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非常灰心,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不時地發出無病呻吟的怪聲。除了西施犬瓜瓜以外,連本來專注地使用著電腦的S也不得不注意到我。或許他本能地認知到此刻不先解決我的情緒,等等我又會開始鬧彆扭了吧。
「妳怎麼了?」
「沒事啊。」
「一直鬼吼鬼叫,怎麼可能沒事。」
「沒事啦!」當然我在說謊,在故作輕鬆,雙手竟自動自發地拆開了桌上義美巧克力小泡芙的包裝。身體正渴求著甜食的安慰。S一看就知道我在自暴自棄,一個努力減脂三個月的人,花不到五分鐘就吃光半包小泡芙,他突然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笑什麼笑啦!」
「妳現在以面無表情的臉用手指沾著塑膠盒上殘留的巧克力的樣子,好好笑。好像一整天都很倒霉的松田龍平喔。」本來被S嘲笑而想要發作的我,看他笑得抱著肚子連眼鏡都歪了一邊的模樣,不知不覺,也忘了上一秒的鬱悶,和他一起笑了出來。
我們兩個一邊分食剩下的小泡芙一邊笑,剩下瓜瓜在一旁,不能理解的觀察著兩個主人奇怪的樣子。「你剛剛才像松田龍平咧。」我說。前陣子我們在追《大豆田和她的三個前夫》時,同時都被松田龍平那平板卻深不可測的表情給迷住了,接著一連追了他幾部作品。
「有嗎?」
「有啊,明明戴著眼鏡卻顯得更呆的那個樣子。」
S聽我惡毒的玩笑並沒有生氣。他的這個部分總是令我尊敬,也有種被救贖的感覺;或許我會為了這一點,願意跟隨他一輩子。
「妳剛剛到底為什麼不開心啊?」他問。
「文學獎落選了。」我表現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故意用哭腔說話。
「再加油就好了啊。」S說:「再繼續寫吧。」他的口氣絲毫沒有激勵或是丁點的熱情在裡面,彷彿就是,我之後再寫下去、再投下去,都是那樣地理所當然的事情。他轉過身回去忙他的工作了,而我一點也沒有被拋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