片生成一部電影,比較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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