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們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啊?」最近和朋友見面,我幾乎都是這句開場白,一場肺炎風暴不過半年,卻恍如隔世的錯覺,讓我的時間軸處在錯亂、歸不到位的狀態。
H是之前工作時,同一個辦公室、不同公司的一位小女生,我們在同一個空間一起各司其職的時間不長,但卻氣味相投的保持聯絡至今快五年了。
與其說這次和H是更新彼此近況,倒不如說都是她在聽我陳述。
我們在忠孝東路與杭州南路的十字路口揮別前,她像是做出結語般的突然對我說:「我覺得妳很堅強。」
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滋味,有訝異、有不解,更多的是感受到心裡深藏著的那座城堡在緩緩鬆動、剝落著。
「我應該是很脆弱吧,所以才會那麼容易受傷。」我半帶疑惑的回她。
「沒有,妳很堅強,所以才能撐那麼久。」
突然間,不知該相信別人眼中的自己,還是自己定義的自己,或許,兩者皆是,兩者皆非。
只是就想起了《我們與惡的距離》應思聰和宋喬平的對話。
「為什麼是我?」
「可能因為,你比較勇敢。」
那,為什麼是我?
可能因為,我比較堅強。
一時間,眼前的場景跟那年的十字路口重疊。那時我還在高雄,大學摯友P得知我在職場被人惡意中傷,下了班直奔來找我,我們站在中山路與復興路的十字路口,我用自嘲的笑容掩蓋內心的傷痛來訴說著事情的經過,卻見到淚水爬上了她臉龐,我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願展示出脆弱的扯著嘴角:「幹嘛哭啊!」
就如同原本應該要陪H等公車,我也只是壓抑著心裡的波動,伸手擁抱了她,深深的望著夜色下她有些濕潤的雙眸,忍不住抬起左手輕撫她的右臉,然後道別,轉身離去,深怕再停留,真面目會洩漏。
你聽過「言靈」嗎?言語是有力量的,你也可以直接詮釋為言語是有靈魂的。
去年冬天,被迫接收了一些負面言靈,於是我相信毒舌會變毒蛇,從耳朵鑽進心臟,將它纏繞一圈又一圈,不會致命,只是喘不過氣。
最近見面的朋友都會問:「怎麼很少看妳發文了?」無法推斷是不是那些話語帶來的後繼效應,總之,2020年,新的一頁掀開不久後,雖然談不上生無可戀,但很多事情確實都變得意興闌珊,就這麼恰巧的全球都在面臨突如其來的一場肺炎風暴,感覺自己的心也感染了新冠病毒。
我有多墮落,心就有多痛。
意外的發現,痊癒的方式之一,不過是一滴理解的淚、一句肯定的話。
三生有幸才能擁有會為妳的傷心而傷心的朋友,而我漸漸消化了這八個月來糾結著的情緒。
原來成長就是,當你心碎成片片,還是要跟對方說聲謝謝。謝謝他們讓我成長,也更了解自己,並選擇更溫柔的對待這個世界。
縱然活得太浪漫會更被無情的現實打擊,我仍要頑固的將僅此一回的這一生,活得像首詩。
2008年的「雙星拱月」天象,金星、木星的相伴,月亮才能擁有一張完整的笑顏。謝謝給過我溫暖的每顆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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