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康德先驗與後驗的區分與Saul Kripke的挑戰:原來有後驗必然的這種東西!

2021/06/22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前幾天跟一位朋友聊到怎麼樣才算是對過去的哲學命題成功的挑戰,也就是說對當代哲學上有所突破的例子有什麼?我舉的例子就是Saul Kripke的其中一個貢獻。
  但由於這個例子相當複雜跟專技,所以我想了良久才想到要怎麼講這個故事,因此現在我也才想說要分享下來,我是這樣講的:
18世紀康德對哲學各分面都有很大的貢獻,其中一個是他對先驗與後驗的區分,所謂「先驗」意思就是可以「獨立於經驗」,「後驗」就是「經由經驗得知的」。舉例來說,1 + 1 = 2 這個述句是先驗地為真,因為它不需要經由我們經驗去得知。而我眼前的「這杯飲料是苦的」是後驗地為真,因為是我經由喝的這個經驗而得知它是苦的。而直觀上來看,先驗的命題像數學似乎都是必然為真的,而後驗的命題則有可能不為真(偶然為真),這杯飲料是苦的,但這杯飲料有可能會是甜的。
然而Saul Kripke(的理論結果*)則說No no, 事情不是這樣的,康德你錯了!這時Kripke講了這樣一個故事(思想實驗):
從前從前,有一批人在早晨發現天空中有一顆明亮的星,他們就指著它將它命名為「晨星」,後來又是這一批人在黃昏時發現天空中也有一顆明亮的星,他們就指著它將其命名為「昏星」,後來的人才發現原來古代的人所指的「晨星」跟「昏星」是同一顆星「金星」。
這個故事雖然很簡短但它告訴我們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後驗的東西不像康德想的那樣都是偶然地為真,在Kripke這個故事中「晨星」和「昏星」這兩個後驗的東西等同是必然地為真,Kripke在這裡把知識論上的先驗/後驗與形上學的必然/偶然給分析出來了,從此人們也知道了原來有「後驗必然性」這樣的情況。
我就是這樣講的,這樣講變得非常簡單易懂了吧!(但簡化的後果就是應該有一些錯誤,但這些錯誤不至於影響我所要表達的東西,所以請不要來細究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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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跟專技的地方就在於Kripke其理論,阿Kripke真的是個天才,他從小就被視為神童,六歲時便開始自學古希伯來語,九歲時通讀莎士比亞的作品,小學畢業前他就已經相當了解笛卡爾的理論,且展現了極高的數學天賦,十六歲時便發表了模態邏輯方面的論文,而後來他只拿了哈佛大學數學學士的學位並沒有拿碩博士學位就開啟他的學術生涯,事後他回顧大學那幾年還蠻浪費時間的因為他自己讀就好XD。好了回來講其理論,這涉及了模態語意學在20世紀的一些發展,將理論結果倒回去講就是「晨星」與「昏星」嚴謹地講是「嚴格指稱詞」,嚴格指稱詞這玩意兒是為了解決「跨世界等同」的問題,這問題的提出跟當代另一位也很有名的哲學家Quine有關,Quine認為量化模態邏輯是不合法的(邏輯的語法規則),其理由是「指涉隱蔽性」的問題,例如我們來看看下面兩個語句:
  (1) 9 必然大於 7
  (2) 行星的數量必然大於 7
顯然(1)為真,(2)不為真,然而9與行星的數量指涉到同一個東西:行星的數量就是9(當時的行星數量是9個),所以說我們有下面這個語句:
  (3) 9 = 行星的數量
我們會認為(3)也是對的,(1)也是對的,但(2)卻不對,這表示等同互換原則在模態語句上不成立,而這也就是「指涉隱蔽性」的一例,有可能我們不知道行星的數量為9。而必然這個模態詞當代哲學家會用「可能世界」來做解釋,所謂9必然大於7就是9在所有可能世界中都大於7,但行星數量在某些可能世界不會大於7,所以Quine認為跨世界等同不成立,而這裡就是「嚴格指稱詞」所擁有的突破,Kripke認為像行星的數量就不是嚴格指稱詞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困難。
德德的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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