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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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覺得總有一把火在燒著,不停的、無盡的、兇猛的、放肆的燃燒著,一把無法熄滅的大火在黯淡的荒漠中,不斷吞噬著消耗。


  Q 最近臉上很兇,怒視的眼神、無所謂的神態、木然的表情,身上帶著不可凝視的怒氣。當然這是對他自己而言,就路上的路人甲乙丙,不過就是個臉很臭的路人而已,可是儘管如此,那些甲乙丙也並不就此畏懼而閃得遠遠的,並排的並排、喧鬧的喧鬧、當自己家的當自己家。

  「他馬的」

  人行道上又一對他狗日的男女並排走來,兩人相聊甚歡、有說有笑,絲毫沒在看前方路上有沒有其他人,並排之下人行道所留的空間不大,勉強一人側身而過。不滿的Q 怒火燒得更旺了些。

  「最好就這樣給我撞上來,讓我回你一句:你他馬的長不長眼啊,走路不看路啊。」

  但就近在咫尺時,他還是側身閃過了。「操,一推垃圾」

  人行道上確實一推垃圾,帶著耳機又低頭看手機,完全不看路的;腳踏車騎得飛快的從你身旁竄出的;一推人擠在一起走,看到前面有人也不想分開的。全當人行道是自家的走廊,你是在走秀還是比賽?還要其他人閃你、讓你?

  此時Q 便是在想,若再碰到這到這樣人,還不出腳絆倒他,或是從側面踢歪那台趕著投胎的腳踏車。要是再有一群不懂禮貌的人迎面走來,他就要正面撞上去,看是要我撞你還是你們要像紅海一樣乖乖讓開。一群欺善怕惡、吃了拳頭才知禮貌的沒文化。

  走路竟然是如此的艱難的一件事,這年頭大概連呼吸都不容易了。Q 轉身進了捷運站,然而Q 沒想到的是,搭捷運也有著很多問題。都說W 國人很會排隊,但那只是一個笑話,看看火車、公車、捷運等大眾交通就知道,那些搶位子當牌位在搶,沒在跟你五四三。先下後上聽聽就好、從旁側亂入是基本功夫,有時看似守禮節的排在你後面,卻又偷偷地逼近你,包包都撞到、人還再逼近。遠個半公尺是會怎樣嗎?這樣貼著是有什麼毛病?噁心!噁心透頂!但這大概就是戰術,兵不厭詐,這是戰爭(對他們來說)。用這樣的壓力逼迫前面的人放棄優先的位置,好讓自己取得更好的優勢,來搶座位。

  「操,這樣一直頂一直頂是有什麼毛病。」

  但進了車廂自然不會更好,門口站著的人像門神一樣,就是要你從兩人狹小的縫裡穿過,車廂裡面有更加寬敞的地方他們就是不進去。

  「是那裡站滿了我看不見的人還是怎樣。」Q 也只能暗自抱怨。

  捷運搖搖晃晃的一站一站過了,有時人少了些會覺得終於可以呼吸空氣,但有時就是會更加的糟。Q 的身旁又擠滿了人,但走過幾步的地方明明就還挺空的,他們就是不會走過去,是這裡空氣比較香還是真的那個空間是有什麼東西。Q 無奈地閃離了那吵雜的人群,但稍微的安靜與空間並不能減緩Q 的怒火,那把火就一直燒著,愈燒愈旺,逼哩逼哩的燃燒著。

  好不容易終於有了座位可以稍微坐下,那站在作為前面的年輕人不知道是不是受器傳輸訊息跟 IE 一樣,既不坐下,又不讓開。「ㄟ少年,這不是博愛座啦,你可以坐的,好嗎?」Q 大概又無數次的傻眼niko,講了聲借過便坐到那個位置上了。

  「現代人不知道是生了什麼病,就喜歡陌生人貼著你經過是嗎?就喜歡別人要穿過你留的小縫是嗎?現代人都是這樣在羞辱人的是嗎?」

  Q 無視一切羞辱坐到了那個位置,但卻覺得「逼哩逼哩」的聲音愈響愈大,身體跟著躁熱了起來。所幸並沒其他愛護小朋友的家長、或是健康的老年人來要座位,不然Q 可能會回道:「我得了站起來就會死的病。」

  終於,晃了幾站之後到了Q 要下車了,但他可能忘記了,那群沒在跟你五四三的搶牌位players。


  究竟是W 國人如此還是名為「人類」就是如此,Q 大概會歸咎在後者吧。人類總把自己的垃圾亂丟,丟河川的、丟大海的、丟山林的、丟街上的、或是直接丟到別人身上的,然後自以為是說了一堆道理來逼迫別人撿拾那些他們的垃圾。

  「這沒有什麼吧」「你太敏感了啦」「放輕鬆一點」

  整個白眼,這是在殺死我的理智嗎?不懂尊重兩字怎麼寫嗎?還都當作是當事人的問題?Q 忽然想起前幾日在書店坐著看書時,遇見一對沒帶腦袋出門的狗日男女,直接想放棄做人了。「怎麼會有人在別人的頭頂遞書呢?父母沒教還是失怙失孤啊?人長得矮也不能這樣被對待的吧。」

  「憑什麼就他們這樣糟蹋我的世界,卻不允許我破壞他們的世界。」Q 怒視著眼前的一切、怒視著自己的一切,怒視著這個不友善的偽善的世界,那把火就這樣劈哩啪啦的燒著,然後「框啷」的,似乎有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就這樣燒壞了。

  就算如此,Q 也只會被當成神經病而已吧,好處是頂多不會被判死刑。啊,但這對Q 來說確實是個很大的懲罰。而在大火燒盡的那一天,又會有什麼東西留下呢?

  啊,真是一篇垃圾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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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羊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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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 2020夏天的唐突,從情詩到情詩,有甜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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