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讓我們將彼此抱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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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開始在某個操場,是很適合一見鐘情的地方,但其實只有兩個初次見面的人和他們的共同朋友。
那天在操場繞了很久,結束時我感覺自己遇見了很奇妙的緣分,一種難以名狀的共鳴。
再次遇見、再次聊了許久,無數的「再次」積沙成塔,堆疊成「永恆」。
我們的聊天紀錄,再再顯現了青春期情竇初開的迷茫、掙扎、衝撞,在這個不安的年紀相遇並接住彼此,或許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我的中學生活裡默默多了個每天聊到半夜的對象,多了400多次的晚安,就像長途跋涉的行者身邊有了一個旅伴,兩人一起周遊列國累積了足以兌換機票的飛行哩程數。
但我不知道,究竟要集滿多少次的晚安,才能換來一次枕邊共眠?
我更不確定的是,他對我也有意思嗎?
大家總說女生不要太主動,所以我只能默默祈禱他也喜歡我,並且邁開步伐向我走來,牽起我的手一起搭上通往大學生活的飛機。
我幻想過無數種我們的結局,也許我們就維持現狀繼續走下去,總有一天水到渠成;也許哪天我有了把握就直接告白了;也許在某個情人節,我們都不必一起哀嘆自己是單身狗了。
但最後,我們的結局出乎我的意料。
我們開啟了一段只有彼此知道的戀愛。
因為我們的學校,存在著嚴格的禁愛令。
「學生的本分就是讀書,等你們上了大學再談戀愛!」
「注意你們的言行舉止,不要讓別人說閒話。」
在學校裡,異性之間不能牽手、合照、擁抱、單獨處在同一間教室,任何看似超乎友誼的親密行為都會被懷疑是在偷偷交往。在我聽聞過的案例當中,只要在走廊聊天超過五分鐘,或下課時常常走在一起,就會被老師叫去辦公室問話。最嚴重的情況,就是通知家長,雙方在家庭與學校的壓力之下不得不分手。
他跟我不同班,平時八節課都見不到面,下課和放學後我們也只能分開走。
我們隔著放學回家的人群遙遙相望,明明想衝過去卻不得不往反方向離開。
畢業旅行時,或許是墾丁的艷陽點燃了壓抑已久的火苗,或許是老師無暇顧及分散至各地玩樂的學生,我們竟然敢在溫暖的海風中牽起彼此的手,一起踏浪、玩沙、撿拾海灘上的貝殼。
當我瞥見遠處的老師轉過頭來面向我們時,我驚慌地甩開他的手,卻被他反過來握得更緊。
「你不怕被發現嗎?」
「他們只說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要闖進異性的房間。」
我們不約而同笑了出來,因為早在畢業旅行的第一個夜晚,我就在查房過後悄悄溜進他所在的房間。
當時和他睡同一間房的朋友都睡著了,只有我們因為心跳加速而徹夜無眠,躲在被窩裡緊緊相擁。
我們的眼淚如洪水一般,將枕頭浸濕了一大片,其中夾雜著思念、激情與難分難捨的愛戀。
「我在想,有禁愛令的地方或許更適合談戀愛。」
「因為秘密,讓我們在黑暗中抱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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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版故事:望月
改寫:雪桐
上天欠你的好結局,由我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