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是我上大學的那年。那一整年,我特別喜歡的課是臺灣大學張嘉鳳教授所帶領的「中國通史」。學期末,我拿到99分的高分,自己都嚇了一跳,據老師說,在班上她也只給了我這樣的分數。由於常跟老師聊天,畢業後我也會回去找老師。
今年二月,張嘉鳳老師出乎意料地傳承給我育兒的正確態度,如下:
「以理性來處理他人的情緒是沒有效的。以情緒--關懷、溫暖、同理--來處理情緒才會有效。」
這樣的領會來自於她擔任導師的經驗。由於上臺大的高等生當中不少都有情緒的問題,因此單身的嘉鳳老師也身兼類似父母的角色來協助學生們。最後她得到這樣的結論。
聽完這兩句話的我,感到再沒有任何一句話比它們更有道理了。而這但能親身體會。
自己沒有小孩、總是談笑風生的老師,又給了我一個五雷轟頂的問題:「你和你的小孩是同一類型的人嗎?如果不是,就換個方式溝通吧!」
仔細想想,小時候的我是那種完全不知風險、極限為何物的人,遇到什麼事都樂觀以對。身邊的弟弟們也是活潑溫和,不會跟我吵架。而我的女兒,卻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經常出手搶物的弟弟,此時女兒的個性就可以用「秀才遇到兵」裡的秀才來形容。於是,先生和我在這一年裡經常聽到她的哭聲。
她的哭,是一種抗議,一種不甘,一種喊冤,和一種無力。喊冤的對象,不就是身為父母的我們?可是我們有那麼多次真的麻木了,要她強壯一點,要她堅強起來糾正弟弟。這,難道不是用理性去試著處理和拔出情緒中的她?
謝謝嘉鳳老師的智慧,經此省思,我應該公正處理這對姊弟的紛爭,並且去同理了解姊和弟各自的委屈理由。儘管有些憊,必然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