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是一種狀態,而不是一個答案。
和孩子一起書寫,最為難的不是「寫」做為工具或者技巧地被執現,而是找到讓孩子覺得自己被理解的文字,成為祈使,甘願的臣服於生命對自己的召喚。
「我要在我也同意的敘述裡」藉由書寫去擴張心裡的那份自由,在書寫裡自由,然後帶回到生活。
醒了會變成事實嗎?
夢會忘記我的心情
遺忘練習走路不會再一個人害怕
翱翔一個夢的邊際不要醒來
幻化成飛翔的翅膀
在那個瞬間化成蛹
棒式的左右搖擺
偏右的手臂是懸空的
滅亡來到我身邊
在虛幻的現實裡
人在人上移動
移地築巢的鳥兒
成群結隊的飛翔
而我,只有我一個
(寫自 郭宜嘉《不需要理想》)
孤單的時候,你會想起什麼?
這群孩子的答案是,寫作。每隔一時間,就會收到寫作相約的訊息。孩子說,是寫作約他的,不是他主動想寫,可身體裡就是有股深層的攢動,往四面而響,亮在心口給答案的時候,很自然就脫口而出「不然來寫作好了!」
哭笑不得。
那天書寫的開場,取偏義複詞,哭不出來,也無法大笑,整個人都不對勁,可沒發生什麼事情,摸不著邊的陷落裡,沒有詞彙可以表達。但「我一定是怎麼了嗎?」才會有這種感覺嗎?我能不能給這個還沒有名字的出現,一個獨立而光明正大存在的理由?
自由書寫慣的孩子,不輕易進入書寫。他們雖然想寫,但更想看是什麼要他們寫,來到面前,彼此同意了,就同路一段,而不強求的,在任何不想再一起的時候停止。孩子等了一陣,想寫的還是沒有來,耐不住就自己上前找去了。到網路書店,截下遇見有心跳的書名,帶回來線上課堂,丟擲彼此,看看泛起共鳴的漣漪,有沒有自己在等待的形狀與相遇。
閱讀的隱喻,藏著你沒有名字的心事。
看了孩子找的書,不出蹊蹺,都是人生方向的可及但苦悶,那些成功的事實都明顯,也不覺得太難,但就是距離自己很遠的感知,我在我以為的自己的外面,要找到入口,能不能有一把直接而絕對正確的鑰匙,我能一打開就直接成為了,我想成為的人。
但我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呢?
寫作課的日常,就是一再回答這個問題,百無聊賴的但無非沒有新意,而是始終在路上。前進著卻也對步伐忐忑,有時後悔,有時堅定,有時就要成為了,而有時卻因爲害怕,就把勇氣全放在了放棄。想要成為的模樣,總在想法生成後,就蛻成了新的細胞,一點一點長成更新的我,只是沒有察覺,一回神,那個想要變成的自己,杳無蹤跡,以為是志向又改變了,其實是早已成為最初所盼望的自己。
就和寫作一樣。
一個字一個字寫,一句一句疊,每一句都在想要不要擦掉重來,每一個猶豫裡都在和內心爭辯,這樣寫有意義嗎?我究竟是想要得到什麼?然後停止的時刻自然到來,停在我覺得必須的此時此刻,從第一句讀起,而知起心動念的來意,是告訴自己是安全的,因為飽滿而無從遁入從來沒有過的滿足,心裡的位置還沒有人進去過,一個嶄新的我,奪目卻陌生,原來我依著文字走了這麼長這麼久了,寫出來的都是我踏實過的步履,有著我在生活裡的吞吐、安靜、屏氣凝神而對生命的全心全意。
哭笑有時,一起總是盡興。
這次取的是聯綿之意,哭笑一起,不得分離獨立成義。說的是哭笑本身,也是一起寫作的孩子們。書寫在孤單時喚起了陪伴,儘管各自孤單的成因與形狀不同,但一起寫,陪伴了彼此,回應自己心底最深的沉默,那裡有智慧要告訴,但要有足夠的勇敢,才能潛入去遇見自己,一切都有答案,而你早已寫好伏筆,在你書寫時,讓你寫過的文字出來回答你。
儘管感覺孤單,但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課堂的最後,所有人讀完自己的作品,一個孩子有感而發,在昏暗燈光下,打亮了這場書寫的明盈。儘管只有我一人在我的書寫裡,但憑著文字而留下的書寫痕跡,被任何人讀見了,都成為同伴,在載浮載沉的追尋裡,有一段文字,照拂著你,孤單也沒關係,你要記得,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小文青,把寫作帶進生命,讓孩子帶著書寫長大,長成自己同意也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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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夏。自由書寫營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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