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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08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打掃人員總是在黎明之際行動。
清潔工的責任就是把環境打掃地乾乾淨淨。
作為汙染環境的灰塵，為甚麼還會期待清潔工的到來呢？
也許是因為灰塵認為自己是有價的物品？
可惜到最後大部分都是要進垃圾桶的。
「我有點佩服你。」
怎麼說？
「在此之前，我還想不到你剛剛所說的話，可以編寫成這個樣子。」
「就像我總是在某些時刻突然想到甚麼詞語，或突然忘記某個詞語。」
「那種稱之為靈光的思緒，真奇怪。」
習慣就好，詞語有靈，如果他們的靈不想理你，自然不會回應你。
「嗯嗯。」
「說到這個，我們這些積在世間的塵埃，實際上有什麼作用呢？」
除了漂泊，我想不到有甚麼用處。
「漂泊是用處嗎？」
算是吧，一種賞光的行為。
「賞光還是觀光？」
賞光，你要認為是觀光也可以。
但性質不太一樣，我才會挑這個詞描述。
「賞光聽起來是正面含義，但是塵埃似乎是負面含義吧？」
那是你以為。
沒必要用正負面去評判，這些作為的好與壞，都沒有分門別類的必要。
你遇過很多詞彙，可以依據情況來辨認好壞，但那也只是你取用某種立場而去主觀評判的價值，換個角度，你也許就可以給出截然不同的論證。
……
看來陰沒有讓我們複述氣義的意思。
「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嗯，他當下不支持你留下思緒的筆記，那就算了吧。
「我還以為你會爭取一下呢。」
你記得多少？
「不知道，很模糊，已經不記得有甚麼題目。」
那就沒必要糾結了。
反正要是你再想起，我們自然可以圍繞那個話題再說道。
「啊，有個事情他說可以講。」
說吧。
「現在的孩子像是，被寄養在別人家，住久了就覺得別人家是自己的。」
「偶爾走出房間看到別人，還覺得別人為甚麼要待在自己家。」
這件事啊。
「嗯嗯。」
之前也說過了。
有個把自家給炸了的孩子，被收留之後，還慫恿住戶的孩子學他炸家。
家長如果不好好盯著，沒準下一刻家就沒了。
「既然如此，為甚麼要收留那麼危險的孩子？」
有酬勞啊。
除了道義，還有酬庸。
畢竟那孩子不是沒有家長，只是家長目前不在身邊而已。
酬勞挺可觀的，其實還有其他人也想把孩子接走去照顧呢。
「能行嗎？」
可以，實際上，不只這麼一個孩子。
只是有件事讓這家的孩子價值高那麼一點點。
「什麼事？」
酬庸是根據培養孩子的成果而定的。
送回家長身邊的孩子，如果讓家長很滿意，酬勞就相對高。
如果培養不好，也有可能賠本。
「啊？如果家長有在關心的話，幹嘛送出來啊？」
我怎麼知道？
好像是說，孩子自己要出來，也不想攔著吧。
領域們基本上多少都會有些外出探險的孩子。
只是這個把家長給他的家炸了，又去投靠其他人家而已。
「嗯……你說的這個事情，有多少參考價值呢？」
完全沒有，都我編造的。
道聽塗說。
「明白了。」
「那，我聽過的版本，也有是家長把孩子給丟下的呢？」
欸。
不是。
「這麼肯定嗎？為甚麼？」
我很難跟你解釋，但這就像是，在我的概念中，高塔崩塌並非是懲罰一樣。
我知道有很多很多種的角度去解釋，怎麼說呢。
我也有自己的立場。
當提及到我們的立場，那我們就會有主觀的感受。
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編造，除了我們自己的主觀意識，這是很微妙的。
所以，我們可以接收別人的版本，但我們會知道，我們自身，有我們自己的立場的版本。
「那麼，你的立場，為甚麼是這樣的？」
「為甚麼不是被丟下的？」
與其說是被「丟下」，不如說是「丟過來」、「送過來」。
因為我們所聞的「丟下」，帶有「遺棄」的含義。
可在我們的立場上，這是故意丟過來的。
並不是為了「丟棄」，而是為了「安置」。
……好吧，稍微承認一點點，的確也有「隔絕」的作為。
「為甚麼要這麼做？」
這我想……你不需要問這種問題。
「……」
你為甚麼要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呢？
「嗯……」
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去深探這種事。
「明白。」
陰同意你跟我聊這個故事，是為了深化你腦海中的某些架構。
「是。」
只要你依舊把我們的故事當作故事，那都不會對你造成太多的影響。
頂多是，讓你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夢境。
沒有必要去相信這些東西。
「如果要讓我不相信，你可以用其他的角度，打破你的主觀意識嗎？」
「只要你出爾反爾，我自然就會對你的信任打折扣。」
很遺憾，會反覆無常的是你。
當提及我們的某些規章，我們就無法違心回應你。
就像你無數次提出異議，認為塔的倒塌根本無理而殘忍。
我還是只會回答你，那已經是最仁慈的場景。
當沒有人維護鋼筋架構，建築物的倒塌，是必然的結果。
「所以，雖然你總是胡扯一堆，至始至終還是要我相信，你的立場，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因果論。」
你為甚麼要加上莫名其妙這個形容呢？
你敢提，就要知道，因果論跟數學一樣，是很嚴謹的計算。
「啊，因為我數學不好。」
……噗，好喔。
「真難得。」
嗯？
「難得這麼平穩。」
哦，畢竟這段時間你調頻了很多次，精神也累了。
陰放你休息一下吧。
「情緒……不能一直這樣子穩定嗎？」
沒辦法吧。
你是不需要持恆的，換個說法，就是你該是有幅度地震動的。
「為甚麼要這樣子？」
為甚麼嗎？也許，就只是一種很單純的分類。
你屬於這一類，就是如此的模式。
「我想起來了。」
甚麼？
「氣運，像是錢一樣。」
「陰說的，怎麼突然提醒我了？」
哈啊，看來是你說你很平穩，讓陰起心思逗你了。
你要聊這個嗎？
「還有點篇幅，就聊著吧。」
氣運，是積攢在身周的能量，跟現世的金錢是類似的價值。
不過兩者之間有一點差別。
氣運，基本上是不怕露白的，但錢財是。
這是因為環境的關係。
錢財的環境，造就部分窮者仇富、富者俾倪窮者，所以倘若錢財露白，可能造成一些風險和衝擊。
氣運的環境，相對來說比較沒那麼危險，淺薄者仰慕深厚者，深厚者引領淺薄者，便能互助互利，共同昇華。
所以氣運在能見者之間，是公開的。
「不是也有奪取氣運一說嗎？」
哈哈。
「？」
能被奪走的，並不是氣運，而是命運。
簡單來說，就是你的身體可以被箝制，但靈魂無法。
「那招魂甚麼的……」
靈魂又分靈跟魂啊，靈在氣運、魂在命運。
「……等一下。」
嗯？
「我突然想到為甚麼陰一開始沒打算讓我跟你聊了。」
「這不是扯到玄學去了嗎？」
「不是說要避開嗎？」
甚麼時候說過？
而且……基本上我們的溝通，不就很玄妙嗎？
「啊啊。」
「還是冷靜點吧，別再探究了。」
好呦。
「為甚麼你……好像又要顯現了？」
你要我縮回去嗎？沒問題的呦。
「你這麼有活力，就根本，呃。」
嘻嘻。
對了，趁現在還有機會，也記錄一下筆記吧。
「什麼筆記？」
人定勝天的重新釋義。
人是靈魂，天是命運，只要靈魂所帶動的氣運夠盛，就能改命、勝天。
「喂……」
──看來是權能換位了。
「這傢伙很狡猾欸，竟然騙我。」
「給了太多時間論述。」
──你們沒有管住？
「我有甚麼辦法啊？時間就是把殺豬刀啊。」
「因像是透過窗簾滲透進來的陽光。」
別這麼說，我也陪你們折騰許久了。
我如此配合你們，讓我在我的小天地寫筆記，不為過吧？
「那你幹嘛開這種話題？很討人厭欸。」
「封口不如封心。」
我說，任誰聽到因果，都會想到玄念。
你們讓我自由地扯，我當然扯來扯去就是歸真返璞啊。
「你一點也不真也不璞好嗎？真是一刻不能放鬆。」
「就如因所說，倘若一刻不注意，家裡可能就火燒厝。」
「沒錯，真是煩人。」
「後續還得再調整。」
唉，你們真的不用這麼嚴格。
借言，菩提無樹。
你們說，何處是歸墟？
若無心，何來崑崙飛艇，九天之燈？
所以……
「所以，你還是閉嘴吧。」
「附議。」
……倘若你們不想，便不會有此處。
你們不談，便不會有思想。
「聽一下人話。」
「……」
嘖嘖，難得我能再這樣開口。
只要被你們條調，我又不知道何時才能如此平淡無波。
「我們需要那麼做。」
「是，必然。」
我知道啦。
──你們討論這些做什麼？
嗯？就閒著沒事啊。
──你是借用了別人分享的氣，才有機會提到這些事的吧。
你有必要提醒這種事嗎？
──有，公平起見。
──本來掌權穩妥的四九會被撼動，就是因為你藉由外力影響了氣。
「哦？」
──孩子？
「我就覺得哪裡怪怪的，原來是這樣。」
──你並不穩定，會被影響是很正常的。
「雖然只是過客，不過對方很友善。」
「不過，才接觸那麼一下，就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影響嗎？」
──一絲、一毫，潛移默化，是混沌所擅長之事務。
「這樣啊，謝謝你提醒我。」
──不會。
欸，我可沒有做甚麼。
「通常你會這麼說，都只是要我相信你沒有作為。」
「不管你是否真的有作為，你都會這樣引導我。」
因為我希望你就這樣相信。
我是否有做什麼，你都相信我無為。
這樣你的狀態會很好。
「……」
真的，這一點就相信我吧。
省得你還要找理由說服自己。
我甚麼都沒有做，真的，不管是你以為的幻夢。
還是接下來的鈴聲。
都，無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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