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下雨的氣味,是一種既乾燥又悶熱的氣息。
即將要蒸散的,消融於空氣中的悶濕土味,一出現這種氣味就代表馬上要下大雨了。果然沒錯,整個午後大雨如注,大雨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地下,如滾珠般斗大的雨滴殷切地回應乾燥已久的大地。
大雨前飄散於空氣中的,帶點金屬感的枯燥氣息,科學家解釋為臭氧的氣味,尤其夏天的午後雷陣雨特別明顯。打雷的所產生的能量將空氣中的氧分子轉換為臭氧,成為下雨前的一種特殊氣味。這種只在大雨前出現的枯燥感,深深地根植在潛意識裡,轉化成令人熟悉又安心的氣息。
人對於無法預測的事,總會感到焦慮與不安。
大概是聞到泥土氣味就知道接下來會下雨,所以即使是臭氧也異常地讓人感到安心。除了氣味,還有一些跡象可以預測下雨,像是青蛙呱呱叫、螞蟻傾巢而出、蜘蛛把絲垂吊,蜻蜓低空飛行,這些都是即將降雨的徵兆。
我在台北生活的地方,雖然不像基隆一年有大半的時間都在下雨,但因為靠近山區,所以也是時常下雨。最常下那種陰雨綿綿,一連下好幾個禮拜的雨;有那種短暫的、輕飄飄的綿綿細雨;也會有那種一次轟刷下來的,像是在宣洩什麼的傾盆大雨。無論是什麼樣形式的雨,雨天總是令人心安的。
一直以來,雨天給人潮濕與陰暗的感覺。但會有那麼一個普通下午,萬籟俱寂,寂靜地只聽得到雨聲。雨水混雜著泥土味,溫柔地沖刷掉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