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色狼增加數緊追日本,社會問題日益嚴峻
原文發佈日期:2020.11.9
原文作者:花園 祐
授權翻譯:波波先生
(花園 祐:駐上海新聞工作者)
距今約10年前,中國媒體報導了上海地鐵的色狼新聞。在當時的中國,性騷擾案件算是相當稀有,各家平面新聞媒體彷彿發現奇珍異獸般大肆報導,廣泛引起社會議論。
當時筆者的同事,震驚於此性騷擾案件,感嘆「經濟發展的同時,中國的社會好像也生病了」(對此,筆者忍不住在內心吐槽「這樣說來,相較中國不知道有多少變態色狼的日本社會,大概已經病入膏肓了吧?」)。
然而時過境遷,現在的中國,性騷擾案件不斷增加,犯罪行為迫近人們的日常生活。但對此,關於性騷擾犯罪的法律卻遲遲無法完善,罰則也非常輕,警察與地鐵公司都為防止性騷擾的對策傷透腦筋。
這次筆者對追隨日本腳步的中國性騷擾犯罪情形,來為大家做介紹。
性騷擾犯罪逐漸迫近生活
今年(2020年)8月,中國銀行保險監督管理會的44歲男性處長,在北京地鐵對女性進行性騷擾行為而遭到逮捕。
北京地鐵當時針對夏天到來而增加的地鐵性騷擾事件,正實施特別警戒。被捕的男性因為在車廂鬼鬼祟祟的可疑態度,被便服警察盯上,直接在進行犯罪行為當下遭到逮捕。之後根據相關規定,媒體報導該名男性遭到拘留10天的處罰。
這次的性騷擾案件,由於被捕男性的社會地位較高,引起許多媒體關注。若非這次的犯人因為高社經地位所帶來的新聞價值,中國媒體一般不太會報導類似事件。而在中國,色狼已經成為「迫近人們生活的犯罪行為」。
實際上,根據2017年中國青年報的調查,在受訪中國女性當中約有53.5%表示「過去曾經有遭遇過地鐵性騷擾的經驗」。
順帶一提,法律諮詢支援服務公司的KAKEKOMU(東京・道玄坂)在今年8月發表的日本性騷擾犯罪調查結果顯示,過去受到過騷擾的日本女性比率為64%。從數字上來看,日本尚在領先地位,但也可以看到中國的被害者比率已經漸漸接近日本的水準。
而中國與日本最大的不同,在於被騷擾之後的反應。調查顯示日本女性選擇「忍氣吞聲」的比率佔69.8%,中國女性做出同樣選擇的卻只有6%。
在中國,被騷擾之後的反應當中「大聲喊叫」、「拍下證據打110報警」、「馬上逃走」等佔大部分,結果顯示出中國女性的「戰鬥力」相較來說是比較高的。
地鐵迅速祭出對策
面對持續增加的性騷擾犯罪行為,中國的警察與地鐵公司也不能作壁上觀。
北京市在今年6月,由北京婦女聯合會製作防狼宣傳海報,張貼於主要交通樞紐系統。海報宣導「不做沈默的羔羊,不做冷漠的看客」,希望市民們協助撲滅性騷擾犯罪行為。
而上海也在今年4月,由上海鐵路運輸檢察院針對57個地鐵站發放防治性騷擾手冊,於車站內也加強宣導。手冊中還附上漫畫,說明何種行為是性騷擾、被騷擾時應該做出什麼反應、犯罪者具體將會受到什麼刑罰等,都有詳細解說。
受到輿論影響罰責從嚴
然而輿論卻指出,現今的中國,對於性騷擾犯罪行為的相關法規尚未完備。
中國對性騷擾的犯罪行為,一般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中對性騷擾的相關規定,並適用各地方政府所制定的條例來進行行政處分。但是相關規定並未具體界定何種行為將被認定為性騷擾。
而對處分規定中「處以5日以下拘留或併科500元人民幣(約7800日幣)以下罰款,情節嚴重者得處以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並處500元人民幣以下罰款」的內容,有許多聲音表示對此犯罪行為的處罰內容過輕(文章開頭的性騷擾案件就是依照此內容做出處分)。
日本國內多數地方政府對性騷擾的犯罪行為,規定條例為「處以6個月以下有期徒刑或易科50萬日幣以下罰金」。
在輿論希望罰責從嚴的壓力下,中國近年來對性騷擾行為也開始加重處罰。
北京市在2017年,對在地鐵站犯下性騷擾行為的男性,認為其不適用過去的性騷擾罪,而適用強制猥褻罪,並判處1年3個月的有期徒刑。同案雖未有毆打被害女性等直接暴力,卻因為過去有同樣騷擾行為而遭到逮捕的前科,認定犯人違反女性意願強制進行猥褻行為。
上海市也在2019年,對同樣在地鐵車廂內犯下性騷擾行為的男性,做出上海市第一起適用強制猥褻罪的判決,並處以6個月以下的有期徒刑。此案當中,遭到騷擾的女性為未成年,而犯人對試圖逃跑的女性不斷追逐是本案的判決重點。
色狼增加令人意外的原因
關於上述罰責從嚴的判決,從中國媒體的報導來看,反映出民眾期待性騷擾犯罪能夠得到遏止。但是從性犯罪的特殊性,並比較原本罰責就較重的日本的現狀來看,罰責從嚴的效果與抑制犯罪發生是否相關連,事實上存在疑慮。
然而究竟為什麼中國的性騷擾事件增加了呢?
針對這一點,筆者中國的友人表示:「可能跟以前比起來,很難交到女朋友吧?」,對此筆者也懷著另一重心思深表同感。
應該說是經濟成長的負面影響嗎?中國女性對交往對象的條件,特別是薪資收入的基準,與過去相比非常明顯的高出許多,結果導致與日本相同,沒有女友的成年男性增加。這個傾向,不得不說與色狼的增加不無關連。
反過來說,如果能夠推動男女的交往,是否就是防止性騷擾犯罪最有效的策略也說不定(雖然執行的可能性極低)。
現今,防治性騷擾行為的對策成為中日共通的課題,為了撲滅色狼這種卑劣的犯罪行為,中日必須要結合雙方的知識經驗來共同打擊的時代已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