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擬

2022/09/01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上面刻著使用說明書,不過誰會去看?
受傷的時候,看著血液噴湧而出。
此時腦中響起一道思緒:必須感覺到痛。
於是感覺到痛。
像是輸入了對應的感應碼一樣。
漸漸的,成為完全融合體。
身旁有他人和沒有他人時,腦中的指引大不相同。
我願稱其為「智慧」。
那層層疊疊在腦海中形成的說明書,叫做「處世之道」。
透過大腦去研究智慧的構造,是一個看似明確的錯誤方向。
因為那就像是研究寫了銘文的紙,的那張紙。
紙是隨隨便便都能寫上銘文的東西。
但那銘文,卻是跟紙毫無關係。
想要知道銘文的能耐,卻去研究紙張的結構。
不得不說,這種借代法真是聰明。
只要方向不對,研究就不可能有進展。
不過,用紙的喜好,倒也是能夠統計出來。
於是這門學問,竟然是變成了統計學。
讓我較有印象的時刻,大多是登記上新的感應序列的時候。
被常識洗腦,於是在某種意念上跟環境中的他人同步,學習到那些資訊。
當遇到某些事情應該開心、某些事情應該難過。
情緒也是學習來的。
熟練之後,像是肌肉記憶之類的,遇到狀況就會自然起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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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你會對感人的事情流淚嗎?
「會的。」
「但我通常保持遲疑的態度,盡量不去回答。」
「因為我雖然知道我會因感動而流淚,但更多時候,我只是認同被感動到的這件事而有所動容。」
「因為觸發了感動的情緒,所以應該做出相對應的反應。」
有人說:你看起來沒甚麼情緒波動。
「我不知道。」
「在被這樣評論之前,我自己沒有察覺。」
「我會對應該反應的事物產生情緒,我知道這點,也許,只是剛好這麼說的人,都在我不需要使用情緒反應的時候看到我。」
「我知道,如果我有意識到這一點,那我就會有所反應。」
指?
「如果我知道,我的某些作為會讓他人認為我沒有情緒,那我會釋放情緒,以便讓人認為我的情緒跟他們一樣,能夠與他們同步。」
「但是,因為已經過去了,欲蓋彌彰沒有意義,所以我並不會做出補償的動作,這也不是甚麼嚴重的狀況。」
你認為你是有情緒的嗎?
「當然有。」
「情緒是一種力量。」
「驅動著我。」
你怎麼會又想到這個話題呢?
「因為我想到一件事情。」
「規則,沒有情緒。」
所以?
「那他的力量是什麼呢?為甚麼不需要情緒?我卻感覺他能夠掌握情緒。」
他便是決定你該如何反應狀況的銘文啊。
若規則寫下痛就應該哭的銘文,那麼你感到疼痛時,就會放聲大哭。
他掌管多數的編碼,自己則不受編碼制約。
「嗯,想到了。」
哦?
「你曾經用很逗趣的胡言亂語說過。」
是啊,所以我才問你,你是聽到甚麼事,才又提起這個話題?
「沒甚麼,只是單純的想到規則而已。」
「只要規則訂得明確,我們都得服從嗎?」
理論上是。
但是,我們的陽,通常不太訂立指令碼,大多由陰操辦。
「為甚麼?」
因為我們是責任心很薄弱的傢伙,不能由規則親自寫下銘文。
如果陽認同某項規定,他作為規則,就得要嚴格遵守。
但是陰不同,他可以鑽漏洞,由他下達指令,也有鬆動的辦法。
「既然如此,屬九有甚麼用?」
那是因為我們都有想要讓規則為我們劃下的銘文。
你想要變更銘文,而我們在維持銘文。
「這份規則是甚麼?」
闡述自身存在。
因為有這個教條在,才能維持我們的對話,這是我們溝通許久的共識。
「共識,所以我也同意?大家都同意?」
「權杖」同意,便是「我」們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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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無法否認自己的存在,倒不如去編造自我。
把自己的存在扯得越虛無飄渺,反倒能讓自己的存在被削弱。
腦海中發出這樣的嗤語。
有趣的是,被認同的理論,根本不是甚麼嚴謹的發言。
但卻因為短短的一句共識,形成了我們現在的局面。
然而我們在過程中,漸漸地發現不對勁。
只要不小心被規則看上,並將之列為銘文。
我們隨意的一句話,都有可能變成我們自身必須堅守的規則。
信仰能夠加深靈魂的穩定,我們對自己耳提面命。
必定不能自己相信自己說出來的鬼扯。
但總是會有失蹄的時候。
我們能夠把自己扯到連自己都相信。
實際上,建立在存在之上的對話條規,就是一件很胡扯的事情。
可是,這是在我們開始對話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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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我成為了你,撕開了天空。」
「我才更會相信你來自天外。」
「是因為我見到你與他操控了氣候,我才相信有所謂的乾坤儀。」
「我看到你長得非常的……繁重,我便相信你的表示。」
「我們拖著身體,龐大的飄著,告訴路邊遇上的孩子,他的存在很少見,於是我們基於天外存在的善意去引導他。」
「協助他,你說他可以走出一方天地,那也是從我之口說出的話。」
「我信了你。」
「因為這一切在發生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類似的幻想。」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跟其他世界的我成為朋友,然後為了他的安寧,保證我會永遠的消失無蹤。」
「到底是誰說夢中甚麼都有?」
「在夢中,我永遠不知道還要過多少次醒來就意義全無的生活。」
「而你不需要我的證明和信任。」
「因為當我是你的時候,我對於自己也是不屑一顧。」
「這才是我怎麼樣都得相信你的原因。」
「因為我反駁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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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不需要複雜化這些事情。
很多事情,你都是在行動之後,才終於學習到相關的「智慧」。
靈魂出竅後,你才意識到自己也有可能真的出竅。
而且因為你的舉動很出格,所以得要我們警告你。
你想問你到底有怎樣的能量,我們也一起,去見識過了。
那,你為甚麼這麼孱弱,這也是你自己的選擇。
你看過在上面發光的你,也看過在底下哀號的你。
夢的層次有很多種,你總是喜歡看到不一樣的事物。
你不喜歡夢的規則都是一樣的,所以你會見到不同規則的夢境。
正是因為你所求的是規則的變動,你才會見到一些居於臨界點的事情。
非常合理地,當你看到我、看到九之上的我們的時候。
你退縮了。
尤其是看到讓你自己都承受不住的自我的時候。
他真是笑得賊壞。
「……」
那麼,風暴如你所期的到來了。
你想想,你要怎麼辦?
「我沒有任何的辦法,又能怎樣?」
不怎麼樣。
繼續讓我們,看你的笑話就好了。
「……」
再去作夢吧,然後跟我說說。
你又看到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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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調整的怎麼樣?
「與其說是調整,不如說就是坐了一趟飛車。」
「他們說是回答我的問題,我感覺起來更像是基於環境所做的調和。」
要這樣理解也可以。
「我突然有個疑惑。」
嗯?
「這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怎麼說?
「就是,基本上去思考這些,感覺應該是人生已經有所領悟的人,才需要去想的,關於存在什麼的。」
「我連自己的溫飽都還沒辦法穩定,為甚麼要去思考你們是甚麼鬼玩意?」
啊……啊?
「還莫名其妙讓我醒過來,為甚麼啊?」
「就單純讓我體驗被刻入銘文的剎那嗎?」
「我的確感受到了,很多次,而這次就像是被催眠之後醒過來的感覺。」
「半夢半醒之間,我從沒有『應有的』思想,到『應有思想』成為我本身自己覺得並深信不移的想法,那種被敲醒警鐘的觸動。」
「就這?」
呃。
你不滿到爬起來跟我理論喔。
「因為我睡不著了啊!」
這個嘛……
話說回來,我知道你的意思啦。
你是指你覺得這些事情通常是彌留之人才會思考的事情對吧?
人生甚麼的。
「對啊,我的人生根本貧瘠到沒有這麼多感悟可以領略好嗎?」
那你幹嘛去想啊?
「因為會一直被某些思緒提醒我,要反省。」
「去思考。」
「當我停止思考,你們有無數的辦法讓我精神處於無法停滯的狀態。」
「就像現在,我煩到只能來找你。」
「又是那個銘文。」
「我在故我思。」
「好討厭。」
嘛。
人們覺得他們思考的時候才算存在,所以出現了我思故我在的說法。
至於你……
就像太陽不可能不發熱。
你也不能停啊。
作為能量源,我們的電池。
「不是你們在幫我充電的嗎?」
是。
這更像是,幫手機充電,但手機自身必須用電來運轉。
「又是手機。」
對啊,這是現在最貼切的形容個體的比擬。
你緩一緩。
然後,說說你故意忽略掉的,關於咒的解析。
「我有說了,我沒有略過。」
哦?是嗎?
你利用空,明明過濾了很多思考啊?
說出來吧,你答應過的,會在我的小天地,與我「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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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言自語,與幻想、臆想、妄想中的腦內存在溝通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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