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完這本書之後,讓我想起某天的課堂片段。老師問H同學說:「這本書是保守還是開放?」H同學回答:「保守。」老師:「那你覺得作者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看完這本書,就在思索,作者是個怎樣的人?他書中所描寫的世界,將人與人之間的標籤、藩籬皆打破。明白的告訴我們:
這也是此書所想要傳達的關鍵。究竟,在虛構的小說世界中,那些過度真實的人們,映照著現實社會中,人們因為不敢坦承面對的偽裝,誰是真,誰又是假?然而,這樣的我們都正常嗎?還是其實,不正常才算是正常呢?
天才與瘋子之間的相似處在於,他們同樣都是:「想法迥異」人們。不同之處卻在於,特殊的想法,在勇於提出之後,能否被世人所接受?能被接受的,並且受到大力讚揚的,我們就稱之為:「天才」;反之,不被接受,隨之而來的批評、怒罵,便將一個人評判為:「瘋子」。在這樣二元對立的社會之中,似乎並不接受灰色的模糊地帶。你不是天才,就是瘋子 。而評斷他人是天才還是瘋子的庸俗之人:你,我,我們。又該是天才,還是瘋子?
你正常嗎?
透過作者描寫不同病人的情況,讓我思索,究竟甚麼是正常?甚麼又是不正常?難道我和別人不一樣,就是不正常?也許又有更大的可能是,我們誤以為我們的正常,其實是建立在不正常的形況下,譬如歧視。那便沒有客觀的價值觀依據可言了。更不要說,我們所謂的正常,根本是在與不正常的比較之下所產生的正常。今天之所以被稱之為正常,純粹也只是因為,我們比不正常再正常一點點而已。
這樣看來,確實有把問題複雜化的傾向,好像有種越要說清越不能說清的感覺。不過在故事中,有許多小說的主角,就如同上述的文字般,一直圍繞著同一主題,不停的自我提問、自我解惑。如此深入過後,變得鑽牛角尖,變得活在自我的世界中,變得如此的「與眾不同」。他們以這種方式活在自己的世界,而我們閱讀者,好像不小心闖入他們的世界,所以才會不解地瞪大雙眼,望向他們。
會不會其實我們每個人,也都有精神上的狀況,區別只是或輕或重的問題?
何謂治病?
如果每個人都有病,那麼故事中的精神科醫生,便形成一個極具衝突性的存在。他在故事中,讓人感到強烈的存在感,並不在於他以醫者「治病」的角度作切入,反而是彰顯在,他能夠深度的同理病者,盡己所能的去了解病人的狀態。
在這之中,醫者與病者的拉扯,令人印象深刻。究竟醫生真的能夠「治好」病人嗎?還是「精神」的問題,始於己,最終也僅僅只能癒於己?很特別的是,在故事的結尾,醫者總會遇見病者的出院。出院又代表什麼?他真的好了嗎?好到甚麼程度?
甚麼是病者?有的人,也許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卻只能隱身於這個世界,在不得不的狀態之下,不再造成許多紛擾。有的人,原本就沒病,只是借瘋裝傻的逃避。逃避那些他所該面對的,這樣的瘋子,就某個層面上來說他其實就是逃避界的天才。
你是怎樣的人?
也因為如此,在這本書的真真假假之中,身為讀者的我們才會被深深的吸引,進而有想要繼續閱讀下去的動力。也從閱讀的過程之中,不要再去猜想,故事中所謂的真實性。真正應該要問的應該是,在這個多樣化的社會,我們想要成為怎樣的人?在評斷他人之前,先為自己下一個定義吧!
因為標籤化的緣故,因為既定印象的驅使,我們很難去排除那些先入為主的負面想像。仔細看來,書中被認為有病、不正常的人,通常是不會傷害自己或是別人的。也就是說:「思想」在還沒具體化為行動之前,都沒有對或錯、好與壞的區別。然而那些壞念頭,勢必是需要一些觸發,才有可能成為加諸於己或是他人的行為,人們才有可能成為有罪、有病的惡人。
回顧文章一開頭提到的課堂片段。
老師問H同學說:「這本書是保守還是開放?」H同學回答:「保守。」老師:「那你覺得作者是一個怎樣的人?」
H同學並沒有回答。但老師卻說:
我希望學文學的各位,要成一個思想開放,但行為保守的人。
這或許也是我對於此書作者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