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時,扒開自己腦裡的字海,將那些紛亂奔跑的文字,一點一滴的梳理成句子,再整頓成一話話帶著我腦內畫面的小說。但有事情總是會事與願違的浮現,原以為的小說A寫著寫著,就靈光消散。反而小說B的畫面不斷湧出。但都仍是自己,便不想多去苦惱該先完成哪部作品。
經歷過兩年前爺爺的逝去,讓我再一次深刻的體會到,自己果然還是很希望能夠將一些屬於自己的故事保存在這網海之中,即便在遙遠的未來,並不會被挖掘到,但我想,我這種行為就像是將自己的骨灰撒在大海般,所以,就讓我的文字也成為這片海的養分吧。
(又是一個與正文無關的前情提要(笑))
日前,終於是正式的成為了27歲的大人,有時會想著和這副身軀相處了27年而感到不可思議。因為時常會認為自己的靈魂大概已經歷經好幾代了,藉由攝取他人的經歷轉換成自己的經驗,或是看過的世間種種,不論是虛構的或是真實的,都將累積成我靈魂在這一代的養分。
前些日子睽違三個多月,與相識近15年的友人H久違的社交。有些變故總令人感到唏噓。原本打算和男友步入禮堂的H在那天居然說著:
「我會想要嫁給他嗎?」
我回著:「慘了,有這個想法很危險餒。」
她仍認為現在的自己依賴著男友,由於自身家庭因素,讓她很渴望擁有自己的家庭,但這樣的她,卻理性的不會盲目地奔入家庭。
H曾對我說過一句最令我感到心動的話語:
「妳怎麼可能不知道?是妳欸?我怎麼可能沒跟妳說?」
身為一位重度海馬迴損傷患者(簡單來說就是記憶力差到爆炸),太~常會有好友說過的過往我卻以為從未發生過,當那些若有似無的記憶被挖起時,經常會使我對其感到抱歉(哈哈哈)。
但H說出的那句話,至今都留存在我腦海裡某一處,且令我備感信任及關愛。能夠成為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們裡,是如此理所當然被認定,所有有關她的事情都想被分享的存在,是一件多麼令人喜悅的連繫。
身為家中大姊的H,與我是截然不同的(因為我是家中的老么)。她有著難以言喻的負擔,也曾陷入憂鬱的囹圄之中,她的苦和我的痛不盡相同卻又痛得相似。但我想,只要是在這世間上活著的人們,都會有著只有自己才能體會的苦痛。
記得我曾對曾經的友人闡述著,自己年幼時因為父親的逝世,過上了一段讓現在的我回想起,都只能記起自己戴著面具度日的回憶。
她淡淡地說著:「好可憐……」
我表面看似平靜,但內心卻激起了一刻的憤怒。說著那些過去的自己,並不需要他人的憐憫,更不需要被可憐。就像我很討厭每到新環境解釋起自己父親的逝世,得到「對不起」這個回覆一樣。
有些苦痛被理解時會感到解脫,但有些被誤以為理解時會感到刺痛。
面對友人的傷痛時,我多數不會表示自己的情緒,因為那不是我所經歷過的事情,所以我通常會回著:「雖然我無法理解,畢竟我沒有經歷過,但我認為妳應該很……」以這樣的形式,去闡述自己的想法。畢竟有些傷痛只需要傾聽,有些或許需要解方,而大多數的苦痛,都不需要他人的憐憫,更不希望得來被可憐的反應。
即便經歷過類似的傷痛,但是所有人的耐傷指數不同,所扣的血量也不盡相同,所以,我認為,沒有人能夠真正體會他人的痛。
以自己的經歷,去解釋他人的痛,這是一件我認為不對的事情。
寫這段文章的當下,回頭看了看過往自己寫過的文章,覺得那時的自己好正向,好陽光,用字遣詞都很正面也很令人感到溫暖。
最近的自已,感受到了一陣短暫的孤獨感,但是那種孤獨感又只是像瘀青般的存在著,碰著了才會痛,不碰時就只是有個很大的印子提醒著自己,它還在。
H對目前的人生感到滿足,但是我仍然跟她說了些話:
「想保持現在這樣交往的情況也無妨,又不是說一定要結婚。但若有天,你的依賴回歸到了自己身上,離開他,或許也是個選擇。誰知道未來的哪天,遇到那麼一個適合結婚以及邁入家庭的人,就天雷勾動地火的閃婚也說不定呢。」
最後想要將曾在班班體Insta寫過的文字也記錄在這裡。
喜歡和愛的區別
大概就是
愛
包容了日常
和那些不美好的事物
但你仍舊喜歡著。
願你,願我,即便往後仍然晴時多雲偶陣雨,終能迎來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