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週末在家廢柴了兩天。起因是週五開始就渾身不在狀態,總覺寒噤噤的,似是身體透風一般,從外面走一圈回到屋裡,得裹著衣服暖和一陣子才能緩過來。
週六早晨起來,狀態依舊,但我依然在feedly上折騰RSS,大肆尋找優質的RSS源,意圖用RSS來拜託推薦演算法對我的控制;中午跟爸媽吃了一頓火鍋,小酌一杯。飯後,噁心無力,於是量體溫,才發現發燒了——敢情這幾天的渾身無力、畏寒,都是發燒引起的。
隨即,我就感覺自己是一個生病的人了。早晨折騰RSS的勁頭沒了,只想躺著。為了不至於顯得太過病種孱弱,我打起精神,鼓起勇氣,去了家盲人按摩店做了個推拿。周天,起床先量體溫,依然發燒。早飯後便裹了一床小被子,躺在客廳的躺椅上看電影,刷了大鵬的《受益者》和一部叫不上名字的網路爛片;下午去做了第三次腰部的小針刀。
看,人就是這麼——怎麼說呢——虛偽。不知道自己發燒的時候,還在可勁兒地折騰,知道了,就立時認定自己是個虛弱的病人,需要修養。
於是想到,人在30歲的年紀上,學習新知仿佛也是如此,聯想到自己學新東西的狀態,更佐證了這一觀點。30歲,智力和體力最好的時候,有20多年學習過的知識積澱,又有遠超孩童時代的學習經驗的加持,面對新知,總覺得分分鐘就可以掌握一般,可實際這只是一個美好的幻象。入門新知後,自己的經驗會主動告知大腦,應該怎樣努力、如何努力,且已有的其它知識的積澱,偶爾還能滲透過學科間的壁壘,有一兩點闖入到新領域來,讓大腦有靈光一現的“頓悟”時刻和通匯貫通的虛假認知——往往如是這般之後,我虛假地以為,應該付出的時間和精力都已給出,靈魂大可以在新知的領域裡肆意起舞;無奈回頭一看,肉體仍站在原地紋絲未動,呆若木雞。
這狀態用老師們的話來說,大概就是眼高手低,舉個最貼切的例子,當屬練琴。
跟著老師的講解聽下來,沒有一點理解上的困難,看著老師行雲流水的手指動作,我已經能體會到郎朗所說的“要用氣彈琴”的玄妙感覺了,而且我練過聲樂,讀譜不是問題,不用跟學琴的幼兒一般,用手指著音符一個一個地彈。我看著不算複雜的伴奏,準備嘗試自己彈伴奏練聲的時候,問題出現了:我是可以讀譜,但我之前都是唯讀一行,而且從來都是單音,我現在無法做到一目三行,而且,我也對鋼琴和絃不熟悉,就算我能耐地一目讀完了三行譜子,我的手指也跟不上讀譜的速度。尷尬就這麼發生了。我就只是想彈個伴奏唱個歌,但就是demo不了,這不叫眼高手低,還能叫什麼?
於是,想起那句話:stay ture to yourself。剖解自己不曾意識到的下意識虛偽,主動揭穿自己有意為之的自我欺騙,這有益於保持自己的清醒;但如果刻意回避,抑或再強行尋一個其它的由頭來搪塞自己,那便是另一種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