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妳喔，妳夢到的廁所是什麼樣子的？」我問說書人。
（吃飯的人先跳出去，吃飽再回來，以免影響食慾。）
「是座式馬桶，不過長大之後就不會在夢中上，通常都會醒來。」她回。因為通常上了小號就是尿出來了。
很奇怪，我常常夢到廁所，但都是蹲式小便斗，沒有門，而且大多不乾淨，好像上了會沾到腳。
但大家都很自然地進進出出去上，所以我也盡量找了比較不髒的一間。
沒辦法上廁所代表壓抑或壓力很大，
沒有門代表我讓很多人投射欲望到我身上，承接了很多人的期望。
回想一下，我在夢中的情緒是緊繃，有時有些焦急。
即使覺得廁所不乾淨、沒隱私，因為內急，也還是要想辦法找個地方。
我問自己，如果說「性是骯髒的」這個陳述對我來說是真實的，我會想到什麼事？
腦海浮現了小時候發生的事，而且很不愉快，很不舒服。
這幾天我想慢慢把那件事寫出來。
§
昨晚教課，我問學生：「疫情有沒有影響你的工作或是生活作息呢？」
除了無法出國、取消出差、延後開學之外，似乎大家的生活都是如常進行，朋友聚餐、健身上課等活動仍是照表操課。
我：「所以是只有我在自主隔離。」😆
日常除了帶雞蛋出門散長長的步與倒垃圾之外，我幾乎足不出戶。
倒垃圾的時間可以看到街角的藥局外排著半長的隊伍，大多是老年人在排隊。
我在想，他們是領回去給家人用嗎？代排嗎？或是因為擔心所以盡量多領呢？也許是朋友都約好一起去領順便聊天？
去年斷捨離曾有點在意抽屜裡滾來滾去的醫療口罩（說書人比較喜歡戴花粉口罩），沒想到現在給了我一些餘裕感。
讀著《奇想之年》，Joan Didion寫著丈夫猝死、女兒因流感而重病至死亡。
人生轉瞬即逝，再怎麼堅定的都會摧毀，剩下無數的問題給留下的人。
閱讀可以讓你經歷過無數個別人的人生，有句諺語好像是這麼說的，
但它沒有說的是，其實閱讀再多的書也無法體會或體現一些事。
文字留在大腦，無法經過神經迴路傳送給每個細胞。
身體沒感覺的事情，並不會留下來。這是我開始練習瑜珈之後發現的。
有個觀想練習（一行禪師《正念的奇蹟》書中有）是想像屍體腐化至一堆白骨，
而且要帶著微笑觀想。
我發現自己會想到已逝的外婆，想到身旁的雞蛋，完全無法保持平靜。
我想迴避這樣的念頭。
你最討厭的姿勢，通常是你最需要的姿勢。
所以我知道，這樣的觀想，也是我需要的觀想。
也許明天吧。
#喬安納日記 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