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健《靈山》(聯經)|心得
你於是訴諸她,恰如我之訴諸你。
她派生於你,又反過來確認我自己。
該怎麼說呢。
果真度過了一次漫長的旅行。
不過走的不是山路,而是作者絮絮叨叨的意識。
時而高漲洶湧如海,時而緊迫呼吸急促,時而低迴喃喃細語,一番一番又一番的波折,也像走了一回山路。
像那個書中被他誘惑又誘惑他的女人,我也想跟在他身邊,就聽他說故事,一併走遍天涯。
或者,讓我自己來說,用無窮無盡的想像力領悟生命的點滴,有些故事沒有結局,沒有意義,也沒有關係。
去吧,去觸碰,去感受,就走進去吧。就在靈山之中難以抽身,在讀過高行健的文字之後,仍想著他念著他。
這就是諾貝爾文學獎的魅力,多厚的一本,常常意識流到都看不懂了,還是讓你捨不得放下。
這文筆,是紮紮實實地勾人心神呀。就一同在那吹盡細雪的結冰的湖面上,與天地同歸,復而感受到心臟的跳動。
什麼是活著,這就是活著。
真實是無法論證的,也毋須去論證,讓所謂生活的真實的辯士去辯論就得了,要緊的是生活。……真實的只是我自己,真實的只是這瞬間的感受,你無法向他人轉述。那門外雲霧籠罩下,青山隱約,什麼地方那湍急的溪流嘩嘩水聲在你心裡作響,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