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21):這女人的下毒功力見長啊!朕還真是小看了她!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數日後,御書房中,朱厚照單獨召見了徐太醫。

「那湯盅可有問題?」朱厚照問。

「啟稟皇上,湯盅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朱厚照有些驚訝。

難道那十全大補湯真是麗妃送的,不是那毒婦的手筆?

「這麼說又斷了線索?」朱厚照咬牙道,「實在可恨!」

「不,」徐太醫道,「微臣可能查到了。」

「講!」

「湯盅雖無問題,卻讓臣等聯想到煎藥的藥壺。經仔細查驗,發現有部分藥壺蓋被抹了少許的草頭烏。」

「草頭烏?那是何物?」

「草頭烏是一味藥,最初產自西域,有祛風除濕、散寒止痛的功效,可內服也可外用,但因有毒且藥性強烈,被列下品藥。

但草頭烏要做藥用,必須先經炮製,且用量不可過多。未經炮製的生頭烏毒性極為強烈,若不幸誤服,輕則口舌發麻、全身發麻發脹、心慌嘔吐;重則神志不清、二便失禁、脈微欲絕,直至死亡。

先帝在位期間對外征戰,就曾將生烏頭榨出的汁液塗抹於兵器上,經曬乾後使用,殺敵效果極佳,也因而屢破敵軍。」

聽到這裡,朱厚照已怒不可抑:「該死!竟敢下這種毒!?」

這女人的下毒功力見長啊!朕還真是小看了她!

「之前為何就沒查驗藥壺?」朱厚照不滿道。

「回皇上,之前的藥壺皆出自太醫院,一直沒什麼問題,侯爺的身體也日漸康復。

可就在麗妃娘娘送湯前後,太醫院的藥壺正好用完,內務府又剛好新進了一批藥壺,太醫院便直接用了內務府提供的藥壺。

後來臣等將內務府的藥壺全數扣下,一一查驗後,發現有些藥壺抹了毒,有些則否。臣等猜測,這可能也是侯爺病情反覆的原因。

果然換了無毒的藥壺煎藥,侯爺的病況便穩定了下來。」

「張永,內務府總管叫什麼?是誰的人?」朱厚照問。

「回皇上,叫譚百福……是太后的人。」張永緊張了。

「好啊,」朱厚照冷笑:「那就請這位總管大人走一趟慎刑司吧。」

「是……」想起慎刑司的駭人刑具,即使是見慣大風大浪的張永,也不免拭了拭額上的汗珠。

「這事先別驚動太后她老人家,問清楚來龍去脈即可。且讓譚公公多住幾日,代朕好好招呼他,就是別把人弄死了。」

「是……」這回張永真發抖了。

但凡皇上親自下令抓進慎刑司的宮人,最後都會希望自己乾脆死在裡頭別活了。


連城墨一向覺得後宮的女人就是趙安的妾室,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去記她們的身分背景就是浪費腦力,不如多想想怎麼從皇宮裡逃出去。

可那天晚上,朱厚照就讓他見識到那些女人的重要性了。

趙安說,他叫他去找那些女人,就是對他不上心。

可醫書上說了,男子欲求不滿,易心煩意躁、肝火上升、失眠多夢……。

他怕他憋壞了身子,叫他去找別人,也是為了他好,怎麼就不上心了?

沒想到趙安聽了之後更生氣,怒斥他郎心如鐵、始亂終棄、無情無義、良心被狗啃了,必須重重懲罰他。

一番話聽得他一頭霧水,他明明什麼事也沒做,怎麼就被罵得狗血淋頭了?可他沒機會多想,朱厚照就立刻祭出了重罰:

粗魯地將他不著衣褸的上半身啃了遍,不僅不曾遺落任何一個「角落」,某兩個特殊「角落」還特別重點加強,整個後半夜把他整得死去活來。

最後趙安還撂下狠話,說他再這麼拎不清的,下次就連他的下半身一併辦了,嚇得他在昏迷前出了一身冷汗。

也不知是病的,還是嚇的,連城墨像是不願醒來似的,連續昏睡了好幾日。

數日後他終於轉醒,不再高燒不退,除了喝藥之外,還能正常進食,偶爾還能讓小順子扶著在院子裡走上一陣。

這一日,他讓人在大樹下擺了躺椅,懶洋洋地半躺在樹下,曬著樹葉間撒下的陽光。

就在他舒服得快睡著時,突然驚醒!他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哦對了!趙安的妾室,趙安的妾室,小順子呢?

「小順子!」他叫道。

站在他身後打盹的小栗子立刻醒了過來:「侯爺,順子哥出去了,您有何吩咐?」

「趙安都有哪些妾室?」連城墨急問。

「趙安是誰?」小栗子上回沒跟朱厚照出宮,並不知道皇上的渾名。

「宮裡都有哪些妃嬪?都是些什麼出身?」

這些妾室跟自己今後的清白大有關係,非同小可,不能等閒視之。

「侯爺,奴才進宮才幾個月,除了莊貴妃、杜麗妃、張愉嬪幾位娘娘,其餘的不清楚。」

連城墨急得起身走來走去,這會兒都不用人扶了。

萬一今晚趙安又考我,那該如何是好?

妾室的名字有什麼要緊的?只記得一個麗妃怎麼就郎心如鐵、始亂終棄、無情無義、良心被狗啃了?

要嫌我笨記不住,就別納那麼多妾啊!

連城墨愈想愈生氣,恨得一掌拍在了身旁的樹上!

咦?觸感怎麼怪怪的?

連城墨仔細瞧了瞧眼前的樹。

這樹看起來很眼熟啊!樹皮怎麼被刮了個精光?如此竟還能活嗎?

接著又見只一處的樹皮尚健在,卻是刻了幾個字。

他探頭細看後發現,刻的竟是工工整整的「趙安」「程默」四個字。

他想起當日他跟著趙安跪在樹下許願的蠢事……

這棵樹是那棵樹嗎?叫什麼來著?如願以償?心想事成?

「這樹有名字嗎?」連城墨問。

「侯爺,樹怎麼會有名字?」小栗子也跟著探看了樹幹:「可能叫『剝皮樹』什麼的吧?」

「是嗎?」連城墨懶得深究了,現在把小順子找來比較要緊。

「小順子回來,叫他來見我!」

心煩意亂的他沒心思做日光浴了,轉身就往屋裡走去,小栗子扛了躺椅匆匆跟了上去。

兩人走遠後,大樹在狂風中發出了刺耳的沙沙聲,彷彿正狂吼著:是包君滿意樹、包君滿意樹啦!你這笨蛋!



歡迎參觀本格其他作品——

我的烏龍鳥事:烏龍事件簿/我的連載小說:《桃花債》《問情》/我的奇思異想:包山包海我的撰稿作品:寫稿人生我的書寫療癒:日光故事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avatar-img
非寫不可,不寫會死?
184會員
420內容數
我只追隨靈感,想寫啥就寫啥。 最愛寫小說和搞笑文,其他文章通常是用來掙錢和練文筆的。 希望有生之年皆能隨心所欲、自由自在。
2023/12/07
司空摘星開始一一細數起來:「蒙汗藥、軟筋散、乖乖丸、動情水、愛火膏、桃花霧、迷情香、貞女蕩、入門歡、七情六欲丹、陰陽和合散、我愛一條柴、如願以償歡藥丸、東風無力百花殘神油……」 連城璧看得眼花撩亂:「前輩,這都什麼東西啊?」 「好東西呀!這可是我從江南各大青樓裡偷……不,買來的。蒙汗藥就不用說了,你
Thumbnail
2023/12/07
司空摘星開始一一細數起來:「蒙汗藥、軟筋散、乖乖丸、動情水、愛火膏、桃花霧、迷情香、貞女蕩、入門歡、七情六欲丹、陰陽和合散、我愛一條柴、如願以償歡藥丸、東風無力百花殘神油……」 連城璧看得眼花撩亂:「前輩,這都什麼東西啊?」 「好東西呀!這可是我從江南各大青樓裡偷……不,買來的。蒙汗藥就不用說了,你
Thumbnail
2023/06/20
「不可能!母親怎麼會認識大師,還告訴大師城璧的身世?」連城墨一直在抗拒這個事實。 大師是在騙人吧?他總是這麼莫名其妙的…… 「在此之前,我與你母親的確素不相識。我是見了你弟弟之後,想確認他的真實身分,才去找了你的母親,那時你剛回莊,還在昏迷當中。 我向她表明了身分,問她連城璧究竟是不是二皇子.她一聽
Thumbnail
2023/06/20
「不可能!母親怎麼會認識大師,還告訴大師城璧的身世?」連城墨一直在抗拒這個事實。 大師是在騙人吧?他總是這麼莫名其妙的…… 「在此之前,我與你母親的確素不相識。我是見了你弟弟之後,想確認他的真實身分,才去找了你的母親,那時你剛回莊,還在昏迷當中。 我向她表明了身分,問她連城璧究竟是不是二皇子.她一聽
Thumbnail
2023/06/12
天亮後,薛神醫一把脈,立刻被連城墨的痊癒速度給驚呆了。昨日還是個奄奄一息的將死之人,今日竟成了內力深厚的一尾活龍?薛神醫都懷疑眼前的連城墨是有人易容假扮的。 連城璧得知了這個好消息後,開心地衝到哥哥房裡,和薛神醫一起聽哥哥講述昨夜的奇遇,當然,連城墨略過了無寂不提。 連城墨見弟弟如此開心,也很高興,
Thumbnail
2023/06/12
天亮後,薛神醫一把脈,立刻被連城墨的痊癒速度給驚呆了。昨日還是個奄奄一息的將死之人,今日竟成了內力深厚的一尾活龍?薛神醫都懷疑眼前的連城墨是有人易容假扮的。 連城璧得知了這個好消息後,開心地衝到哥哥房裡,和薛神醫一起聽哥哥講述昨夜的奇遇,當然,連城墨略過了無寂不提。 連城墨見弟弟如此開心,也很高興,
Thumbnail
看更多
你可能也想看
Thumbnail
每年4月、5月都是最多稅要繳的月份,當然大部份的人都是有機會繳到「綜合所得稅」,只是相當相當多人還不知道,原來繳給政府的稅!可以透過一些有活動的銀行信用卡或電子支付來繳,從繳費中賺一點點小確幸!就是賺個1%~2%大家也是很開心的,因為你們把沒回饋變成有回饋,就是用卡的最高境界 所得稅線上申報
Thumbnail
每年4月、5月都是最多稅要繳的月份,當然大部份的人都是有機會繳到「綜合所得稅」,只是相當相當多人還不知道,原來繳給政府的稅!可以透過一些有活動的銀行信用卡或電子支付來繳,從繳費中賺一點點小確幸!就是賺個1%~2%大家也是很開心的,因為你們把沒回饋變成有回饋,就是用卡的最高境界 所得稅線上申報
Thumbnail
  兩道柳眉之間蹙攏著數折波紋,彰顯情緒。   寧澈一邊含舔嘴裡的飴糖,一邊深思,終道:「箏兒,你想多了。」   眉間距離又短,尾音沉降的女聲飆高:「她說的話幾乎和那惡大夫一模一樣!」   「那些話不就普通的醫囑嗎?何奇之有?」寧澈哭笑不得。   「那她和惡大夫開的藥方完全相同,你怎麼說?」面對箏兒
Thumbnail
  兩道柳眉之間蹙攏著數折波紋,彰顯情緒。   寧澈一邊含舔嘴裡的飴糖,一邊深思,終道:「箏兒,你想多了。」   眉間距離又短,尾音沉降的女聲飆高:「她說的話幾乎和那惡大夫一模一樣!」   「那些話不就普通的醫囑嗎?何奇之有?」寧澈哭笑不得。   「那她和惡大夫開的藥方完全相同,你怎麼說?」面對箏兒
Thumbnail
「明甚麼?不要得罪女人?」張子牙悶得發慌:「女人憎恨一個人時,連皇帝都敢殺!」
Thumbnail
「明甚麼?不要得罪女人?」張子牙悶得發慌:「女人憎恨一個人時,連皇帝都敢殺!」
Thumbnail
第二次和連城墨撕破臉後,朱厚照已有好幾日沒上擎雲殿了。 養心殿中,朱厚照望著窗外,正聽取身後張永的回報。 「還有呢?」朱厚照問。 「回皇上,小順子還說,候爺已經開始進食,食量也增多了,而且專挑名貴精緻的菜餚吃,興許是……」張永遲疑了一下:「認命了吧。」 「你太小看他了。」朱厚照冷哼:「安平侯這會兒心
Thumbnail
第二次和連城墨撕破臉後,朱厚照已有好幾日沒上擎雲殿了。 養心殿中,朱厚照望著窗外,正聽取身後張永的回報。 「還有呢?」朱厚照問。 「回皇上,小順子還說,候爺已經開始進食,食量也增多了,而且專挑名貴精緻的菜餚吃,興許是……」張永遲疑了一下:「認命了吧。」 「你太小看他了。」朱厚照冷哼:「安平侯這會兒心
Thumbnail
六人結拜完後,展昭為大哥,盧方為二哥,一次排下去,朱絳臻是六妹。 幾人穿過豹花嶺,徐慶疑惑的問道: 「你不是精通五行之術嗎,應該可以破壞鎖鏈逃出來吧!」 朱絳臻嘆了口氣,吃力地說道: 「那狐妖對我下了一種特殊的毒,將我周身經脈盡數鎖死,我武功全失,且她每天對我下一種
Thumbnail
六人結拜完後,展昭為大哥,盧方為二哥,一次排下去,朱絳臻是六妹。 幾人穿過豹花嶺,徐慶疑惑的問道: 「你不是精通五行之術嗎,應該可以破壞鎖鏈逃出來吧!」 朱絳臻嘆了口氣,吃力地說道: 「那狐妖對我下了一種特殊的毒,將我周身經脈盡數鎖死,我武功全失,且她每天對我下一種
Thumbnail
數日後,御書房中,朱厚照單獨召見了徐太醫。 「那湯盅可有問題?」朱厚照問。 「啟稟皇上,湯盅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朱厚照有些驚訝。 難道那十全大補湯真是麗妃送的,不是那毒婦的手筆? 「這麼說又斷了線索?」朱厚照咬牙道,「實在可恨!」 「不,」徐太醫道,「微臣可能查到了。」 「講!」 「湯盅雖無
Thumbnail
數日後,御書房中,朱厚照單獨召見了徐太醫。 「那湯盅可有問題?」朱厚照問。 「啟稟皇上,湯盅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朱厚照有些驚訝。 難道那十全大補湯真是麗妃送的,不是那毒婦的手筆? 「這麼說又斷了線索?」朱厚照咬牙道,「實在可恨!」 「不,」徐太醫道,「微臣可能查到了。」 「講!」 「湯盅雖無
Thumbnail
連城墨又吐血了。自從禁軍群架事件後,他不知吐血昏迷了幾回,多虧他從小練武,身體底子好,這病情若擱在常人身上,恐怕早已歸魂離恨天了!朱厚照一下朝就趕往擎雲殿,一眾太醫一如往常地站在床邊束手無策,朱厚照一見火就冒上來了。「侯爺的病情為何反反覆覆、時好時壞,你們就沒人查得出來?」朱厚照都罵累了:「太醫
Thumbnail
連城墨又吐血了。自從禁軍群架事件後,他不知吐血昏迷了幾回,多虧他從小練武,身體底子好,這病情若擱在常人身上,恐怕早已歸魂離恨天了!朱厚照一下朝就趕往擎雲殿,一眾太醫一如往常地站在床邊束手無策,朱厚照一見火就冒上來了。「侯爺的病情為何反反覆覆、時好時壞,你們就沒人查得出來?」朱厚照都罵累了:「太醫
Thumbnail
桃花緣倚在窗邊,上身裸露只穿著褻褲,胸膛上捆滿繃帶,手底卻攅著一壺酒。 一陣風夾帶著桃花瓣從窗外襲來,撩起他的墨髮,他瞇起眼感受,「春來了吶。」捻起留在髮上的桃花瓣。 玄雪推門而入,「桃花君重傷,不准喝酒吹風。」 「吾只是被蟲子們咬了,口水塗塗就好了,怎麼能算是重傷呢?沒事的!」 「酒,慕君消毒用,
Thumbnail
桃花緣倚在窗邊,上身裸露只穿著褻褲,胸膛上捆滿繃帶,手底卻攅著一壺酒。 一陣風夾帶著桃花瓣從窗外襲來,撩起他的墨髮,他瞇起眼感受,「春來了吶。」捻起留在髮上的桃花瓣。 玄雪推門而入,「桃花君重傷,不准喝酒吹風。」 「吾只是被蟲子們咬了,口水塗塗就好了,怎麼能算是重傷呢?沒事的!」 「酒,慕君消毒用,
追蹤感興趣的內容從 Google News 追蹤更多 vocus 的最新精選內容追蹤 Google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