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7確定胚胎留不住,哭了一晚,隔天早上我請我太太帶我去爬山走步道。
我身體是很疲累的,心理也是。但我想找方法讓我自己振作起來,我知道我沒有餘裕可以像之前憂鬱那段時期一樣,我的時間很有限。每天每天,我都在跟時間賽跑。
我的身體要動起來,讓它知道我需要它。
我的身體動起來之後,我的腦袋會專注在行動中的身體,那些科學的根據,運動會產生的腦內啡,我希望這些會有效。
上一次取卵是5月底,那時候取出來的卵有10顆。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的卵存量現在是多少?我的身體衰敗的有多快,我不知道。
好像有一個人,按著倒數計時的碼表,每天每天提醒我生育年齡的老去。
我開始運動,醫生開的威而鋼和精氨酸的藥,其實目的也就是加速血液循環。
針對血液循環,沒有什麼比運動更好的選項了。
我開始運動,每週333的運動。
我週六確定失敗、週日走步道、週一就去WorldGym走滑步機。
一開始肌耐力真的比較差,30分鐘只能走3公里不到。我拿下眼鏡,感受我的身體。沈浸在心流裡,我鼓勵著我自己,我跟我自己在一起。在挽救胚胎未果的那幾天裡,我人生只剩下我自己。我犧牲掉健康,也想救回那顆胚胎。至於工作什麼的,所有的紛紛擾擾在那幾天,就像電視機被轉到無聲一樣,一切如常,但周圍是那樣的安靜。
跟生命比起來,這一切是顯得那樣微不足道。
我努力地跑著,為自己、也為寶寶。
我把我的擔心跟我太太說,某一天晚上,我太太突然跟我說,我們可以回到一開始的計畫,你取卵、我生寶寶。
這個A卵B生的計畫其實是我們一開始的計畫,只是我中間一度憂鬱,我太太希望我休息,所以問我要不要A卵A生。
聽到我太太願意懷孕,我心裡面鬆一口氣。子宮的衰敗比卵巢要慢得多,如果採用A卵B生,我可以一直取卵、我太太負責植入。這是一個生小孩非常有效率的做法。
我覺得這個可行。
我跟Labryo討論後續療程,因為我卵的存量算不錯,Labryo胚胎師強烈建議我去美國取鮮卵。上次凍卵的結果,敗在Day 2的受精卵高達8成,唯二的PGS胚胎也是品質尚可。胚胎師說,鮮卵可以用偏光鏡輔助ICSI,這樣可以避免紡錘體受傷。這點我同意。我這次要改變策略,從集卵改成集胚。
Labryo給了我一個優惠的價格,支持我可以赴美取鮮卵。
美國的費用還是比台灣高,但我知道Labryo已經給了很大的支持。我很感謝Labryo願意跟我討論,然後這樣支持我。
我也請Labryo跟愛群討論一下這次凍卵、植入的結果。這次遇到黃體不足、免疫、甲狀腺低下。當然他們有做討論,但馬醫生覺得比較關鍵的還是胚胎。胚胎夠強的話,免疫也是壓不住的。我當然知道胚胎強會好,但我就是那種失敗會檢討原因的人,針對下一次我自己會努力,連帶的,我也希望協作單位一起努力。
我太太願意當孕母,我心情輕鬆的原因還有一個,我太太的甲狀腺是正常的,情緒也比我穩定的多。我深愛著我太太,她的身體、她的人會是最溫和、最充滿愛的環境。
我跟Labryo討論,雖然說是在美國取鮮卵,還是可以在台灣先用藥,節省藥費。
上次在美國買快孕隆,發現美國藥價是台灣的六倍,真的真的太貴了。
果納芬、雌激素、威而鋼這些藥,可以在台灣用就在台灣用,美國說他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破卵針要等美國照完超音波後決定施打時間。他們擔心如果我在台灣先打破卵針,萬一飛機延誤或是發生什麼意外,整趟療程都毀了。那飛一趟也沒什麼意義了。他們的考量我可以理解,也因此,赴美的時間限制在生理期後的第7~8天。
整個推算是這樣的,我過去在愛群的取卵經驗,是在月經第10~11天打破卵針。Day 1 ~ Day 8:台灣打果納芬等排卵針。
Day 8晚上飛14小時到美國。
Day 9到Labryo照陰道超音波,確定卵泡成長情況以及打破卵針時間。
破卵針施打後33~36小時取卵。
這樣醫生可以有個彈性的一天決定什麼時候打破卵針。取卵基本上就是掐頭去尾取中間,醫生會看取卵的最大值來決定什麼時候取卵。
我有問馬醫生跟美國胚胎師,會不會有需要做二次取卵?兩邊都說我的情況應該不需要。
會需要二次取卵的,是卵泡的大小分布懸殊,前面的一批很快、後面的一批又太慢,所以需要分兩次取。她們看我之前取卵的情況,我卵泡成長的速度算是一致的。另外,他們也提醒,二次取卵的品質通常會蠻極端的,可能取出來會有空卵泡或是品質較差的情況。
這幾天跟群組內的夥伴聊,赫然發現美國取卵是無麻醉取卵。
其中一位夥伴做完無麻醉取卵回國,她說無麻醉取卵比植入還要輕鬆,可以全程聊天、不會太痛。我聽完這個輕鬆了一些,我打算這次一個人去取卵,讓我太太把假留下來植入,無麻醉取卵可以讓我意識清醒,回程可以一個人回去,我覺得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