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孤注一擲或分散投資
在上一章我們談到了賠錢的風險，並且在文中提及風險是可以被避開或分散的；「避開」的概念淺顯易懂，在此就不多加詳述了，但是「分散」的概念，卻值得我們做進一步的探討。關於分散風險，相信各位最常聽到師長們囑咐的一句話：「雞蛋不要全部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如同真理般的話語不斷複頌，甚至許多童書以此為核心概念教導孩子，不少人從小聽這句也都聽到膩了。隨著年紀增長，看得世界愈廣，我們發現人們口中的真理不是那麼的正確。
翻開世界百大富豪名冊【註1】，讓我們看看其中的前十名和他的們財富來源：
翻開世界百大富豪名冊【註1】，讓我們看看其中的前十名和他的們財富來源：
第一名，傑夫．貝索斯（Jeff Bezos）所擁有的亞馬遜（Amazon）。
第二名，比爾．蓋茨（Bill Gates）的微軟（Microsoft）。
第三名，伯納德．阿爾諾及家族（Bernard Arnault & family）從1984年收購迪奧（Dior）到1987年大量購入路威酩軒集團（LVMH）的股票。
第四名，沃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t）的波克夏．海瑟威（Berkshire Hathaway）控股公司。
第五名，拉里．埃里森（Larry Ellison）的甲骨文（Oracle）資料庫軟體公司。
第六名，阿曼西奧．奧特加（Amancio Ortega）所創立的颯拉（ZARA）。
第七名，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的臉書（Facebook）。
第八名，吉姆．沃爾頓（Jim Walton） 是沃爾瑪（Walmart）總裁。
第九名，艾麗斯．沃爾頓（Alice Walton）從沃爾瑪（Walmart）的分紅。
第十名，羅伯．沃爾頓（Rob Walton）是沃爾瑪（Walmart）的董事長。
第二名，比爾．蓋茨（Bill Gates）的微軟（Microsoft）。
第三名，伯納德．阿爾諾及家族（Bernard Arnault & family）從1984年收購迪奧（Dior）到1987年大量購入路威酩軒集團（LVMH）的股票。
第四名，沃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t）的波克夏．海瑟威（Berkshire Hathaway）控股公司。
第五名，拉里．埃里森（Larry Ellison）的甲骨文（Oracle）資料庫軟體公司。
第六名，阿曼西奧．奧特加（Amancio Ortega）所創立的颯拉（ZARA）。
第七名，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的臉書（Facebook）。
第八名，吉姆．沃爾頓（Jim Walton） 是沃爾瑪（Walmart）總裁。
第九名，艾麗斯．沃爾頓（Alice Walton）從沃爾瑪（Walmart）的分紅。
第十名，羅伯．沃爾頓（Rob Walton）是沃爾瑪（Walmart）的董事長。
以上每位富豪的成功和存在，就像是在對「雞蛋籃子」名言的嘲諷和反證。不禁讓人懷疑，難道我們一直以來的認知是錯誤的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會這麼認為的人，其實是陷入了所謂的「倖存者偏差」（survivorship bias）。倖存者偏差指的是，藉由觀察成功案例（倖存者）所得出的統計偏誤。在上述的例子中，這些富豪無庸置疑正是所謂的成功案例，而「要成功就要集中投資」則是得出的統計偏誤。因為那些集中投資失敗的人，已經消失在我們可以觀測到的樣本之中，我們看到的只有成功案例。反之，對於遵守雞蛋籃子規則的人無論成功或失敗，全都會留在樣本之中被我們看到。因此產生了集中投資似乎比較有效的錯覺。讀者不妨回憶一下，在第一章提到的硬幣遊戲本身其實就是一個不斷集中投資的案例。每一次的獲利都比前一次更巨大，每一輪本金成長的速度都比前一次更驚人。然而僅需一次的失敗，無論之前累積了多少獲利多少本金，都將瞬間化為烏有。若你只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活到最後的勝利者，你可能會認為參加硬幣遊戲其實很有賺頭【註2】。這時候或許會有讀者說：「硬幣遊戲只是個假想實驗，現實的集中投資失敗了，不一定會全部賠掉啊。」好吧！為了更清楚的說明，就讓我們做一點簡單的算術，假設有兩組投資：
第一組做分散式投資，每年獲利5%；另一組做集中式投資，每年獲利10%。
初始金額皆為100萬元，但兩項投資在首年都發生了虧損。集中式投資在這次的虧損中失去了50%的本金。分散式投資由於把投資項目分成了10份，其中一份的50%虧損只佔總資本的5%。兩組投資在接下來的時間內都沒發生任何虧損。下圖是兩組投資在未來16年的資產成長。
第一組做分散式投資，每年獲利5%；另一組做集中式投資，每年獲利10%。
初始金額皆為100萬元，但兩項投資在首年都發生了虧損。集中式投資在這次的虧損中失去了50%的本金。分散式投資由於把投資項目分成了10份，其中一份的50%虧損只佔總資本的5%。兩組投資在接下來的時間內都沒發生任何虧損。下圖是兩組投資在未來16年的資產成長。
從上圖我們可以輕鬆看出，雖然集中式投資的收益率是分散式投資的兩倍，但是發生虧損後需要的回復時間也相對較長（分別是3年和9年）。我們先不提等待資金水位回到虧損前狀態的內心煎熬。由於集中式投資的本金虧損幅度較大，就算擁有兩倍的收益率，也需要花費15年才能追上分散式投資的資金成長幅度。由此可見，集中式投資並不如想像中美好。而且實際的情況其實更為糟糕，因為
在現實中虧損不會只發生一次。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以結果輪來說要成為頂尖的成功人士（如果簡單的定義賺大錢就是所謂的成功的話）不斷的集中投資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不能否認這些頂尖的富豪們確實具有過人的能力，但僅單論集中投資這點來說。這樣解釋似乎比較合理「硬幣遊戲畢竟還是會有贏家」。有些人可能會反駁說，如果真的是硬幣遊戲的話，那麼這些成功人士就不會都集中在美國了【註3】。確實，但是如果只有美國最有資格投擲硬幣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如果有讀者對於我所寫的文章有任何疑問或建議，甚至是有想討論的地方，都歡迎來信到[email protected]。我會在能力範圍內盡快回覆。
【註1】2020年4月7日《福布斯》公佈的第34期全球億萬富豪榜。
【註2】覺得很荒謬嗎？不妨看看現實生活中的樂透、彩券或是最近很流行的一番賞。這些遊戲的獲利因子都遠比硬幣遊戲差得多，但是又有多少人注意到呢？（這裡指的是系統一，忘記的朋友請參照第二章的下半篇）
【註3】其實這段是借鑑了巴菲特1984在哥倫比亞大學的著名演講，演講中曾用下面這段話回應過硬幣遊戲。 I think you will find that a disproportionate number of successful coin-flippers in the investment world came from a very small intellectual village that could be called Graham-and-Doddsville. - Warren Buffett 1984《THE SUPERINVESTORS OF GRAHAM-AND-DODDSVI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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