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看過心靈如此靠近的兩手聯彈?
迎來暑假的第一天,我就因為長年健忘的習性使然,得回學校尋找遺漏的錢包,雖然我身處百年藝術學院,保有傳統西洋雕花建築伴隨著植物和光線交錯,有身處歐洲國度的雅緻風格,但我還是不想再放暑假時還要來學校!風景在美都是!但我又能怪誰呢~
如果我這不精明的小腦袋沒記錯,錢包應該遺忘在離校前最後練習的琴房,但打開校舍大門,幾十間的琴房…到底是哪間呢?尋尋覓覓許久,終於在幾乎大樓最深處的某台鋼琴上找到錢包,也正因如此,才讓我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是有如此拼命的人暑假期間仍在練琴,到底是哪位上進的同學呢?
躡手躡腳往琴聲傳出的房門小窗探入,原來是隔壁班主修鋼琴的阿晨以及看似正在指導他的助教宗禾。
我明白助教指導同學的道理,也明白求好心切在暑修還來練習的心,只是不明白蕭邦這首「降B小調夜曲」,對一個彈奏多年鋼琴的人來說應該不算困難,有必要讓兩位好手如此拼命?
就看阿晨從容的敲打琴鍵、跟著旋律擺動身體,一派輕鬆地抬頭看著在旁觀望的助教,根本連譜都不用看、盲彈!就完成一次演奏,在我一頭霧水與第二次的練習開始後,我才明白這其中的真理。
曲子的開頭是幾顆高音串聯,助教宗禾倚著阿晨的肩、站立著敲打琴鍵,緊接著阿晨加入左邊的伴奏,毫無時間差,和弦搭配的天衣無縫,跟第一次的獨自相比多了點輕快的感覺。
就看他們一個直盯著對方,一個看著手指的遊走,完全不像在練習、更不像在指導,比較像是…
不知不覺,第二次的練習也到尾聲,我心想也該來點不同的曲子了吧,結果呢?耶!誰會理我,他們又沒開放點餐,於是我眼睜睜的看著阿晨將身子往左邊移動一格,空出右半部的座椅並邀請宗禾入座,在雙方都坐定的狀況下開始了第三次的彈奏。
依然是高音的串聯起頭,低音的伴奏隨後加入,只是這次由一個人的凝視變成兩人的對看,可能是旋律的情感堆疊,讓兩人的情緒也跟著高漲,甚至太過沉浸以至於模糊的彈奏的專注力。
音符彈奏的速度越趨緩慢,甚至還有幾顆錯誤的按鍵,換來的是兩人越加靠近的雙唇,慢慢地、輕輕的、噹~噹~噹噹…噹——
是不是想知道更加深入的內容呢?可能要讓大家失望了,在旋律中止、雙唇緊貼時,我已經離開,還給專屬他們的空間,但之後應該也沒發生什麼事,因為在我走出琴樓後,又再次聽到蕭邦浪漫旋律悠然傳出。
我:寫一個完全不熟悉的東西頭都要爆炸了!!!!!我對音樂系的認知只有0.2%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