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生小孩對我來說不是人生的必須
我和先生從大學開始交往,進到職場以後,我們各自在工作上獲得許多成就感;生活上也積極地一起體驗各種興趣:從單車、瑜珈、登山、旅行、咖啡,後來我們有了自己的房子,我迷上了植物。
我們享受著兩人生活,直到大學室友們陸續生了小孩。每到剛生產完的室友家拜訪,看著她們疲憊又充滿幸福地逗弄著寶寶,內心很佩服她們偉大的母愛,但還是覺得當媽媽離自己很遙遠。此外,先生的好友總是與他分享小孩的各種可愛模樣,先生說他也想要小孩,而我覺得我們還沒準備好,於是遲遲沒有前進。
現在回想起來,我的內心一直沒有自信可以成為一個媽媽。
想法轉變
工作幾年後,我去了內觀。
在內觀中心的頭幾天,每天都回想起很多過去的回憶,尤其是那些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傷疤:自己竟然還記得兒童時期感到受傷的種種片刻。長時間靜坐的身體不適、內心各種擔憂、每晚詭異的夢境,都讓我覺得難受。直到最後幾天,在園區散步時我心中浮現一了個念頭:「以後有自己的小孩,我想傳遞怎樣的價值給他?⋯⋯」當下被自己嚇到,但我想我準備好當媽媽了。
想成為媽媽比想像中困難
第一次懷孕
內觀結束後,我開始研究備孕。查了很多網路上的資料,也買了許多懷孕相關書籍回來研讀。
就在我們第一次做功課後不到兩個禮拜,我覺得身體好像有種不曾有過的奇怪感受,一驗孕就發現我懷孕了!
但這份喜悅只持續了幾週。好不容易到了第六週,懷著滿心期待去婦產科報到,醫生照超音波時發現(沒有卵黃囊)還沒有心跳,醫生語帶保留地安慰我們可能是排卵比較晚,再觀察看看;如果八週還沒有心跳,就要選擇等待自然流產還是藥物/手術人工流產。
當下一頭霧水的我,回家google了好久才知道,原來正常的受精卵應該要有卵黃囊,之後才會發展出心臟,而且一般來說第六週就會有心跳了…… 我做足心理準備才鼓起勇氣,溫柔地跟還在喜悅之中的先生解釋。儘管難過,我們在等待的期間,一面祈禱寶寶只是比較晚受精,一面查詢人工流產相關的討論與分享,做好最壞的打算。到了第八週回診時,超音波的螢幕上顯示孕囊裡還是連卵黃囊都沒有,是個萎縮卵。為了要趕快再次懷孕,我們選擇下週進行人工流產手術。
插曲:領養踏踏
為了讓寶寶在毛孩的陪伴下長大,懷孕前我們就有養貓的計畫,也到過各地的中途之家看貓。流產手術後幾週,我們到竹北的非喵不可拼布教室帶已經三訪的踏踏回家。
沒想到接踏踏回家隔天,台灣進入三級警戒,我跟先生也開始居家遠距工作。每天的朝夕相處,與踏踏的蜜月期很快就過了。原來在中途時酷酷的他,其實是隻非常愛吃又非常需要陪伴的貓,總是會用大叫的方式來表達他的需求。面對著從早吵到晚的踏踏,我們詢問過中途要如何減少他的吵鬧,甚至一度想要退養他。但只要看著他滿足需求後享受地倒在我們身邊撒嬌踏踏,想到他這麼信任我們、愛我們,實在很捨不得。我們開始觀察他的行爲、在他吵鬧時嘗試各種他可能的需求,終於慢慢建立起每天吃飯玩耍的默契。
與踏踏相處的經驗讓我們了解,原來我們還沒準備好要養一個無法用言語溝通的小嬰兒。是踏踏幫助我們培養無條件的包容和耐心,進而學會如何去愛。
第二次懷孕
人工流產手術後,我們遵從醫生的指示,等術後第二次月經結束才開始做功課,終於在術後五個月再次懷孕。有鑒於第一次懷孕時身體完全沒有狀況,加上已經用掉一次壞運,我天真地以為這次一切都會很順利,沒想到就在第四週開始出血。
神經大條的我還是依約跟朋友去宜蘭旅行,旅途中每天我都好累好想睡。旅行結束後隔天我去看婦產科看出血的問題,因為週數還太小,醫生雖然沒照到胚胎著床的位置,還是給我黃體素安胎。隔天上班時我肚子悶痛,不久就大出血了,匆匆請假回家換洗完又到婦產科報到。由於醫生從頭到尾沒有照到胚胎的著床位置,一度懷疑是子宮外孕,還好流產後持續追蹤,確認beta-HCG數值有下降到正常值,證實是虛驚一場。
習慣性流產
醫生說我連續兩次流產,已經算是習慣性流產,建議我檢查免疫問題。
室友喵關心我的狀況,我提到醫生建議檢查免疫問題,才知道喵先前流產兩次是因為免疫問題,也經歷過這些檢查,最後在免疫與婦產科醫生的協力幫助下成功生下寶寶。她非常溫柔地安慰我,分享許多免疫媽媽的資訊給我,也提醒我在檢查免疫問題前記得先買好醫療保險。
真的很感謝喵的陪伴與分享,讓當時無助的我穩住自己,開始逐步努力。我藉著這次機會,重新審視自己和先生的保險,除了加保醫療險也把缺少的部分補足。
忙完所有保險後,趕在2021年底前到林口長庚檢查,年初回診時發現我的免疫數值完全正常,雖然有點意外,但也鬆了一口氣。
做好準備再次挑戰
這次流產後,我很認真地重新看了《女性私身體》以及各種備孕資訊,也買了精準度更高的基礎體溫計 (之前備孕都是用耳溫槍而已)。但這段時間我的工作壓力似乎也很大,連續幾個月的經期都晚來,完全抓不準做功課的時間…… 在失敗了好幾個月後,我跟先生甚至考慮要做試管嬰兒了。最後,我決定離職休息一段時間。
離職後,我每天早睡早起,閱讀、做瑜珈、有氧運動,也自己準備三餐,積極調整自己的身心狀態。「這個月再失敗我們就去做不孕諮詢吧!」我提醒先生要減少騎車跟壓力,還幫先生預約好精液分析。直到去精液分析的前幾天,我終於懷孕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我小心翼翼地注意身體各種狀況,一有出血就立刻到婦產科報到。現在來到孕中期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每天感受到寶寶的踢踢時都好幸福。
準備好了,寶寶就會來了!
回頭來看,前兩次的流產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它幫助我們做好準備,迎接寶寶的到來。
如果你正在努力備孕,除了夫妻雙方積極調整身心、努力量基礎體溫、做功課,也可以試著檢視你們內心的想法、外在的事物,是不是都準備好要迎接寶寶了。接下來我會繼續分享我在孕期的各種心路歷程,希望可以幫助到也在旅途上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