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行 建 寺 ,悲 願 辦 學。 一種人生,兩種世界。
苦志勞筋骨,大任乃克將。
假如人世間的享樂是圓滿的、自在的,相信永不會見到今日的照因法師。第一次見到照因法師,記得是民國六十九年八九月之間;當時照因法師還沒出家。而原本他所生存的世界,是一個充滿名、聞、利、養、聲、色、犬、馬的世界。
投入在這個世界裡,無疑的,師在當時是一位成功的佼佼者。他擁有台中泰源製藥廠、台東遠托食品公司、員林華欣工業公司、花壇基聖造紙公司、員林新益開發建設公司、員林開設建設公司、南投東埔勝華飯店、親親幼稚園等產業。
他當過員林扶輪社社長;他住的是自地自建寬敞獨院洋房;開的是
賓士500、BMW 級的轎車;穿的是一套五萬元的西裝;吃的是山珍海味;還享有齊人之福。人世的榮華富貴,可以說應有盡有。
現在,師是一位淡泊自居、謙沖自牧、戒嚴行謹、清淨苦修的出家人。
當我在鹿谷鄉初鄉村淨律寺再次見到他時,過去所熟悉的大企業家,已為一襲莊嚴的袈裟所取代,正是昔日繁華今逈別;展現在眼前的是位又高又大,名副其實的「高」僧。他顯得親切溫和而莊嚴;在那肅穆不苟言笑的臉上,掛有一絲祥和的慈顏。正如論語所述--望之儼然,即之也溫。
他住在三、五坪大的禪房裡,除了一張禪椅和桌子外,別無長物,奇怪的是,在睡覺的地方竟沒有床?原來椅子就是床,他坐在這裡,睡也在這裡:一張僅有四尺見方,黑褐色有靠背椅。中午,見他所喫的,不過是白水燙過,不曾參雜任何有色添加的白色麵條,連鹽、味精也不曾撒落在當中。
淡泊、再淡泊,淡泊的一絲妄動、一毫雜念也逃不過潔淨的心靈。這不就是顏回安貧樂道的寫照嗎?師出家後的生活,似乎著力在洗淨過去的人世鉛華,滌除浪漫浮華的垢染;掙脫著、力挽著,還我本來!
白白的麵、黑黑的桌椅,起不了新鮮的念頭;一襲長長的羅漢衫、咖啡色的,勾不起往日情懷;剃鬚除髮,再也沒有人世的紛擾與華麗。當下所給予人們的,是一份灑脫,幾分自在,在安然自得中反璞歸真,兼有於人無惑的親切微笑;還似乎默默地在告訴我;不必迷惘、不用疑猜,站在眼前的我,不是比往日更安然、更自在,更充實嗎?確然!
我轉瞬間由陌生中頓覺親切,由迷惘中忽覺開朗;此種感受很熟悉,似曾沐浴期間;猶似
「忘情割愛,操履淡泊」的
弘一大師,但卻沒有弘公那麼絢爛而多彩;更似是
「坎坷行旅、一心苦行」的
廣欽老和尚,雖然沒有
「念佛得證、虎猿皈投」的神奇事蹟;但是,廣老突顯的雲水精神,却在今日照師的行誼裡滾動。
或許在未來的今日,我們又可見到一位「佛門典範」的高僧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