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睡前滑到這則令人心痛的新聞...
一個月前,燁也說「媽媽我不想去上小學」我感到害怕…燁發出的訊息，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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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媽媽我以後不想去上小學」
『噗!』我嘴裡的湯差點沒噴出來
1個月前，晚餐吃到一半，兒子丟了個振撼彈給我
可能是阿建老師的書看多了
我總是想，將來孩子大學想唸什麼科系學校
只要孩子有想法，我一定全然支持
若是孩子無意上大學，想發展興趣或認識世界
就讓孩子廢個2、3年…探索自己一下
我感覺身為媽媽的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兒啊，你才5歲多呢，就說不想上小學了!
而且最令我不解的是
明明你現在每天都那麼喜歡去幼兒園學習
(原本日常作息表訂7:30起床，8:00出門
兒子現在每天都好期待上學，7點就把我挖醒了)
怎麼會有排斥上小學的想法呢?
『你不想上小學?!為什麼呢?』第一次我很驚訝
兒子說不出所以然，只是沉默
我趕緊劃清界線先：
『你不上小學不然要幹麻?我沒辦法教你哦!』
我很清楚：
我只想當孩子的媽、不想當孩子的老師。
一週後，燁又說了一次：
「媽媽我以後不想去上小學」
有了上次的經驗，
這回我先穩定自己的內在，試著開放地探索
『燁，你怎麼不想上小學?』
「因為小學沒有供餐，那我就吃不到好吃的了…」
兒子說過多次，幼兒園的餐點比媽媽煮的還好吃！
『你上小學自主性就更高啦，可以帶便當、訂便當、也可以自己買。這樣你就可以自己決定要吃什麼午餐，說不定到時候你更開心呢!』
上週的某一天，我突然有一個覺察：
為什麼「等到」孩子到了唸大學的年紀，
我就認為自己可以接納孩子“不想”上大學？
這個假設的狀況，現在不就實實在在的發生了嗎?!
只是提前到”升小一”啊 xd
我問自己…
我怎麼就不能接納孩子不想上小學了呢?
一直以來，我都期許自己
把學習的事，交還給孩子
盡可能讓孩子的學習，是為了他自己
而不是為了外來的肯定或認同
那麼…我想要燁去上小學，是為了什麼呢？
原來…是為了我自己！
我不想在孩子7歲大後
還要佔著我生活priority的第一順位！
我想要在孩子上小學後，拉出一點有美感的距離
我想要開始把生命和時間
投注在自我實現及意義的方向！
我問自己
學習是為了什麼?
以前的我真的不知道為了什麼…
只知道把試考好、上好大學，以後才能有好的工作
搞半天，學習只是為了「維生」!！？
然而唸完了大學，真的讓我「維生」了嗎?
答案明顯是沒有關聯的…
啊!我看見了!
我也被社會主流價值觀的規條框住了
當我願意鬆掉「唸書才有出路」的信念，
心裡就多了空間，能接納孩子天馬行空的念想了
嗯…
我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可以接受孩子不想上小學了…
那天晚上，剛好燁晚上又向我提起這個話題
「媽媽我以後不想去上小學」
第三次討論，我感覺自己變得開放許多
『嗯…如果不上學，那你要做什麼呢?』
燁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這個世界好玩的事很多，如果你一直待在家，媽咪能帶給你的體驗有限，因為每個大人會的東西都不一樣。如果你去學校上學，你能學到的知識和體驗都會比較多、也比較廣，也才能認識到朋友啊！』
這次，燁只是聽我說，沒再argue
『這是我目前的想法，你覺得呢？』
燁又一陣沉默，看來燁也需要時間思考
我打算先在這裡暫停這個話題了：
『你可以再多說一點你的想法、和你為什麼不想去上學，我也許真的會考慮讓你不上小學。我們先吃晚餐吧！』
那次，我們的對話在這結束。
我不確定，
燁是尚在思考中、願意傾聽我的觀點?
還是心裡認定媽媽只是想說服他，因此沉默以對?
我的內在是安穩的，也靜候著燁的下一次爭取---
「媽媽我以後不想去上小學」
下一次如果燁再開口，我要來深入對話，
陪燁探討他對上小學真正的感受和想法。
接著，燁沒有再提過這個話題
我的文章也一直晾著…沒有完成
今天早上我載燁去幼兒園的路上思索著…
那國中生曾經說「不想上學」
也許那正是他在發出求救的訊號
問題是，大人有沒有看懂？…
正如燁第一次對我說「媽媽我不想上小學」一樣
我的第一個反應也是抗拒
如果沒有覺察和省思，
恐怕我也只會用「道理」
來「忽視」和「掩蓋」孩子的聲音
回到家後，我重新開啟這篇文章
我要把它寫完!
「我願意讓你不上小學!只要你好好活著!」
我愛你只因為你是你，不是因為你的表現!
如果學習是為了探索自己的潛能與熱情
如果唸不唸書都不影響孩子找到自己的天賦
我又有什麼好反對的呢?
關於學習，我對孩子的期望是：
「在”與社會和諧共處”的前提之下，盡情地展翅、成為他自己」
那麼要找到“自己是誰”的路，
每次有了覺察，都會出現兩個選擇的方向:
一、落入慣性思考模式、被恐懼控制
用過往習得的框架繼續限制自己和孩子
二、選擇帶著開放和覺察
往內探討、不斷挑戰自己的觀點
每當我和自己對話後
內在的信條就不斷鬆動
為孩子劃下的限制也就越來越寬了
生活中的驚嚇都可能轉化為驚喜
我也是媽媽，非常能夠理解，
父母會擔憂孩子的學業功課及未來，是很正常的
希望這一篇文章能給焦慮的家長們一點力量
我們真正需要面對的，是自己的焦慮
我們也都可以學習：真的去聽見孩子內在的聲音
真心希望不再有憾事發生…
R.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