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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立之年回味青春電影,我還在持續成為大人:《藍色大門》

2021/11/14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藍色大門》這部電影是這樣,小時候看,想像著未來;長大看,回憶著青春。青春如白紙,寫上的東西,再怎麼擦都有痕跡。我們可以指著那些說,這彌足珍貴,珍貴到如今再次回放,產生一個必須謹慎對待的心情,如要開始寫下這篇,像捧著一個玻璃球,思索該如何描述它的美,又深怕摔碎了它。
花襯衫的地位太重要了。
我們感謝科技,感謝Netflix上架《藍色大門》,在這近二十年後的週末早上得以回味,以而立之眼觀看,隨著張士豪和孟克柔掉入講到爛的青春回憶。

喜歡你,就要跟隨你

看著陳柏霖、桂綸鎂的模樣,第一個想到的是,果然要在那個年紀、搭配那外型,才具強烈說服力。陳柏霖的濃眉大眼、高挑身形,講話隨興開朗,整個狀態自然流露校園大男孩的單純,一幕學校升旗時跟著孟克柔走,孟克柔突然反向逼著他倒退走,臉上的堂皇、靦腆說出心意,真是青澀得好看。桂綸鎂的極短髮、極素顏、冷漠又愛生氣的臉,難接近卻不令人討厭,我們知道那是武裝,是壓抑,是先築了高牆,把好都留給牆內的人。
多數時候,張士豪都「跟隨」孟克柔。騎腳踏車的一前一後;海灘聽音樂的搖擺,妳喜歡這種音樂?我也喜歡。妳聽得懂喔?我也聽得懂;或是不斷對孟克柔說重複的話,根本就沒有林月珍吧?天蠍座O型,游泳隊吉他社、妳到底什麼意思……。他繞著她,她心向著她,她卻喜歡他。

重複重複,再重複

特別喜歡一些小道具的安排。例如張士豪的花襯衫,飄出青春最逍遙自在的樣子;張士豪的面具如障眼,孟克柔戴上後就能以張士豪之名,藏起心意,名正言順與林月珍擁抱。遂想到《行動代號:孫中山》也用了面具,看來易導很喜歡面具(?);用喜歡的人的原子筆,重複寫他的名字,寫到筆水完了就會讓他喜歡上自己,但是天知道要用完一支筆水需要多久時間,純然是自己設計的小把戲,而心碎後改寫木村拓哉,單純得可愛。
除了重複寫名字,也發現很多重複的台詞。一句話講好多遍,或許青春就是如此。詞彙、句型沒這麼多,想法單純,而在面對疑惑迷惘的時候,我們總以為一直想、一直問,就能得到答案吧?好比孟克柔,重複問張士豪和體育老師:「你想不想吻我?」好像想藉由吻與否,確認一些什麼。即便心裡已有答案、即便最後都是徒勞。

一樣都是喜歡,哪裡有差?

尤其喜歡的是,電影不特別強調同性之情。意思是,他們就是喜歡,這份喜歡本就無需分性別。特別是,在孟克柔壓抑自己喜歡林月珍、到後來讓張士豪知道,張士豪的態度如常,不覺得喜歡女生怎樣了,還說要是自己,早告白了,或是在最後跟孟克柔說,如果哪一天喜歡男生了,要第一個告訴他。
想來孟克柔遇到張士豪是幸運的,在懵懂時期遇上一個溫柔寬厚的回應,雖然沒有發展成戀愛關係,卻可以騎腳踏車上下學、分享祕密、探索內心、想望未來,以友誼的保存這段關係,何嘗不珍貴呢。那道充滿各式留言和祕密的牆壁,應先是孟克柔寫下「我是女生我愛男生」,而張士豪寫的「到此一遊」彷彿在說那又如何那樣輕鬆寫意。

未來,還沒來;大人,還在長

無論是電影開頭林月珍閉著眼,想像著自己的未來,還是尾聲張士豪說的那句(還被孟克柔嘲笑是哪裡抄來的):
但是總是會留下一些什麼吧,留下什麼,我們就變成什麼樣的大人。
以及最後孟克柔的一大段獨白:
小士,看著你的花襯衫飄遠,我在想,一年後、三年後、五年後,我們會變成什麼樣子呢?由於你善良、開朗又自在,你應該會更帥吧?於是,我似乎看到多年以後,你站在一扇藍色的大門前,下午三點的陽光,你仍有幾顆青春痘,你笑著,我跑向你,問你好不好?你點點頭。三年、五年以後,甚至更久更久以後,我們會變成什麼樣的大人呢?是體育老師還是我媽?雖然我閉著眼睛,也看不見自己,但是我卻可以看見你。
在在呈現青春時期對未來的探問。年少的我們,總想著長大樣子,充滿好奇與期待,幻想可能的美好,邊想也就邊長大了。長大以後,偶爾核對過去的期望,發現長大並不如想像的簡單,反而多了責任與困難,並開始懷念青春時的清澈。當前現實的無力襲來,利用電影回看過去,才驚覺時間真的呼嚕嚕地流過,過往的各種喜怒哀樂不也這樣經歷過來了,或許真的就像張士豪說的,留下什麼,就會成為怎樣的大人吧。

後記

我和國中好友都非常喜歡《藍色大門》,利用這週末各自在家看完,熱烈討論劇情、演員、台詞、配樂。她說,她某個橋段看五遍、以前還會在word檔上默寫台詞;我說,桂綸鎂最後的獨白唸第一句我就落淚,並憶起當初除了五月天,也因為這部電影好想讀師大附中(最後當然失敗,人生不是萬事如意的)。
我們還想起當初一位學長長得像陳柏霖,現在想想我們的行為不也像孟克柔和林月珍在泳池偷看張士豪?青春時期的彆扭和三八,現在反倒有種笑看之感,覺得真是可愛又有趣。十分慶幸,我們的青春有了《藍色大門》,我們的青春有了彼此。
主題曲循環播放:
片名:藍色大門
片長:83 分鐘
上映時間:2002年
IMDb: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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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雜感,很雜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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