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才是每個人最珍貴的超能力。

2023/01/09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路人超能100》第二季第七集
《路人超能100》前陣子終於劃下了句點,從第一季開始追,從2016到2022,一開始極度還原原作畫風,勸退不少人,但美術監督河野羚打造獨具衝擊感的世界觀,懶散漫不經心地包裹住作者ONE那看似簡陋卻異常微妙的畫風線條,莫名平衡貼合的魔力,也因此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曾經一度覺得這樣奇妙的動畫作品無法走到最後,但很開心能夠看見路人的故事在動漫畫兩種形式都走到完美的終點。
回首來看,有些歪斜肆意的、有些華麗浮誇的,總是在嚴肅和日常場景巧妙的切換,一路上,動畫《路人超能100》遊走在這樣的邊緣裡,六年後,如同片頭曲名稱的隱喻,故事落幕於從一而終的不完整。
完美的不完整,這大概就是自己追完《路人超能100》的感受。
看似矛盾的對比詞,正是路人故事的魅力所在。其實細看整部作品,尤其是動畫改編上,一直有意識地將這樣的反差鋪落在各個細節角落,如前面所說的,人物畫風與世界觀的視覺設計,其實反映著故事的表裏,擁有強大超能力的主角綽號卻是「路人」,各式各樣華麗的超能力最終想要解決的難題不是拯救世界、拯救眾人,而是拯救自己。
就像第二季出現的芹澤,儼然對應著路人,兩人身處一樣的境地,卻因為遇到的人不同,從此走上全然不同的方向。動畫中短短幾秒的轉場畫面,飄忽雨中遞來的雨傘,接過的人是被利用的一方,路人和芹澤一開始都是如此。但是路人選擇建立人與人之間的聯繫,在這把雨傘下,和師父共同面對風雨,芹澤則是始終和那個將他帶出陰暗房間的人有道鴻溝,獨自站在傘下。同樣是名為利用的傘下,卻有不同的景色,一面是欺騙封閉,一面是袒露接受。
這樣兩相交互闡述的對比,除了在細節處、劇情裡展現外,更顯著的就是主角的設置架構。一個擁有超能力的少年,在他身旁的是一個沒有超能力的大人,路人與師匠以兩種身份立場完全不同的角度出發,彼此陪伴,彼此救贖。靈幻一開始是基於欺騙心態敷衍路人,卻在第二季第七集時被路人的真誠拯救,而路人最初在謊言下長大,最終被靈幻的坦白解救。
「聽好了,就算你擁有超能力,但你還是一個人類,就像跑的很快,很會唸書,身上體味很重一樣,超能力也只是一種特徵,只能把它當作是自己的特徵,樂觀地接受它。一個人的魅力是在於他的人情味,當個好人吧,以上」
猶如第二季第七集靈幻回憶裡兩人初遇相視的畫面,互相是對方的光亮(兩人背後都有影子),照亮對方,彼此成長,無論有沒有超能力,無論是不是大人,透過兩人之間的關係與路程告訴了大家,成長這件事無關乎年紀,成熟與負責任亦不是大人的專屬。靈幻是個騙子,卻在面對路人時逐漸改變,直視自己的醜陋,只因為「那時,那孩子讓我有點嚮往。我也想掌握某些東西」,路人的純真讓他勇敢,勇敢去想起最初自己的期望,因此他也是一個好人,更是一個大人。
好人、大人,更重要的是師匠是每一個人,有點狡猾有點庸碌有點迷惘,只為了將自己藏起來,卻也在途中迷失了自己,一路上陪伴著路人,走到最後,其實師匠就是觀眾投射的自己,總是在最美好的時光有著夢想、憧憬,長大後騙了社會騙了自己,心底渴望得到諒解得到救贖。
「那個我知道啊,一開始就知道了。我師父的真面目⋯⋯是個好人。」
「你這小子,成長了呢」
我們都成長了呢。
而成長的本質是什麼,或許是第二季的揭露,或許是第三季的告白。路人從0開始走到99.9,像是預示著即將越過臨界點,本體不明的百分比逐漸浮現,如果說前面的所有是數字0到99.9,那最終的0.1就是告白篇了。雖然表面上的劇情是路人鼓起勇氣向小蕾告白,但卻並不單純指戀愛。路人終究需要面對自己,告白表示著他終於願意展示自己的情感,終於接納自己的情緒,告白其實就是坦白。
對他人告白,對自我坦白,有時候成長就是這麼的簡單又困難。
在最終回時,靈幻為了拯救路人而努力奔往,響起的是第一季的OP〈99〉,配上的歌詞寫著「Mob mob what do you want?Mob mob why do you want?Mob mob who do you want?」,是對路人的提問,更是描述了對於他來說路人是怎樣的存在。追逐路上的〈99〉是靈幻陪伴路人經歷的一切,是他追向路人的巨大勇氣和義無反顧,是歌詞說的前進、前進像路人一樣的堅毅,這時他才明白,自己奔赴模樣像極了追求夢想,原來自己一直是對路人有憧憬,原來路人和他一樣隱藏著真實的自己。在回憶這些過往時,回憶路人帶給他的一切時,畫面停在靈幻要碰觸肩膀的那差一點,音樂在數字99嘎然而止。
因為路人真正需要的是一個真誠的告白。
「從那天開始到今天,一直都在利用你,其實我根本什麼都不懂,我不懂超能力,這就是我的真面目。不是只有你是特別的,每個人都有第二張面孔,我也是,所以別太煩惱了。不,煩惱也行,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我只跟你說,我超討厭我隱藏的真面目,正是因為謊言,我才會認識你,你也因為有這份力量,才有現在的你。」
延續第二季未能完成的告白,靈幻踏出了那一步,坦白說出真實的自我,用行動告訴路人,接納自己的不完整沒什麼可怕的,就像路人願意接受他一樣,大家願意接受路人一樣。最後能夠完整「99」的,是那真實不完整的自我,並非百分百,並非完美,而是那唯一的自己。
「簡單來說,你維持原樣就好。就算沒有我,你也不要緊了,你可以的。所以你也該接受了,接受自己吧。」
從一而終的不完整,才是完整,因此OP3〈1〉這首歌的結尾旋律接上的是OP1〈99〉的開頭,所謂的成長是回歸自身,所有的成長都指向告白。在眾多超能力者裡,只有身為普通人的靈幻拯救了路人,在或天馬行空、或華麗熱血的0到99的故事中,只有簡單純粹的告白能夠克服強大超能力的力量,或許原因是再簡單平凡不過的了。
就像靈幻最後輕拍了下路人的肩膀,《路人超能100》也只是想輕輕拍著每一個看完故事的人的肩膀,有力直白地說
成長,才是最強最珍貴的超能力,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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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特別的不行嗎。
不是特別的不行嗎。
一個不特別的人的雜言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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